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佳澤摸了摸它的腦袋,“麼麼噠。”
徐新羨慕地道:“園長,這海豚怎麼這麼親你啊,不對,應該是魚都挺喜歡你的。”
就算海豚一向對人類友好,但是這條野生白海豚對段佳澤的親近度也太高了,他們相處可沒有多久。
而作為靈囿的工作人員,徐新更知道段佳澤和那些水族多親近。
包主任說道:“有些人啊,還真就是容易和動物親近,有的是和特定的動物。我有個同學,就特別有貓緣,再高傲的貓,在他面前總是千方百計靠近他,甚至鉆進他懷里。”
另一個工作人員:“啊,說起來,我的哥哥也是,他非常有蛇緣,經常莫名其妙有蛇到他住的地方來,在賓館都發現過。”
眾人露出了難以言喻的神情,“……這個好像不算什麼好事。”
話題被歪到了那些奇怪的動物緣上,段佳澤不用說什麼,大家就幫他找到理由了。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車程,車輛抵達了東海市海豚保護區管理中心,在這里,他們和管理中心的人會和,一起將白海豚用擔架搬到一艘小船上。
這是一個大晴天,東海在陽光下波光粼粼,大海與蔚藍的天空連成一線,不時可以看到海鳥起落的身影。
徐新是外地人,還沒來過保護區,這里比景區人少,但是景色毫不遜色,而且不存在人制造的垃圾。
“這里真漂亮啊,東海真是人杰地靈,哎,不是說三壇海會大神李哪吒就曾在此鬧海?”
包主任笑呵呵地道:“是在東海,不過不在這一塊兒,而是在這條白海豚擱淺的地方,九灣河,傳說當年李哪吒就是在九灣河洗澡,驚動了龍宮。
不過這個地方也很了不起,老人說以前精衛填海就是往返西山與此處。”
徐新連連點頭,“原來如此,這些神話傳說真有意思。”
段佳澤聽得嘴角抽了一抽,有意思是吧,哪吒就算了,你要是知道其實你昨天還和精衛一起吃過食堂豈不是更有意思……
小船開離碼頭,駛向保護區深處。
白海豚仿佛知道了自己快要回家,顯得十分興奮。
包主任在一旁攝影記錄,這不但是他最成功的一次救助,也是歷程最短的一次,僅僅十天,這條海豚就神速恢復到了可以下水的狀態,他以前最長可是花過八個月時間才治療好一條擱淺的海豚,并完成放歸前的適應。
還有很多海豚,幸運保住性命,卻已經無法再回到大海生存,只能留在動物園的鯨豚館。
約莫半個小時后,船才停下,段佳澤等人將白海豚用墊子托起來,放入海水中,然后收回墊子。
白海豚一入水,就迅速潛入水底深處,身形靈活,完全看不出曾經奄奄一息的樣子,在透明度極高的海水中還能隱隱看到它的身影穿梭。
白海豚從水底游過船只,并在另一邊躍出水面,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拍起水花。
它粉紅色的身體在小船周圍不斷跳躍,宣泄心中的喜悅。
這場景,雖然不如徐新想象中很多條中華白海豚一起跳躍的場景,但是也很美好了。保護區的工作人員給他們和身后的海豚拍了幾張合影,紀念今天的放歸。
他們又在這里逗留了半個小時,才不舍地離去,而白海豚竟然還跟在他們的船側。
段佳澤把手放到海水里,白海豚就追上來用吻部碰了碰他的手掌,段佳澤忍俊不禁,“別跟著我們啦,以后有緣再見吧。”
白海豚依依不舍又追了幾百米,才回身向相反的方向游去,粉色的身體消失在碧波中。
包主任唏噓道:“它還是認識我們的。”
從事這一行這麼多年,他經常能夠體會到動物人性化的一面,甚至比真正的人類還要單純善良。
“是啊……”段佳澤也想抒情一番,眼角卻瞥見一只黑色、白嘴的鳥閃過天空,拋下一枚石子。
按理說段佳澤是看不清它的眼睛的,但是這一瞬間他卻有種一人一鳥對視上的感覺。
鳥:“……”
段佳澤:“……”
靠,是不是他看錯了?他怎麼覺得那只鳥很像精衛啊?
精衛仿佛也僵了一下,又若無其事地拍著翅膀飛走了。
段佳澤:“…………”
這時徐新好像也看到了精衛,指著精衛的背影道:“嗯……那好像不是水鳥啊,是烏鴉?等等,長得很像我們動物園一只鳥呢,園長,你看是不是?”
段佳澤滴汗道:“是哦,很像,大概是同類吧。”
徐新絲毫沒有想到,那只鳥就是他在靈囿動物園看到的那只。
待會兒回動物園,估摸著人家也早到了。
段佳澤此時摸出手機看了看,很好,十二點三十分,精衛殿下這是連午休的時間也要拿來填海啊,這是什麼樣的精神!
段佳澤很想回去后送精衛一個條幅:我只是把別人喝咖啡的時間都用在填海上了——精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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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藪貓、羚羊、斑馬、懶猴、陸龜、鴕鳥……”段佳澤翻了一遍黃芪交上來的資料,這些是他和引進方面的新員工們做的,數據翔實,圖文并茂。
段佳澤看完后覺得沒問題,就在上面簽了個字,同意引進,財政那邊就可以撥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