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燃對祁薄言的觀感一直不好,關于兩個人的過往,紀望不太清楚,今日他就想弄明白。
祁薄言見裝可憐無用,便攤開手腳,霸占了沙發:“我只是跟他說,你是我的,讓他老實點。”
紀望額角被怒火沖得有點頭痛:“祁薄言,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任性?”
“你和他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了解你,也清楚任燃,你們都是不錯的人,大家為什麼就不能好好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談一談呢?”紀望由衷希望這兩個人能和解。
祁薄言見紀望有點生氣,倒沒有說什麼你選我還是選你朋友的話,他向來這樣,手段眾多,軟硬兼施:“怎麼談,他有多討厭我,難道你不清楚?”
這話叫紀望窒了一瞬,很快他緩和語氣道:“所以你該和我說,我幫你們調停一下。”
祁薄言扯過枕頭抱在懷里,在沙發上躺下:“不要調停,我討厭他,紀望,你不能因為你個人喜好,就逼著兩個互相討厭的人和解,就算真和解了,那也是為了你裝出來的。”
這話聽起來歪門邪道,又意外有點道理,最后反而讓紀望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過多干涉。
也許就像祁薄言說的那樣,即使兩個人和解了,也是為了他安心裝出來的樣子,該討厭的還是討厭。
紀望也不強求了:“算了,只要你們別當著我的面打起來就行,尤其是你。”
祁薄言輕輕踢了下紀望一腳,不悅道:“為什麼只說我,明明是他先撩者賤?
紀望抓著祁薄言的腳踝,沒有推開,而是輕輕捏了捏,以安撫的力道:“他到底是個omega。”
祁薄言嘖了聲,把腳踝從紀望手里抽出,坐起來道:“說來說去,你還是在乎我不是omega。
”
雖然紀望的確在意,不過兩件事混為一談,那就是祁薄言無理取鬧了。
紀望蹙眉道:“我的意思是你跟他打起來,肯定是你把他按著打。你要是敢對任燃動手,我就得去局子保釋你了,omega保護協會還不吞了你,讓檢察官判你個三五年。”
祁薄言聽后,覺得紀望還是向著自己的,眼中帶了點笑:“怕什麼,我身份證上也是omega啊。”
紀望一直以為祁薄言是用omega信息素香水來偽裝omega,沒想到對方連身份id都是omega。
大概是心情比較好,祁薄言抓著自己的頭發嫌棄道:“和身份一樣,連這頭發都是被逼著留的,煩人。”
捕捉到祁薄言話語里的信息,紀望立刻問:“誰逼的你,身份證都是omega又是怎麼回事?”
祁薄言張開手:“抱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紀望只好順應祁薄言的撒嬌,把人摟在懷里。細滑的頭發落在他的領口,幾縷調皮地從空隙中鉆了進去,搔在了紀望的胸口上。
那里本就腫痛,被頭發弄得更加叫人顫抖,紀望咬牙忍住了,顴骨微紅。
祁薄言抬手把脖子上的抑制貼撕了下來,桃香彌漫,味道偏甜,不會讓紀望有多不舒服,畢竟人終究是會適應的,他已經能跳開alpha之間的排異,去感受祁薄言的信息素。
手里扯著抑制貼,祁薄言的腦袋靠在紀望的懷里:“我媽想讓我是個omega,所以我就成了個omega。”
這個理由聽起來好像交代了原因,實際上什麼都沒說。
祁薄言伸手把紀望的抑制貼也扯了下來,勾下紀望的脖子,在人耳后輕嗅,感受著紀望的味道:“我討厭酒,可是我好喜歡你的信息素。
”
紀望隨他舔著自己的頸項:“你母親為什麼想讓你是個omega呢?你幾歲分化的?”
一般來說,alpha和omega會在十三歲到十六歲時分化,再晚一點就是十八歲了,比如任燃。
祁薄言不是很想說,輕輕咬了紀望一口,又松開:“我們能別聊這個了嗎?”
紀望卻說:“薄言,我是你男朋友,你不能什麼都不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做一個omega,你母親認為alpha不好嗎?”
應該大多數人都情愿自己的孩子是個alpha,畢竟omega過于弱勢,容易被人欺負。
紀望曾經想過如果他以后有孩子,孩子是個omega,他應該會操碎心,怕自己的孩子被什麼混蛋給欺負了。
他現在沒有這個顧慮了,他已經在慢慢接受以后不會有一個長得和祁薄言一樣好看的孩子。
祁薄言失神一陣,似陷入了回憶里,緩慢道:“她討厭alpha,我十三歲的時候分化出來,她…… ”
紀望等了一會,沒等來答案,祁薄言忽然掀起長長的眼睫,眼睛里什麼內容都沒有,沒有情緒,也沒有想法,他對紀望輕聲道:“她想殺了我。”
“紀望!”張慕先在旁邊喊了一聲,將紀望從回憶中驚醒,意識到自己現在還在綜藝里,周圍都是攝像頭。
他下意識點了兩下祁薄言的頭像,微信跳出來了提示,“拍一拍”。
紀望手忙腳亂想要撤回,卻發現這微信新出的功能實在讓人煩躁,為什麼總是出這種沒用的東西。
不過祁薄言沒有回應這個互動,直到晚上,一身疲憊的紀望回到了自己住的房子里,微信里都沒有得到回應,而那個提醒,也早就被其他人的聊天內容頂上去了。
紀望臨睡前最后一次看了下微信,群里的聊天已經刷過一輪,紀望參與進去,發了幾個表情包,祁薄言沒來加他,同樣沒在群里互動,可能是太忙了,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