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的過程比葉欽想象中要曲折那麼一點點。
還在擴張,葉欽就哆哆嗦嗦地喊疼,程非池要停他又不準,勾這他的脖子非要他繼續。
等到真進去了,眼淚像剛鑿開的泉眼似的嘩嘩地流,程非池忙要抽身而出,他邊哭邊叫喚:“長得比我高就算了,那玩意兒長這麼大干嘛……你先別動啊!”
夾在程非池腰間的兩條細長的腿還踢蹬個不停。
后來得了趣,又小貓一樣哼哼唧唧地叫:“動一動啊……再快一點……嗯啊……也別太快了……”
一場情事下來,程非池的后背都被他撓花了,還得伺候小貓洗澡。事前生龍活虎求歡的小貓如今喪失了行動能力,沐浴露都按不動,要哥哥幫著按。
模樣倒是非常乖巧,非池哥哥心都化了,哪能不應,洗澡擦身給做了全套。
穿衣服的時候,葉欽沒骨頭似的掛在程非池肩上又是舔又是咬,間或吐一口長長的熱氣。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這狀況不熱血上涌擦槍走火是不可能的,于是兩人在公寓不怎麼寬敞又來了一發。
借著墻壁的支撐。
真正結束已是凌晨兩點半,葉欽栽床上就要睡,又被程非池拽起來吹頭發。吹著吹著人又軟下去,抱著他的腰,窩進他懷里,扯著他的胳膊往自己腰上放,意思是我腰疼,快給我揉揉。
邊揉邊躺會床上,葉欽打了個大哈欠,捉著程非池的另一只手玩,挨個指節摸過去,發覺找了點什麼,登時就精神了:“你的戒指呢?”
程非池:“就買了一個。”
原因不用說葉欽也能猜到,當然是錢不夠。
懨懨地躺回去,突然就覺得收到戒指不怎麼開心了。Love系列,只有一個有什麼意思啊。
“你這個騙子。”葉欽嘟噥道。
程非池挑了下眉:“嗯?”
“這麼久不出現,就為了這個破戒指,還騙我說家里有事。”
“家里確實有事,不然也不會這麼趕。”程非池解釋完,話鋒毫無預兆地一轉,“你就沒騙過我?”
葉欽心臟猛地重跳一拍,明知程非池什麼都不知道,還是緊張得喉嚨發干,說話都磕巴起來:“我、我沒有啊,我什麼時候騙騙騙你了?”
程非池故作嚴肅:“三個‘騙’,那就是三次。”
“哪有三次啊!”葉欽跳起來。
“那就是有了?”
不僅有,還很多,遠遠不止三次。葉欽不敢說實話,見程非池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絞盡腦汁挑出一件不那麼嚴重的:“那個……那個妹妹不是我妹妹。”
程非池一時沒反應過來:“妹妹?”
“就我帶去你們家,讓你媽輔導的那個小姑娘啊。”葉欽摳著床單說,“她是周封的妹妹,不是我妹妹。”
程非池愣了片刻,忽而笑了:“我知道。”
那小姑娘第一次來就自我介紹說叫周絳,哪來一個姓葉的親哥。
葉欽瞪圓眼睛:“那你不揭穿我,還裝不知道?”
“為什麼要揭穿你?”揉完腰,幫他把被子蓋好,程非池捏了一下他的臉,“看你上躥下跳挺有趣的。”
那會兒葉欽正在追他,追得不修邊幅,毫無章法,只有一頭莽勁從始至終。可他卻一點都不討厭,甚至還隱隱期待,每天睡前都在猜測,不知葉欽明天又會想出什麼新招。
想來在那時候,他就對這顆到哪里都惹人注目的小太陽上了心。
葉欽也回想起自己當時奇招百出的傻樣,羞得沒處躲,推開程非池的手,掀起被子蓋住腦袋。
天快亮的時候,暖氣片突然故障不出熱氣了,空調制熱又沒效率,嗡嗡運作半天屋子里都暖和不起來,葉欽又縮頭縮腦地往程非池懷里鉆,腳揣進他兩腿之間取暖。
“首都一點都不好,夏天熱得要死,冬天冷得要命。”冷得睡不著的葉欽窩在程非池胸口埋怨道,“以后我要定居熱帶島嶼,再也不回來了。”
程非池應道:“好,等高考結束。”
葉欽用額頭頂他胸口:“高考個屁啊,滿腦袋只有學習學習學習。”
程非池失笑,還不是為了跟你上同一所大學?
“等高考結束,”他把剛才的話重復一遍,“帶你去熱帶島嶼。”
葉欽顧不上冷了,忙抬起腦袋:“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聽得葉欽又是一陣心虛。他把頭埋回去,過了一會兒又悄咪咪探出來,摸到程非池帶傷的那只手,緊緊握住,悶聲說:“以后別給我買這些了……打工的時間還不如用來陪陪我呢。”
或許是還處在熱戀期的關系,又或許是做過世界上最親密的事情的關系,葉欽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跟程非池待在一塊兒。
然而現實還有諸多瑣事等著他們去處理,比如程非池媽媽的病,比如葉欽半死不活的學習成績。
今年最后一次月考,葉欽原地踏步,死守在班級二十八名沒動彈,程非池讓他拍了錯題的照片發過來,遠程給予愛的教育。
“圓周運動公式上次剛抽默過,這次又錯了,抄二十遍……這題動賓結構上周也講過,錯題句型抄三十遍……‘液態氯化氫不能導電,但氯化氫是電解質’,這句話抄五十遍。
”
葉欽簡直想哭:“怎麼還一個比一個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