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回從葉欽口中得知廖逸方的意思,周封大受打擊,很是消沉了一陣子。當葉欽以為他要放手的時候,他又重振旗鼓,制定一長串新的計劃,仿佛又注射了400cc雞血。
葉欽對他這屢敗屢戰的精神很是佩服,問他怎麼做到的,他說:“只要一想到圓圓可能會成為別人的媳婦兒或者老公,我就吃不下睡不著啥都不想干,只想把他追回來再說。”
同樣的想法葉欽也有,但是他不敢說。
有多想,就有多羞愧。他為自己的癡心妄想自慚形穢,等著程非池的一句“我不想再看見你”打碎他最后的一點希望,又期盼著他永遠不會對自己這麼說。這樣他就有理由繼續在他身邊出現,就算再也不敢抬起頭,姿態低到塵埃里。
“不是我拐的。”葉欽悶悶地說,“我和他被人算計了。”
周封聽完他的敘述,發揮想象腦補了一出大戲,感嘆道:“貴圈真亂……要不你出門多提提我們家吧,S市雖說遠了點兒,但是我們家老爺子也算臭名遠揚,興許有點威懾力。”
葉欽拒絕了:“你也不怕你爸知道了揍你。”頓了頓,又說,“不過,我倒是有其他事想請你幫忙。”
五天后,葉欽在節目錄制現場抱著手機刷校園論壇,所有帖子里關于某程姓前校草的討論都得到了控制,難聽的評論要麼被舉報刪除,要麼被隱藏處理,沒有人再對程非池的身世探討不休。
“這就是你們那個什麼……粉絲控評?”周封在微信里問,一副看透他的動機的樣子,“你這麼費心費力的,是要去學霸跟前邀功嗎?”
互幫互助的結果讓葉欽很滿意,他退出論壇,說:“你家圓圓被人罵了,你能忍嗎?”
他只是見不得有人說程非池一點不好。這個毛病從前就存在,那時的他明明把程非池定義為敵人,卻聽不得別人說他的不是。當時他還以為是因為討厭有人對他的品味產生質疑,后來才知道那叫護犢子。
他的哥哥那麼好,誰都不準罵。
今天的要拍攝的節目也是鄭悅月給臨時加塞的,賀函崧和葉欽兩人作為本期的外景嘉賓露個臉。拍攝地點在S市的某高檔酒店,節目組壕氣地把酒店其中一個室內游泳池租了下來。
葉欽從進休息室換衣服化妝就默不作聲,賀函崧幾次三番的言語挑釁他也恍若未聞。
助理小蕓在他耳邊壓低聲音說:“這個拍攝機會不是沾他的光,月月姐也說了不用這麼縱著他。”
葉欽搖搖頭,他只是想低調些。上回湯崇整出來的那事兒與賀函崧脫不了關系,若是再把這個小肚雞腸的家伙惹惱了,殃及到程非池,他就再也沒臉見他了。
他也不想再在沒約好的情況下出現在程非池面前,再被他質問“這是第幾次”了。
然而葉欽不想惹事,不代表別人容得下他。
今天S市下雨,溫度比前兩天要低,游泳館里涼氣打得很足,其他人還好,對于葉欽這種天生畏寒的人來說,就有點吃不消,下水半個小時就開始手腳發僵,全身的血液都無法順暢流動。
他不是什麼大腕兒,沒有話語權,自然不會傻乎乎地跑去拜托工作人員幫忙把空調打高一點。
兩個小時的拍攝結束后,凍得臉色發白嘴唇泛紫,小蕓給他裹了三層浴巾,抱著杯熱水在休息室坐了半天都沒緩過來。
“衣服送到程總的助理手上了,”小蕓在一旁匯報,“在樓下蹲到的。”
葉欽這才有了點反應:“他……他有沒有說什麼?”
自從托周封打聽到這家酒店屬于易家,辦公總部在旁邊的寫字樓上,葉欽就動了這心思。他怕自己貿然聯系會引起程非池反感,今天趁拍節目把衣服帶著,讓小蕓幫忙送到辦公樓的前臺,沒想到真碰到來巡查的程非池。
“程總本人沒說話,他身邊的助理說……說……”
小蕓說到這里有些吞吞吐吐,葉欽迫不及待想知道,追問:“說什麼?”
“說……說……以后不用送來了,程總不缺這一件衣服。”
葉欽呆坐著,似在消化這句話的意思。過了兩三分鐘,才慢吞吞站起身:“走吧,還得回去拍戲。”
小蕓把衣服遞過來,他換上衣服,習慣性地先去摸褲子口袋。
隔著布料,伸進里面,什麼都沒摸到。
把衣服上其他口袋都摸了個遍,還是沒有。
葉欽頓時慌了神。程非池當年送他的戒指,他一直隨身帶著,剛進圈的時候他光明正大地戴在左手無名指上,經常被粉絲和記者問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加上公司的阻攔施壓,他便把這戒指用繩子穿起來戴在脖子上,藏在衣服里面,不讓別人看到。
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除非跟他走得很近,在同一個屋子里住過。
葉欽氣勢洶洶地跑到隔壁休息室,里面空無一人,他拿手機給賀函崧撥電話,接通后急問:“你把我的戒指藏哪兒去了?”
那頭的賀函崧仗著葉欽打不著他,慢悠悠道:“什麼戒指啊?就你掛在脖子上當寶貝的那個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