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綜藝已經拍了三天,后面幾天大家的體力都有點不支。江導也沒有再讓他們玩特別刺激的游戲,后面兩日著重拍攝了村子里快要失傳的手藝,古法染布。
好讓綜藝具有傳承文化的意義,加上素人入鏡,更好過審。
祁薄言在第四天的時候就飛走了,他的行程很滿,馬上就要到另一個城市拍攝廣告,剩下的嘉賓們再拍一天就能離開。
第五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紀望睜開眼,對面床上已經沒有人了,還讓他恍惚了一瞬。
有個說法是養成一個習慣只需要21天,而要想改正某種不良習慣,也需要一段時間,85天的重復會形成穩定的習慣。
而這一點在祁薄言身上,明顯做了加減法。
改正對祁薄言的迷戀,紀望花了六年。
而習慣祁薄言回到他生活里,只需要不到短短一個月。
甚至只是在節目里相處了幾天,今日看見祁薄言不在,紀望心頭就已經涌上難言的失落。
可能這就是人性本賤吧,紀望已經放棄譴責自己這些無法改變的惡習。最后一日分別的時候,大家互相加了私人微信,又重新建了一個群。
這個群和之前節目組拉的意義完全不同,不過五個人的節目,群里只有四個人。
段音宇捧著手機問:“祁薄言的微信誰有啊。”
看了一圈嘉賓,張慕先主動道:“我有,之前我們合作過一檔音樂節目。”
原來他們是老熟人,怪不得張慕先在綜藝里會多給祁薄言一些關照。沒多久,五人小群就被拉進一個人,頭像是一張簡筆畫,三兩筆勾出了祁薄言的輪廓。
紀望視線在頭像上定了一會,才緩緩離開。
旁人不知道,沒有比紀望更清楚這畫的來歷。這畫是紀望畫的,那時候他們的關系就已經有點僵了。
說僵也不確切,的確是出了點問題,在他發現祁薄言是個alpha以后。
盡管在那時,祁薄言以強勢手段讓紀望無法再考慮,兩個人繼續糊里糊涂,糾纏不清,但問題是不能以無視手段來掩蓋。
每當紀望想要和祁薄言好好談一談時,對方總是避開這個話題,問就是你在乎的是我的性別,而不是我的人。
紀望想知道祁薄言為什麼要裝作omega,還將自己的名聲弄得這樣差,和那麼多omega和beta胡亂地來。
祁薄言總也不解釋,不肯說。就像一個個無法解開的謎團,時間久了,就會發生質變。
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紀望心里的芥蒂,祁薄言那段時間的情緒總是變化很大。
有時候會故意做出點惡劣的行為,想要刺激紀望,也不知道他到底想把紀望推開,還是想把紀望捆緊一些。
畫畫的那天,紀望本來在家里招呼朋友,祁薄言給他打了電話,說要一會過來。
紀望只好提前將朋友送離,等祁薄言一進來,他就聞到了空氣中亂七八糟的味道,有omega有beta。
他扶著門,沒有換鞋,而是掃視著整個屋子。
茶幾上亂七八糟的零食和啤酒,落在地毯上的游戲手柄,面前那些被換過的室內拖鞋。
紀望從廚房出來,手里握著一塊剛洗過的抹布。準備清理房子,他沒想到祁薄言來得這麼快。
“怎麼不換鞋?”紀望彎腰收拾東西,還是沒有聽到動靜。
回頭一看,祁薄言站在玄關處,神色陰晴不定,見紀望看來,才慢慢說了一句:“都被別人穿過了。”
如果是旁人說這麼挑剔的話,紀望肯定會說你愛穿不穿,但這人是祁薄言,紀望莫名就聽出了點委屈的意味,他對祁薄言的濾鏡太厚,已經沒救了。
“你之前來穿的也是別人穿過的。”紀望老實道。
這話一出,祁薄言的表情明顯更難看了些,紀望其實不是很明白祁薄言為什麼現在才來介意這些,不過他還是走了過去,把自己腳上的脫了:“要不你穿我的,我一會去給你買雙新的。”
祁薄言聽后勉強地嗯了聲,可是心情看起來好多了,穿上紀望的鞋后,還要求紀望光著腳。
紀望已經習慣了祁薄言在這種奇怪的地方有著獨占欲,他首先開窗通風,剛剛他和幾個朋友都在這里抽了煙。
祁薄言坐在沙發上,手里碰到了一件牛仔外套,上面濃厚的omega味讓祁薄言心情愈發煩躁:“剛才誰來過?”
紀望隨口道:“我的幾個朋友。”
祁薄言:“什麼朋友,我見過嗎?”
紀望扶著窗欄回頭:“都是我大學的朋友。”說完后,他也看到了祁薄言手邊的外套:“任燃忘記把衣服拿走了。”
聽到這個名字,祁薄言挑眉:“你還在跟任燃鬼混?”
鬼混這兩個字聽得紀望不太舒服:“他是我的朋友,你可以對他更禮貌些。”
祁薄言冷下臉:“他不喜歡我,你還跟他做朋友?”
紀望對這幼稚的發言有點無奈:“他沒有不喜歡你。”說完后,紀望自己都頓了頓:“他只是不了解你。”
祁薄言說:“如果我朋友討厭你,我就不會跟他們來往。
”
這話說得挺好聽,可是人這輩子,愛情又不是一切,不過他沒對祁薄言進行說教,他知道任燃和祁薄言合不來,他能做到的是讓兩個人不要再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