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在泳池里被抵住的感覺完全不同,即便是隔著泳褲布料,楊卷也能很明顯地接收到,腰上源源不斷涌來的燙意,以及硬到有些硌人的觸感。
腦中浮現出可能性較大的猜測,他瞬間變得滿臉通紅,遲疑一秒后,帶著幾分不確定低頭看去。只看了一眼,就慌張而又快速地抬起了眼睛,眸光浮動閃爍著望向賀朗,嘴唇微不可見地動了動。
后者已經在最短的時間內鎮定下來,同時在腹中打好了多種解釋方案的草稿,只等著楊卷主動開口問自己。
他心中這樣想,卻眼睜睜地看著楊卷幾經掙扎后,最終還是欲言又止地閉緊了嘴巴。
沒了等下去的耐心,賀朗主動解釋道:“最近很長時間沒有弄過,憋得有點久。”
楊卷與他同時開口,明明是羞赧到難以啟齒的語氣,卻又透著顯而易見的關心:“這麼緊的泳褲會不會勒得很難受?”
賀朗陷入了久久的無言中。
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大概已經冒犯到他的私人問題,楊卷有幾分不知所措地轉開話題,明明已經緊張到結巴,卻還是在努力表達自己的善解人意:“我、我可以理解的,男、男生都會有這種情況,這是正常的。”
賀朗聞言,心中頓時五味雜陳,漆黑的眼眸直直望向楊卷,試圖從他臉上分辨出來,他到底是為了給自己臺階下在裝傻,還是真的很傻。
楊卷被他盯得大氣都不敢出,面上的緊張神色絲毫不亞于,就好像當場被抓包的人不是賀朗,而是他自己。
看來是真傻,賀朗在心中得出這個結論。但是至少,他并不排斥自己的生理反應。這讓他被冷水潑滅的滿腔期待,又蠢蠢欲動地從心底漂浮了起來。
他擺出不悅的神色,語氣里壓著淡淡的危險:“你的意思是,我和你洗澡的時候起了反應,是男人都會有的正常情況?”
楊卷懵了一瞬。明明他所表達的話沒有問題,可不知道為什麼到了賀朗嘴里,卻逐漸變得不對味起來。
他其實所想要表達的僅僅是,對賀朗這樣的直男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情況。而且他從前也有聽說,有些宿舍里關系不錯的室友,甚至會一起看片,一起互相幫忙。
雖然只是道聽途說的話,但是他心中這樣想,嘴上就這樣說了出來。
空氣中漸漸被傾倒出來的酸意灌滿,賀朗不由分說地將楊卷身體掰轉過來,任由自己那桿旗筆挺硬朗地抵在楊卷身前,低頭咬著重音,語速緩慢地問,“你也和大學室友這樣做過?是哪個室友?”他頓了頓,心中翻江倒海地泛酸,“是上次為了和他吃飯放我鴿子的那個,還是長得又高又帥的那個?”
楊卷完全無法做到忽略肚子前的異樣,認真回答他的問題。他臉皮發燙卻又不敢低頭去看,嘗試著挪動步子往后退,被對方察覺到以后,又伸手將他拽回身前來。
“你躲什麼?”賀朗心中升起不太好的預感,話還沒問出口,臉已經先黑了下來,額角更是青筋隱隱鼓動。他一字一頓,帶著濃濃咬牙切齒的意味,“難道兩個都是?”
楊卷嚇得慌忙搖頭否認:“沒有,我沒有跟任何人做過這種事情。
”
“真的?”賀朗追問。
“真的,我可以保證。”楊卷老老實實地回答。
賀朗臉色稍稍緩合,不動聲色的觀察他面上的表情。確定他表情自然,沒有任何撒謊的痕跡以后,他才放下心來,繼而意味不明地問:“你和他們一起洗過澡嗎?”
楊卷說:“沒有洗過。”
“既然沒有洗過,”賀朗臉上露出要笑不笑的表情來,“你現在依然還覺得,我的情況很正常嗎?”
楊卷分辨不出他話中的用意,最后小聲堅持自己的說法道:“正常。”
賀朗神色微微凝固,憋著滿肚子的悶氣,不高興地追起剛才的舊賬來,“你不是問我泳褲勒不勒?”他抬高兩條手臂,撐上楊卷身后的墻壁,將他整個人松松圍攏在自己身前,“我覺得勒得很難受,”賀朗的嗓音逐漸轉為低啞,有點壞心眼,又有點恨鐵不成鋼地低頭看他,“要不你幫我把它脫下來?”
楊卷臉上開始熱氣升騰,熱意從脖頸一路上竄到頭頂,甚至還有朝胸前漫延的趨勢。他指尖如同受驚般輕輕彈了彈,繼而慌不擇路地摳緊自己的泳褲褲縫,用力而局促地蜷縮起來。
片刻的沉默過后,他抿緊嘴唇,紅著臉一言不發地伸出手,輕輕勾住了賀朗泳褲的褲頭。
賀朗直接愣住。
他料想楊卷耳根子軟好說話,卻也沒有想到,對方能軟到這個程度。從剛才開始他做的所有事情,也不是腦子發熱單純要撩撥楊卷,他還存著想試探對方內心想法的心思。
但凡楊卷表現出任何的抗拒或是不適來,他都會立刻停止。但是楊卷沒有,他看起來仿佛就像是對自己有求必應,無論自己提出多麼驚世駭俗的要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