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遙才終于鼓起勇氣,試探地問。
他等待著祁薄言的答案,如果說祁薄言的答案叫他松了口氣,那麼紀望的回答,便讓他什麼都明白了。
那充滿獨占欲的話語,以及兩個人之間,容不下旁人的視線交纏。
紀望說完不許送后,夾了塊刺身放到祁薄言盤里,同時客氣地對時遙說:“他開玩笑的,你別理他。”
時遙艱難地說:“什麼玩笑?”
紀望看了盛離一眼。
盛離知道紀望是顧忌著桌上還有一個他,他很想講,別管我,你想說什麼就說吧,當我不存在就好。
紀望冷靜道:“沒有這款香水。”
時遙按著桌面想要起身,卻險些摔倒。旁邊的盛離扶了他一下:“你沒事吧。”
他難過地搖了搖頭,走出包廂,快步離開。
包廂里靜了會,祁薄言筷子戳著盤里刺身,扭頭問紀望:“他為什麼一副失戀的樣子?”
紀望頭都大了,腦海里飛速地構思著該用理由,才能把盛離給敷衍好。
這時祁薄言伸手掐住他下巴,將他的臉朝向自己,祁薄言說:“我在問你話呢,你一直看盛離做什麼?覺得他長得帥?”
紀望:“……”真是不可理喻!
盛離在對面桌尷尬出聲:“表哥,你就別嚇紀老師了。”怪可憐的,被他哥這樣精神折磨。
紀望回過神來,詫異地看著盛離。
盛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紀老師,不是故意瞞你的,是表哥不讓我說。我也是才知道你是我哥的男朋友。”
祁薄言冷酷地對盛離說:“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
盛離翻了個白眼,起身退出包廂。
紀望若有所思道:“他就是你那個小間諜?”
祁薄言玩著紀望的手指:“快像剛才那樣握著我的手。”
紀望沒握手,轉而掐上了祁薄言的臉:“你這身味道怎麼回事,你想告訴全天下的人我們睡過?”
祁薄言忍著疼笑道:“可以嗎?!”
紀望:“當然不可以!”
祁薄言本來也就隨便說說,現在重點也不是這個。
紀望看到祁薄言臉被他掐紅了,趕緊松手,輕輕摸了下:“疼也不喊一聲?”
“時遙為什麼一副失戀的樣子,你給過他希望?”祁薄言追問道。
紀望:“怎麼可能,我早告訴過他我有愛人。”
祁薄言不滿道:“那就是他對你賊心不死。”
紀望卻說:“你當著我的面夸他,還要送他香水又是什麼意思?”
祁薄言無辜道:“只是正常的社交禮儀而已。”
紀望沒出聲,只是用濕毛巾擦了擦手,把毛巾一放,就要起身回酒店。
祁薄言慌了,趕緊抱住紀望的腰,這還不算,甚至一雙長腿把人牢牢夾住,就像樹袋熊抱樹,語氣還怪委屈:“你不能生我氣。”
紀望沒作聲,祁薄言更委屈了:“你還騙我,說什麼契合度高,明明就是完全契合。”
“沒騙你。”紀望努力解釋:“完全契合是他說的,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祁薄言:“那你還因為他對我生氣?”
紀望再次無言,有種對祁薄言頭疼,又不知道從何下手的感覺。
“我沒有生氣。”紀望解釋道。
祁薄言:“那你為什麼要丟下我走?”
紀望扶了扶腰:“因為我被人干了將近三天,今晚擔心某人被導演刁難,急匆匆過來,累得要死,腰要斷了,現在想回去休息。”
祁薄言了然地松開了手腳,換了個方式,企圖把紀望抱起來,紀望推著祁薄言的臉,不接受抱抱:“你瘋了,要抱回去抱。
我已經讓小旭把我的房間從盛離房間里搬出來了。”
兩個人出來后,上了同一輛車。沒想到第二日就被營銷號傳謠了,說祁薄言深夜密會男友,照片里祁薄言的手扶在紀望腰上,姿態很親密。
不過這個事情反轉得很快,等紀望的身份出來后,這謠言就不攻自破了。
這讓紀望感覺到幾分納悶,怎麼對象是他,大家就不信了。
等待拍攝的閑暇時間里,紀望坐在攝影棚外看劇本,小旭在旁邊報告網上的情況,心態非常放松,跟紀望開心道:“網上不但沒有一個人信,網友還說這是祁薄言最不靠譜的緋聞。”
紀望聽完,臉就黑了大半。
他知道自己這樣的心態不對,既不想公開,又希望著有人相信他們倆是真的。
余光里來了片雪白的衣角,抬頭一看,紀望驚艷了。
祁薄言穿著白色古裝,風流倜儻,妝效將他本就驚人的美貌變得更具有攻擊性。
他手里還拿著把折扇,過來挑紀望的下巴:“這位公子生得很是好看,要不要進我的莊子,做我第八房小妾?”
紀望挑眉:“小妾?”
祁薄言收斂了身上的輕佻,老老實實地把扇子放下:“正室,不當小妾。”
小旭見狀,連忙找了個理由,識趣離開現場。
還在拍攝的地方,紀望也不敢太放肆,而是伸手拉住了祁薄言腰上的腰帶掛飾,用力一拉,逼得祁薄言朝他走了幾步。
今天祁薄言身上沒有那麼復雜的味道了,只隱約透著點桃子香。
就很奇怪,祁薄言這麼張狂的一個人,信息素卻這麼甜。
“那我是不是該喊你一聲相公?”紀望手指將祁薄言的腰帶纏了幾圈,壓低嗓音道。
祁薄言像是沒想到,紀望竟然會公共場合與他調情,以前這種事只有他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