賀彥笑笑:“我下來的時候就有了,應該是阿哲一大早起來做的。”
蔣少琰拿勺子攪了攪碗里的小米粥,看了眼盤子里夾著煎蛋和火腿肉的三明治,對汪哲的居家賢惠程度又有了進一步的認知。
“少琰。”賀彥表情玩味地指了指領口處,“衣服穿穿好,天氣冷,小心感冒。”
屋里暖氣開得很足一點都不冷,蔣少琰莫名其妙,直到低頭看見了自己鎖骨下方有道紅痕。
這下即使是他也有點不好意思了。
昨晚本來他們兩個弄完躺床上正休息著,他打開手機隨便翻看了下賀彥的朋友圈,想找找有沒有汪哲以前的照片,這時那傻狗不知道突然發什麼瘋,頭埋到他脖頸間來回不停地蹭,好幾次嘴唇碰到腺體處,甚至舔了一下。
他被搞得差點又硬了,按著汪哲的腦袋往下推,汪哲卻順勢在他鎖骨下面用力吮了一口,然后才老實地躺回原位。
于是便留下了這麼個曖昧的痕跡。
蔣少琰把衣領攏了攏,耳朵尖有點紅,輕咳了聲:“他就跟狗似的,煩人。”
旁邊傳來椅子被拉開的聲音,蔣少琰一轉頭,才發現汪哲不知何時也洗漱完下了樓,臉上似乎沒什麼精神。
“學長早,哥早。”
賀彥放下碗筷:“早啊,我吃好了,多謝你啦,不過這蛋煎得有點生,當心有細菌哦。”
汪哲勺子一頓:“學長喜歡吃溏心蛋,那我下次分開煎。”
蔣少琰不想麻煩他:“沒事,我的也一起煎熟就行了,按哥的口味來。”
汪哲咬了一大口自己那份三明治,煎蛋破了流出黃來,他鼓著嘴巴咀嚼,聲音有點含混。
“嗯。”
蔣少琰思索了下,又說:“還是我來做早飯好了,哥你喜歡吃什麼?”
“我無所謂,你做的我都吃。”賀彥笑著說,看了眼手表:“我得去公司了,你們慢慢吃。”
蔣少琰很客氣地起身送他到門口,汪哲也跟著一起,架勢頗為隆重。
“你們搞什麼啊,說了別那麼客套。”賀彥爽朗一笑,“走了,晚上見。”
送走賀彥后,兩人又回到餐桌邊挨著坐,蔣少琰邊喝粥邊回憶著汪哲喜歡吃什麼,心里剛擬定了幾道菜譜,旁邊一直安安靜靜的汪哲突然開口:
“學長,你覺得我表哥……他怎麼樣?”
蔣少琰隨口道:“不錯啊,他人挺好的。”
“是嗎……哪里不錯?”
“唔,長得不錯,性格也不錯,各方面都挺優秀的,你哥怎麼會到現在還沒對象?不應該啊。”
“大概是沒遇到合適的吧……”汪哲輕聲說,低下頭繼續吃早飯。
一大早外面又下起了大雪,這會兒都積了厚厚一層了,一腳一個坑。蔣少琰沒興致在這種天氣出去逛,吃完早飯便到汪哲的書房呆著打發時間。
書房里有個櫥窗放著許多獎狀獎杯,都是汪哲以前得的,大多是些競賽,也有馬拉松和空手道之類的比賽。
“挺厲害啊。”蔣少琰記得之前汪哲說過自己成績挺好的,現在看來還是謙虛了。
汪哲倒了一杯剛煮好的雪梨汁放到桌上:“一些小比賽而已,沒什麼了不起的。”
蔣少琰赤著腳窩在沙發上,喝了口雪梨汁,入嘴清香甘甜,潤喉生津。
“好喝。”
汪哲眼睛彎起來:“那我一會兒再煮些。”
蔣少琰對上他明亮溫暖的眼神,調笑道:“傻狗,看著倒挺無害,怎麼打架那麼兇,是不是私下經常偷偷在外面惹事?聽你哥說以前還差點把同學揍骨折了?這次也是,一對三都能贏,牛比啊,我該喊你聲哲哥了。
”
汪哲被翻出黑歷史瞬間緊張了,蹲到他面前舉手發誓:“我就打過這兩次架,其他絕對沒有,我保證!”
蔣少琰看他小心翼翼抬眼看自己的樣子,心里軟軟地塌下去一塊。
這麼乖這麼溫柔的一個人,被人欺負從來不吭聲不還手,卻為了他,打了兩次架。
他是走了什麼狗屎運撿到這樣一個大寶貝。
蔣少琰暗暗吸口氣,掩飾住情緒,冷不防發問:“你從哪兒拿的我的筆?”
汪哲一驚:“學長你怎麼知道……”
“你哥說的。”他毫不遲疑地賣了賀彥。
汪哲這下更慌張了:“啊,那個……學長考完試返校那天,我趁你們中午不在,進去拿的……”
“哦?原來是偷的。”蔣少琰冷下臉。
“我、我……”汪哲找不出反駁的理由,焦慮不安地咬了咬唇,視線投向書櫥的一角,“對不起,我不該偷拿學長的東西……那支筆我還留著,學長如果要的話就拿回去吧……”
嘴上這麼說,可他表情完全是不情愿的樣子。
蔣少琰沒客氣,站起身走到書櫥前面,一眼就看到了放在二層的一個木質盒子。打開一看,綢緞軟墊里面放著一只極為普通的黑色水筆,文具店里一塊錢一支的那種,丟個一兩支根本不會發現。筆蓋都摔裂了,卻被裝在如此精美的盒子里,看著實在違和。
“那我就拿走了。”他作勢伸手。
汪哲立馬攔在他面前:“學長,已經摔壞了寫不出來了,你拿回去也沒用的……”
“放你這也沒用啊,不如我拿去扔了。”
“不行!”汪哲急得幾乎將他壓在書櫥上,“學長,送給我吧,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