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周圍拱了拱,沒有同往常一樣,撞進齊燁懷里,他盯著天花板,看了好久,才想起來自己在哪里。
可能是因為他從小到大,在家睡的次數著實不多,他感覺有點無聊。
[付二代]:哥,我昨晚睡得好枯燥啊。
[齊燁]:看看時間,告訴我,現在幾點?
兩個小時后。
[付二代]:哥,我昨晚睡得好枯燥啊。
[齊燁]:你給我演示個不枯燥的睡覺?付早早你一大早那麼多事。
[付二代]:來把我運回去,快點。
齊燁開著他的黑色炫酷跑車來接人了,早餐就放在副駕駛位上。
付晚昨天沒睡好,這會兒看著他哥的臉卻打起了瞌睡,嚼完了面包就靠在椅背上,開始打盹。
齊燁看著有些郁悶,一晚上沒見,現在看見他就睡著,他是長了一張一看就讓人想打瞌睡的臉嗎?
齊燁很少上班遲到,但今天為了等付晚睡醒,他多耽擱了一會兒。
付晚迷迷糊糊地,人被帶去了昕嶼,清醒過來的時候,正坐在齊燁的辦公室里。
怎麼著,他是陪班小弟嗎?
某些人幾歲了,上個班還要老婆陪著?
他問助理借了電腦和數位板,接著放大他那個游戲設計,他剛修改了氛圍不合適的場景,齊燁過來看了兩眼。
“付早早你多久沒畫畫了,線條好粗獷。”齊燁握著他的手,手把手給他改了幾筆。
這讓付晚想起,小時候他倆一起學畫畫時,他哥就喜歡這樣握著他的手改畫。
“有一陣子了吧。”付晚說。
他有些懶洋洋地倚在齊燁身前,齊燁抱著試探的意思,碰完他的手,又戳戳他的臉,覺得他好像都沒有什麼抗拒的反應。
如果說再進一步呢?
付晚的手機振動了兩聲。
[平心靜氣-老張]:你覺得盛放這位主播怎麼樣?
[晚夜]:我覺得你又在拉皮條。
[平心靜氣-老張]:……說那麼難聽。
[平心靜氣-老張]:大家直播都有固定合作的“cp”,經常互動,可以吸很多粉哦,能搞錢。
[晚夜]:我不需要錢。
[平心靜氣-老張]:不你需要。
付晚無語。
原來昨晚來那麼一出,是想整這個花。
他那麼咸魚,走到哪里都是一副與世無爭的安靜模樣,為什麼這些人都上趕著想讓他搞錢。
[平心靜氣-老張]:萬丈高樓平地起,資源只能靠自己,齊副董事雖然偶爾能護一下你,但看起來也只是心血來潮,你還是早點自尋出路吧。
這一段張允儀是發語音表述的,所以付晚也回敬了一條語音。
“他一個大男人,應該靠自己的努力吃飯,而不是去依賴另一個男人吃軟飯!”付晚義正辭嚴地說,“我不喜歡男的靠我太近,不覺得很奇怪嗎?”
老張感覺這話好像不對,又好像很對,一時間噎了口風,張口說不出話,只想吐串氣泡。
付晚一想到昨晚對方的舉動,就覺得渾身難受。
坐在一旁幫他改畫的齊燁,聞言怔住了,整個人都頓在了原地,后背也逐漸僵硬了起來。
付晚討厭……男的離他太近嗎?
付晚一通長篇大論發表完,轉頭發現他哥坐到了好幾米開外,嘴角還壓著,看起來又變河豚了。
為什麼?
是因為他場景做得太糙,還是說話的聲音太大了?
“我是長了一張讓人一看就不高興的臉嗎?”他直接問。
“……沒有。”齊燁低垂著視線,“瞎說什麼。
”
可是接下來的幾天,他哥好像都處于一種失去高光的狀態,周圍仿佛還有數條黑色豎線。
甚至有一次,他撲過去,齊燁躲開,他一頭扎進了沙發里。
付晚感覺這樣不得行。
他去問了安夏。
[付二代]:我哥已經三天沒有理我了。
[安夏]:稀罕啊,你犯天條了?齊燁竟然還會不理你。
[付二代]:我已經想了幾十條原因了,目前想到的是,我說話的聲音不討人喜歡,要不你教教我,我改。
[安夏]:沒必要。
[安夏]:你倆不會是性生活不和諧吧哈哈哈哈。
幾分鐘后。
[安夏]:是我唐突了,你們兩個直男裝gay,哪里來的性生活。
付晚正想說他哥清心寡欲的,哪里需要什麼性生活,但他眼前莫名浮現出,先前他在自家衛生間里撞見的情形。
他還記得那道混合著水聲的低喘,相當性感。
但那種情況著實少見,不具有參考意義。
[付二代]:話說上次我問你,兩個男的能做什麼,你給了我一個書單。
[安夏]:嗯,你看了?
[付二代]:沒看明白,看到了什麼信息素,不知道是什麼神奇玩意兒,竟然還有橘子和桃子味的,我想不通,就沒繼續看了。
[安夏]:操,救命,那麼多文,誰讓你看abo了。
[安夏]:媽呀,你別亂看了,我怕我把你教壞了,回頭齊燁不得找我算賬啊,他也就在你面前是好臉色,在咱們面前,冷得跟冰塊似的。
[晚夜]:好的。
付晚原本就看得一頭霧水,沒打算再看。
他就是覺得,他哥這破脾氣,晴天霹靂說下雨就下雨,跟易感期似的,得找個辦法治一治。
所以當天齊燁回家,剛刷開門,就看見沙發邊的地毯上攤著一張付晚。
“哥啊。”付晚問,“你是覺得我們性生活不和諧,所以跟我生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