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這樣跳下去,他怕是下一秒就會求汪哲標記自己。
這可比跳舞出丑丟臉多了。
汪哲懷里突然空了,愣了會兒神,才輕聲道:“好,學長早點休息吧,明天會很累的。”
他停頓了下,又補了句:“跟鄒學長玩得開心。”
蔣少琰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一聲不吭地走進衛生間摔上了門,用冷水狠狠搓了把臉。
明明說過不會放棄希望的,別這麼早自暴自棄啊傻狗。
果然明天舞會回來還是先揍一頓再說吧。
第十六章
校慶當天,全校狂歡。
上午,每個院系在學校千人禮堂表演了節目,多是些常規的才藝表演,也有讓人昏昏欲睡的詩歌朗誦。蔣少琰所在的系第十個出場,帶來的是一段頗具T大校園特色的小品,吐槽了T大各種現象,引起極大共鳴,臺下的學生都笑得樂不可支,蔣少琰在彩排的時候已經看過無數遍,但還是很給面子地勾著嘴角鼓了鼓掌。
下午便是各個社團的擺攤活動,柳函和曉曉非要拉著他逛,一路玩了些項目后,來到了一個射飛鏢的攤位前,恰好遇到汪哲在管攤位。
蔣少琰看了眼社團名字:天文社。難怪這個飛鏢盤上有各種各樣的星座。
汪哲見了蔣少琰立刻給了他一大把飛鏢,比別人的數量多一倍,笑著道:“學長,射中了有獎勵哦。”
“規則呢?”
“射中你自己的星座就可以了。”
蔣少琰是白羊座,他看了眼盤面位置,活動手腕試了試手感,抬手瞄準了方向。
“你什麼星座?”
汪哲一愣:“啊?我巨蟹座。”
“咻!”一支飛鏢破空而去,準確無誤地釘在了巨蟹的位置上。
“學長,要射中你自己的……”汪哲又解釋了一遍規則。
“傻狗。”蔣少琰又迅速投出一支飛鏢,再次正中目標。
“蠢得沒藥救。”又一支。
“早晚被你氣死。”再來一支。
旁邊的柳函和曉曉憋笑憋得快內傷,只有汪哲呆呆地看著蔣少琰像是泄憤一樣罵一句射一支飛鏢,直到把手頭十來只飛鏢全射出去了,巨蟹座的位置也已經密密麻麻地釘滿了飛鏢。
蔣少琰投完仍覺不夠,還想轉頭再罵兩句汪哲本人,突然旁邊一道聲音響起。
“投得真準!”
鄒銳笑著走過來,很自然地搭上了蔣少琰的肩,隨口朝汪哲道:“給我一把,我要射他……的星座。”
蔣少琰皺眉扒下了鄒銳的手:“滾。”
鄒銳哈哈大笑:“別害羞啊少琰。”
說完,他發現汪哲仍杵在那兒沒動,眼神有點倔地盯著他。
“給我啊,干嘛,不服?那咱們倆來比比。”鄒銳挑釁道。
汪哲收起了面對蔣少琰時的笑容,棱角分明的俊朗臉龐頓時顯得有些冷酷,褐綠色的眼眸似乎散發著絲絲危險。
蔣少琰從沒見他露出過這種表情,一時微怔。
汪哲沒說什麼,卻走到了與鄒銳并排的位置,給了他五個飛鏢,自己也拿了五個,要比賽的架勢很明顯了。
鄒銳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嗤笑一聲,抬手隨便一甩,就正中白羊座圖標。
汪哲則十分沉默專注地緊盯著靶子,表情相當凝重,仿佛這是場決定命運的比賽。他試了幾下手感,認真瞄準,接著用力一投——
“叮!”飛鏢射在了雙魚座的位置。
鄒銳笑得愈發不屑囂張,抬手又將剩下四支飛鏢投了出去,輕輕松松地全中。
哪怕汪哲后面也四支全中,他也已經輸了。
柳函見汪哲神情有些難看,拉過蔣少琰低聲勸道:“別讓他們比了,你小學弟自尊心都快承受不住了。”
蔣少琰搖了搖頭,繼續袖手旁觀著。汪哲回頭看了他一眼,在無聲中傳遞著自己堅決不服輸的態度,隨后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把剩下的飛鏢一支支投了出去,每一下都專心致志,無比奮力。
可惜,沒有一支進入白羊座的范圍。
“嘁,弱爆。”鄒銳輕蔑道,“少琰,跟我走,幫我挑舞會的衣服去。”
蔣少琰看著站在一旁垂眸不語的汪哲,心里思索著,這傻狗明知自己贏的希望不大,還敢答應比賽,該說是有勇無謀還是勇氣可嘉?
又或者說,是太喜歡他了,喜歡到哪怕只有一線希望,也想讓他刮目相看。
他登時心情大好,嘴角一揚,上前揉了揉汪哲的腦袋,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輕聲說:“傻狗,晚上去舞會找我,給你個驚喜。”
汪哲迷茫地抬頭,眼底還有未褪去的落寞,蔣少琰卻已經跟鄒銳走了。
第十七章
晚上的舞會是整個校慶日最盛大的活動,所有院系聚集在一起,無論年級無論屬性,都可以在大廳或相連的室外廣場上盡情玩樂,喜歡安靜或者只想跟對象獨處的人通常會選擇室外,而想秀舞技或者高調秀恩愛的人則會選擇大廳。
如果可以的話,蔣少琰其實想選擇不參加,可像鄒銳這樣愛現的人,自然是不由分說地帶他去了燈火通明的大廳。
舞會前他陪鄒銳挑了一個多小時的衣服,蔣少琰實在不能理解一個大男人為什麼這麼能磨嘰,他自己就隨便穿了一套修身西裝,還是去年許倩央求他當她舞伴時給他買的,說是能襯出他的窄腰長腿,蔣少琰沒當回事,只覺得穿得還算舒服,今年便又拿出來穿了,懶得再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