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用了個獸心通的段佳澤:“…………”
段佳澤看了看五顏六色的鸚鵡們,又看了看奇跡,一下子明白了奇跡在別扭什麼,更加黑線了。
大家都是鳥,但是奇跡生活在極地,身上的毛色漸漸進化到現在這樣。鸚鵡們生活在熱帶雨林,又是另一種需求了。
可這種道理說出來,它們是沒法理解的。尤其奇跡的身體已經性成熟,心智上可沒有,它才活了多少年,理解的事情沒那麼多。
“我的傻鵝子啊,誰說顏色多就是漂亮了?你看你干爹,全身都是紅色……算了,不拿你爹打比方,”段佳澤改口,因為他想起來陸壓并不是靠外表獲得高人氣的,他想了想,把手機拿出來,“給你介紹兩個哥哥,黑旋風和粽寶,咱們動物園人氣最高的動物之一,大熊貓。”
“你看看它們有幾種顏色?說起來巧了,和你挺像,黑色和白色,但是你還多了一點點黃色。再看看它們的體型,也巧了,和你一樣……圓圓的,多可愛。”
“但是你知道大家覺得它們長得多可愛嗎?或者說,你知道大家覺得你多可愛嗎?去看你的游客,可比去看……其他鳥的游客多多了。”
奇跡原本生無可戀地癱在地上,這會兒雖然還是仰著腦袋,但是心情已經發生變化,然后,不知不覺就把腦袋轉回來了,楚楚可憐地看著段佳澤。
段佳澤捏了捏奇跡的兩頰,“來吧,起來了。”
奇跡羞澀地把兩只翅膀放到段佳澤手里,它得到了非常大的安慰,不再覺得很自卑了。雖然心里還是有些嫉妒那些鳥的羽毛,但是也被安慰了許多,爸爸還就喜歡它這樣呢。
段佳澤眉毛擰了起來,抓著奇跡的兩只翅膀,卻不覺得自己能把奇跡拉起來。
不是他體弱,奇跡這個胚子,換了哪個正常男性也拉不起來,上回把他壓得可夠嗆。
“陸壓……”段佳澤還沒喊完,陸壓已經過來了,兩手放在段佳澤手上,連帶握著奇跡的翅膀,把奇跡給拉到半坐。奇跡又自己一頂,站了起來。
段佳澤:“……”
奇跡站起來后段佳澤才發現,它剛才躺的地方有了一片橢圓形的水漬,不禁汗了一下。
再看小鸚鵡們,縱然已經被陸壓安慰過一番,此時看到胖企鵝起來,仍是瑟瑟發抖。
對于奇跡這個大哥,它們此時心中就留下了陰影。
段佳澤猶豫了一下,還要不要拍照,畢竟剛剛奇跡發飆才把人小鸚鵡屎都嚇出來幾坨。陸壓興致卻很高,已經張羅起來了,反正他剛才還把幾只小鸚鵡的屁股擦了一遍。
沒辦法,段佳澤把相機設置了一下,然后站回去。
陸壓和段佳澤站在奇跡兩邊,手扶著它,旁邊是心有余悸的小鸚鵡們,大家留下了一張中規中矩的全家福。再親密就不可能了,奇跡會把小鸚鵡們又嚇死的。
段佳澤都覺得稀罕,一般動物都是看到陸壓瑟瑟發抖,這畢竟自家孵的,倒是不怕陸壓了,但是看著胖鵝子嚇得不行。
奇跡沖著鸚鵡們叫了幾聲,其實它現在是非常和善地在和弟弟妹妹打招呼,但是小鸚鵡們都害怕地退到了角落。奇跡的體型對它們來說也是個龐然大物,生怕它用尖嘴啄過來,或者是一屁股壓下來。
段佳澤一邊摸著它們的毛一邊介紹,試圖喚醒它們的記憶——以前可是見過幾面的,那時候還算得上溫馨呢。
“沒事,以后懂事就慢慢熟了。”陸壓十分嫻熟地把一只鳥拎起來,“要開始量體重了。”
這些鳥的數據每天都要記錄,幼鳥每天的變化都是很大的。陸壓用一個精準的電子秤,給每只鳥稱體重。他兩根手指抓著幼鳥放到稱上,幼鳥基本都一動不動,等陸壓稱完,完全不用費力。
倒不是它們太乖巧,主要是奇跡就在一旁“虎視眈眈”,這位大哥太兇了!
奇跡好奇地看著陸壓的動作,總覺得動作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
段佳澤摸著奇跡腦袋頂的毛,心想當然熟悉,奇跡平時也要稱體重,但是它用的是那種專供大型動物的稱,飼養員們得把它連同筐一起抬上去,每次都費特別大勁兒。
等幼鳥們都稱重完畢,奇跡出來也夠久了,被陸壓帶了回去。
奇跡一離開,鸚鵡們都不知不覺松了口氣。
有只淡藍色的小鸚鵡甚至掛在容器邊緣睡了起來——它早就困了,但是因為奇跡在發飆,嚇得它不敢放松,一直可憐兮兮地盯著奇跡。直到奇跡離開,身邊只有一個段佳澤,小鸚鵡才不知不覺靠著邊緣睡起來,腦袋抵在邊上。
段佳澤在小鸚鵡腦袋上摸了兩下,它也毫無知覺,段佳澤笑了笑,沒有打擾它的睡夢,慢慢把手拿開了。
這些在人工飼養環境下出生的鸚鵡,天生警惕性就沒有在野外長大的高。
野外的鳥兒們要隨時警惕可能出現的危險,睡覺時都是站著,縮起一只腳,別著腦袋,絕不會像它這樣,往旁邊一靠,半躺著就睡著了,甚至被人摸都沒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