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暫時不用工作,諦聽啥事也沒有,段佳澤對外就介紹他是陸壓的兄弟,畢竟當時他一氣之下就是這麼和小蘇說的。
單看外貌,除了都挺帥,沒有什麼相似之處。
但是二人相處之間,大家就覺得肯定是兄弟了。陸哥每次還沒開口,他這個叫“狄廷”的弟弟就會猛點頭,表示知道了,這個默契,不是兄弟就怪了!
諦聽呢,再一看這些員工們,也知道了什麼。
員工們心中想的都是,這陸哥到底多少兄弟姐妹,長得好看是好看,也不能都來投靠園長吧。雖說人家這就是私人產業,但是陸哥這麼做,難免讓大家覺得他帶著全家一起吃軟飯。
也有人想,那園長有錢,愿意花錢養著,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諦聽是非常聰明的,雖然能聽到很多聲音,但是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否則那些妖怪也不敢出現在他面前了。還有當初他看到真假美猴王,雖然知道誰是真的,但是為了地府的安危也沒說出來。
這個時候,諦聽看了看陸壓,又看了看那些員工,為了動物園的安危,他也選擇了閉嘴。
還是不要告訴道君他在員工們心目中的形象好了……
……
再說諦聽因為沒事,又見慣了地府的陰冷,內心更有慈悲心,很愿意和活人接觸,于是每天就在動物園晃來晃去,自己找點事做。
這種行為,和靈囿那些流動崗的義工們倒是很相似,有的人還以為他也是義工。
靈囿的義工已經換到第三批了,諦聽又在動物園內晃的時候,就看到兩個來自不同寺院的義工在湖邊執勤,游客不多,兩人爭辯了起來。
諦聽好奇地走近,聽到兩人話語,笑著說:“你們在討論佛經啊?”
這兩個義工一個叫廣材,一個叫法鳴,他們看了一眼諦聽,都沒當回事。他們這些小和尚,都不知道陸壓就是傳說中那位隱居的“陸居士”,只當同姓。
畢竟陸壓平時那動不動就嚷著要園長燒肉吃,七情六欲上身的樣子,一點兒也不像佛門中人。
而這個陸壓的表弟,看著也是跟來蹭吃蹭住的,但是他比陸壓好一點,陸壓什麼活兒都不干,就讓園長養著,他還知道出來給游客指個路。
但是不管怎麼樣,他們也不覺得這位能和他們討論到一起去。別說他了,相處久了,大家也看得出來連段園長都不是很了解。
廣材哼了一聲,“師兄,你這樣未免太費時了一些,地藏菩薩本愿經的長度,你若是以抄經來度,未免費時費力,且小題大做了。“
法鳴卻道:“有情眾生皆可度,師弟你的法子是簡單了,結個寶印地藏手印就成了,但是效果能有幾何?”
諦聽在旁聽到熟悉的名字,眨了眨眼睛,“做啥呢?超度啊?”
兩人看了諦聽一眼,淡淡解釋:“不錯,我們在商議如何為逝世的動物超度。”
這些和尚成天在靈囿內修行,尋常不讓出去,還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就想了很多辦法來鍛煉。
比如動物園里有時候會有動物往生,不止是園內有編制的動物自然死亡,還有那些麻雀也在他們的服務范圍內,為之超度。
廣材和法鳴就是在討論這件事,他們一個贊成抄經超度,一個覺得動物那麼多,抄經度不過來,他們每天都要忙園里的活兒、修行,不如結個地藏王菩薩心咒手印好了。
廣材說,這雖然是方便了,但是你哪有那樣的法力,我怎麼覺得你結了手印沒什麼用呢。
法鳴當然不肯承認,于是就這件事挑起刺來。
諦聽笑呵呵地道:“我也覺得結手印比較快,比較方便,你們不是還要干活麼。”
兩人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他都聽到了,心中有一點點疑惑,不知道這人知不知道他們是在說真的超度,不是普通寺院里糊弄人那種。不過知不知道都無所謂了,反正這人和園長關系匪淺。
廣材:“哼,他那就是欺騙自己的。”
法鳴:“才沒有,我修習很久了!”
諦聽看了一會兒,“唉,這個爭吵也太無謂了,你們應該把有限的時間投入到更大的事業中去。”沒看現在人間界的佛修都弱到什麼地步了,一個超度也能吵這麼久,基本功都沒練好。
廣材和法鳴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繼續爭辯他們的去了,反正這年輕人也不懂什麼。
諦聽也無所謂,自己走開了,想了想,在湖邊對著一根“水深五米,請勿戲水”的警示牌持咒,口中喃喃道:“給你們打個樣好了……”
不多時,這警示牌就微微一亮,散發著淡淡的活人看不見的光芒,漸漸擴散到了方圓幾里的范圍。
“哎,小帥哥,廁所在哪啊?”有游客在后面問。
“我帶你去吧。”諦聽轉頭笑容可掬地說,“來。”
他領著游客找廁所去了。
正在爭辯的廣材和法鳴卻是忽然虎軀一震,震驚地抬頭看去,在他們眼中,有模糊的影子飄在空中。
兩人驚疑不定,懷疑自己看錯了,互相有法器的拿法器,能念咒的念咒,為自己的眼睛加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