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善和段佳澤還分別接受了采訪,一個表示很信任靈囿,覺得這里很專業,白象在這里能夠得到更好的照顧,另一個則表示一定不負信任,讓白象過得非常幸福。
東海市民們還是很熱情的,本地電視臺早就做了先行報道,預告這件事,今天有不少市民過來圍觀。不過初果剛剛到靈囿,還需要休息兩天,才會開放展區。這無礙市民們的熱情,從初果下車后就在不停拍照、攝影。
畢竟,這頭亞洲象身上有好些光環和傳說,大家不自覺就能腦補很多故事,看它的時候都帶上了幾分神秘色彩,這種類型最受歡迎了。
市動物園倒是有亞洲象,但就是普通象,哪像這頭,是國外宗教送來的,還有寓意,物以稀為貴嘛,不但今天有很多市民圍觀,正式開放展區后肯定會有更多游客。
……
外人都散了后,象舍內,小蘇拿著根竹筍小心翼翼喂大象,一手摸了摸它,說道:“這白象叫初果啊,名字還挺萌的咧。”
“萌什麼,好像是佛教的什麼什麼名詞。”段佳澤隨口道。
小蘇好奇地問道:“話說,園長,你到底怎麼搞定和尚把這麼貴重的動物寄養在咱們動物園的?”
這關系也太硬了,和道觀一起賣聯票,和尚還寄養外國國寶級動物。
何止,馬上還有幾十個和尚要來打工呢,段佳澤一臉神秘地道:“該知道的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了。”
小蘇一下子腦補了很多劇情,看段佳澤的眼神更加敬畏了。
初果吃完了竹筍,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往段佳澤那邊走近了一步,竟是用鼻子在他身上撥動了幾下,好似在撒嬌,也透露出它的心愿:還想吃竹筍。
段佳澤揉了揉初果的鼻子,這頭白象的初始智商好像就挺高的,也不知是不是在修行界的佛寺住久了,所以有了些靈智,竟然還能分出來誰是可以做主給它竹筍的人。
無量寺請的馴象師和它相處了兩年,也培養出了深厚的感情,來了后就一直在問會不會讓初果表演節目,初果沒有任何表演經驗,在寺院什麼都不用做,他過去都只做簡單日常訓練,希望動物園能手下留情。
當馴象師知道靈囿沒有動物表演時,都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是在了解后才知道,這里的風格一直就是這樣,現有動物的自然行為就足以吸引很多人了。
從這方面看,這頭白象還挺適合這里的。
“吃得夠多了哦,不可以吃太多,已經到分量了。”段佳澤對初果說,有系統幫忙,對于每只動物該喂多少分量,他這里都有數。
初果翹起鼻子,發出了叫聲,仿佛是在抱怨一般。
——
東海市商城,四十二個光頭,年齡從二十多到三十四不等,統一地穿著深色長袖T恤和牛仔褲走出來,頭上一片锃亮,十分引人注目。
路人都不由得小聲討論起來:
“怎麼這麼多光頭?”
“這都什麼人啊……”
“也不像當兵的啊,隊列都沒有。”
“我天,這都看不出來?”有人小聲說,“你們看那些人,全是光頭,青壯年,還一起去買衣服,這是剛從牢里放出來吧。”
“……”
這些來自全國各大寺廟,最有前途的和尚,在東海市會和之后,就一起在商場買了常服,換下僧袍,然后再一起搭公交車去靈囿。
大家都是修佛的,至少表面上還是比較謙讓祥和。
“大哥請。”
“弟弟,你坐這邊吧。”
“各位哥哥上去,我來買票。”
一群光頭互相謙讓,還稱呼什麼哥哥弟弟的,一下就把公交車變得非常擁擠了,乘客們紛紛打量,揣測這難道是哪個幫派的。
還真沒人往和尚上想,一則是東海市沒有寺院,除了上次的跨宗教交流論壇,也幾乎沒有和尚出現;二則是哪有和尚會用“大哥”這麼江湖氣重的稱呼;三則是這些和尚由于每天做功課之外也會干活,都是院中佼佼者,又考慮到過來是做義工的,所以還真沒一個身材差的。
不說面相怎麼樣,聽稱呼,看體型和發型,確實可疑!
公交車到了靈囿動物園,和尚們下車,在門口和售票處的女孩表示他們是新來的義工。
許雯知道今天會有長期義工過來,但是她不知道來的全都是光頭啊,看上去好像彼此都認識一般,不禁呆了呆,“稍、稍等,我向院長匯報一下。”
這幫和尚中,無量寺來了三個,最年長的一位是寄善的弟子,法名是法秉,俗家姓名是蘇翔。在靈囿,他們非但要脫去僧衣,還要完全掩飾自己是和尚,彼此以俗家姓名相稱。
這也是為什麼之前他們在公交車上會互相叫“大哥”“弟弟”,本來應該叫“師兄”“師弟”的,但為了掩飾,就改成了這個。
許雯一邊看著他們,一邊拿起電話撥給段佳澤:“園長,那個……義工來了,但是他們……他們好像全都是……”
“光頭?是的話,那就是他們沒錯了,把人放進來吧,我在辦公樓。”段佳澤說道。
四十二個穿得差不多的光頭浩浩蕩蕩走進動物園,在游客們的注目下,來到了那棟丑陋的二層小白樓下,段佳澤已經等待在一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