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虎鯨和大熊貓的主色調還真是一樣的。大熊貓有兩個黑眼圈,虎鯨則在眼睛上面有兩個白色“眼圈”,加上大大的腦袋,叫它們無形中多了幾分憨態可掬。
而且和大熊貓還有一點相似的是,虎鯨也屬于戰斗力奇高,外表卻在人類眼中可愛無比。
晚上因為看不清,這附近也沒有燈光,太陽落山后癡迷的人們就會逐漸散去。
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回動物園的段佳澤,一直用電腦和手機辦公,他每天晚上給虎鯨用治療術,輔以藥物治療,不要多久它就可以放歸了。
只是因為曝光身份,到時候估計漁政部門還得護送一段距離,保證它們不會被人類騷擾。
段佳澤蹲在海邊,給虎鯨又用了一次治療術法,它在水中愜意地輕拍著尾巴,享受著這一刻。它不太懂這是什麼,只知道有時候段佳澤摸自己的時候,自己會感覺到傷口舒服很多。
這時候,保全人員打電話給段佳澤,說有兩個他們園里的人想進來,他語氣很遲疑,可能是不懂怎麼這個點還有人來找段佳澤。
“您讓對方接一下電話吧。”現在都九點多鐘了,段佳澤自己也不知道誰來了,干脆要求和對方通話。
電話轉移到另一個人手里,有蘇的聲音傳來:“園長,是我呀!”
“有蘇?”段佳澤有點詫異,不過還是和保全人員確認了一下,這是他妹妹,過來看他。
于是對方答應把他妹妹給送來。
段佳澤在岸邊又和虎鯨玩了大概十分鐘,保全人員把人帶過來了,打著手電筒,“段園長,人送來了,我先走了。
”
“好,謝謝。”段佳澤回頭,也用手電筒照過去,結果看到了有蘇并不是一個人,她身后還跟著一個一只大企鵝玩偶。
段佳澤:“…………”
難怪人家語氣遲疑,而且從那頭走過來花了比平時更長的時間……
大半夜的,一個小女孩牽著一個企鵝玩偶出現,說要找人,有蘇還那麼矮,搞不好人家一眼看過去只看到企鵝,詭異得很。
有蘇迅速道:“奇跡非要來看您,我只是受人之托。”
奇跡啪嗒踏了幾下大腳丫,腦袋低下來。
段佳澤很無奈,“你過來……不對,等等,別過來。”
他忽然想起來,企鵝好像在虎鯨的食譜上啊!
靈囿極地區那些動物早已臣服在奇跡翅膀之下,即便它的天敵海豹也是如此。可是海豹也就夠給虎鯨塞牙縫的吧,考慮到這一點,雙方還是距離遠一點吧。
奇跡不是很明白:為什麼,我還想看看虎鯨呢,我沒看過!
作為一只在東海市出生的帝企鵝,奇跡和很多東海市民一樣,也是人生第一次見虎鯨。
虎鯨聽到了奇跡的叫聲,它們這個族群也許沒有去過極地,但是,它們基因中傳承著記憶,一聽到這個聲音它們就知道:這玩意兒能吃!
只從傳承中知道能吃,但是還沒吃過呢,虎鯨們興奮地浮出了水面。
段佳澤拉著奇跡的翅膀,不讓它靠得太近,并且警告它別再叫了,尤其是大聲叫,不然人家又要誤會他在看帝企鵝紀錄片了。
顯然,開始修煉后的奇跡已經從根本上去除了對天敵的恐懼,它伸長脖子看那些虎鯨,沒有絲毫畏懼,反而雄心萬丈,在心底道:我燒死它們!!!
段佳澤:“…………”
段佳澤為難地說:“你火苗都沒煉出來,就算有火苗了,一條虎鯨十米長,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要燒半年?”
奇跡:“…………”
不管怎麼樣,作為三足金烏的兒子,奇跡不畏懼比自己體型大千百倍的動物。甚至,它沒有看到段佳澤摸虎鯨們,卻隱隱感覺到了敵意。
因為奇跡來探班了,段佳澤也不好再去摸虎鯨。
虎鯨們好像察覺到了什麼,它們不知道段佳澤和奇跡是什麼關系,只是心碎地沉在水底。也許它們會把這深刻的記憶代代相傳,讓后代子孫謹記:有的企鵝搶人真的很有一手。
“小段,來吃夜宵了嘛?”不遠處傳來聲音,有人從棚子里走出來呼喚段佳澤。
手電筒的燈光掃過來,在掠過奇跡之后,在段佳澤身上停了一下,又迅速掃回去,落在奇跡身上。
雖然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但單就這個燈光變化,段佳澤好像也感受到了對方的心理活動,他吶吶道:“我園里同事……來看我。”
對方:“…………”
……
在眾多人類的悉心照料之下,受傷的虎鯨終于是完全恢復了健康,在東海市民們的惋惜聲中,它和它的親人們就要被送離了。
這天來送別的人更多了,他們自發來送虎鯨,特別多愁善感,雖說很多人只遠遠看到了它們。
護欄被拆開,虎鯨游動了一圈,發現護欄不見,和自己的親人們親熱了一會兒。
船只引導著虎鯨們向更遠處的大海游去,它們圍著船嬉戲。
段佳澤和徐新也在船上,他們把虎鯨引到了沒有漁獵的地方,在這里繞一個圈,他們就得回去了,送君千里終須一別。
他們對虎鯨揮手,虎鯨們不懂,還躍出水面揮動自己的胸鰭,模仿人類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