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七情笑呵呵地道:“你不是說我長得像你一位故人麼?那我們到底還是有些緣分吧,我和你打個招呼。”
袁洪翻了個白眼,“世上白胡子老頭長得都是差不多的,我昨日仔細一看,就覺得你除了眉毛胡子也沒什麼像的。”
謝七情啞然失笑。
謝七情剛要說話,目光忽然一凜,看向東方,臉色十分難看,顧不上和袁洪多說,向外疾跑。
袁洪也往了一眼東方,眨了眨眼,然后他也往外走去了,看著動作不大,但是速度卻很快。
謝七情跑到了外頭,這個點,路上只有一個出去送菜的農民,周遭更是荒蕪。他本來是疾跑的,忽然不動了,面色一變,“朝這邊來了……”
“什麼東西?”袁洪的聲音在后頭響起。
“你快回去。“謝七情看他竟跟出來了,有些緊張,看他茫然的樣子,說道,“通知段園長,他那里興許有什麼自保之物。”
謝七情熟悉了他們抓來那大妖的妖氣,加上他自己也加上過一層符陣束縛,方才瞬間察覺到對方不知為何,竟然脫困。他本想趕往臨水觀助力,沒想到那妖怪直接奔著這個方向來了。
謝七情念頭一轉就明白,這是因為妖怪極其記仇,要先對付他,且他孤身一人,不比在臨水觀被群毆來得安全?
不遠處,送菜的農民望著天,疑惑地道:“那什麼玩意兒?誰在燒垃圾?”
一道黑色的氣流順著風極快的飄過來,圍著農民轉了一圈,那個農民沒來得及多說一句,就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黑色的氣流也旋身變作了人形,看著倒是人模人樣,身上甚至還穿著名牌西服,就是有些殘破了,他盯著謝七情的樣子也比一般妖怪要兇狠。
謝七情早就顧不上袁洪跑沒跑了,他倒抽一口涼氣,充滿了無力感。七百年修為果然不一般,他們還是小看這個妖怪了,對付這樣的大妖,怎麼能掉以輕心。
到底是何處出錯了,才釀成如此大禍呢,謝七情心亂如麻。
現在臨水觀的人不知是否發現妖怪逃出來了,他一個人在這里,是萬萬不敵此妖的,只能拼了,也希望它不會再傷及無辜……
謝七情用微微顫抖的手把符紙摸了出來。
穿著破西裝的妖怪嘲諷一笑,周遭就刮起怪風,把他的衣角吹動,威勢大增。它伸手抓起旁邊的農民,妖異一笑,每個字都讓謝七情的心更加涼,“吃顆心補補,再教訓你這小……”
話還未說完,只見一名穿著白襯衫的金棕發年輕人掏了掏耳朵,手中一物從小變大,一棒揮過去,鐵棒旋轉著抽在妖怪身上。
頃刻間,妖怪化為飛灰,話還沒說完,名頭也未來得及報出來,就落了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謝七情的手停在半空中,表情也凝固了,說不出話來,只有眼珠子在動。
他看著袁洪走過去,用腳一勾棒子,手一撈握住棒子,低頭時眼中金光流轉,口中嘟噥道:“我說什麼東西呢,野狗啊……”
連點參觀價值也沒有,打死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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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氣,不客氣,不是我們的員工,錦旗就不用送了,呵呵。”段佳澤和附近村的農民大叔客氣了一番,把激動的大叔送了出去。
送走人后段佳澤還有點稀奇,嘿,沒想到袁洪還這麼有愛心。聽說這大叔今天早上在外頭中暑,被袁洪搬到醫務室,大叔非常感謝,醒來后嚷著要送錦旗。
但是段佳澤說不是員工,他也只好作罷,再三讓段佳澤有機會幫自己傳遞謝意。
段佳澤去休息室時,看到袁洪也在里頭,還順口問了一句,他大清早怎麼出去溜達了。
袁洪平靜地道:“我遇到那小道士,送了他一程就遇到了。”
“哦,謝道長啊,你竟然還送了他?”段佳澤好笑地道,“他說你覺得他像你一個故人,是看在這個份上嗎?他像誰呀?”
袁洪頓了一下,才道:“白胡子老頭長得都差不多,他長得像好多人,什麼太上老君,太白金星,姜子牙……”
段佳澤:“……”
段佳澤:“好吧,對了,我早上也沒醒,打個電話給謝道長吧。”
在段佳澤撥電話之前,倒是先接到了街道干事打來的電話,“喂,張姐,怎麼啦?”
那頭街道干事說道:“哎喲小段啊,你知道嘛,寶塔山今天凌晨起火了,幸好后來撲滅,沒有人員傷亡,就是臨水觀有點損失。領導又在強調森林防火了,咱們靈囿這會兒也靠山,我和你說下這方面的問題……”
段佳澤和街道干事聊了半天,這才掛了。
一掛完,又看到周心棠發了微信消息過來,點開一看,是個一束鮮花中間兩個七彩的大字“謝謝”的表情,汗了一下,回了個“?”。
周心棠那邊是輸入好一會兒:今晨妖物縱火逃脫,往海角山去后不見蹤影,想是哪位居士相助,貧道感激不盡,頓首再拜。
段佳澤差點噴了,哪個妖物啊,傻吧,往哪跑不好往這邊跑,這不是一進園就被陸壓布置的太陽真火燒死麼。不過,原來森林防火是這麼連鎖反應過來的啊,段佳澤隨手回了一個“不客氣”的肥鳥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