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過去你就一心一意想要找個omega,alpha和alpha對你來說,確實不堪。”祁薄言嘲諷地說。
紀望懶得解釋,就當他是吧,如果這個理由能逼退自尊心極強的祁薄言,再好不過。
他扯了扯嘴角,想要做出個笑的模樣來,沒成功:“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又對我有興趣了。”
紀望冷靜道:“我越拒絕,你越起勁,還是說我跟你睡一晚,你就能放過我。”
很快,紀望就知道自己成功了,他的這番話刺痛了祁薄言,以至于對方的手徹底從他身上滑落。
祁薄言何必辛辛苦苦來找他這個難搞的對象睡,被他打,被他罵,還要被他當做一個種馬。
祁薄言不再游刃有余,甚至是執拗地掐著紀望的肩,把人轉了過來:“你是認真的?”
紀望沒說話,祁薄言說:“讓我睡一晚,然后……”
“就當我們沒有遇見過。”紀望打斷了祁薄言的話語,主動提出了交易。
他可能是瘋了,腦子也不清醒,被酒精和祁薄言攪得一塌糊涂,后者的害處顯然比前者要嚴重許多。
祁薄言就像刀子一樣剮遍紀望全身,最后,他下了定論:“你醉了。”
紀望沒想到竟然是祁薄言先避開了話題,他還以為祁薄言要麼大怒離開,要麼將他拉進廁所最后一格,在這個地方睡了他。
祁薄言的手貼到了紀望的臉上,他垂下眼睫,瞳孔里倒映著人的臉時,看起來很深情,叫人幾乎信以為真。
他的手抹掉了紀望臉上的水珠,用和緩的語氣道:“別生氣,我不鬧你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話語里,好像祁薄言是個極為紳士的男友,而紀望則是那個無理取鬧的人。
吵架也好,打架也罷,都比現在這個情況來得爽快。
一拳打在棉花里,更讓人生氣。
祁薄言捧著他的臉,在他額頭上落了一吻,沒有輕率地往他唇邊去:“我知道你沒忘了我。”
這樣篤定的姿態,讓紀望很想說些什麼狠話。
他想祁薄言真的該早點進娛樂圈,不是當歌手,而是當演員,比他演技都高超。
祁薄言說:“你不可能忘了我,在你離開的時候我就說過。”
他再次按上了紀望的胸口,指尖敲了敲對方的心口:“我會一直在這里,不管你后來找了誰都沒有用。”
“你始終要回到我身邊。”祁薄言那被媒體譽為得天獨厚的嗓音,隨意地說著這些近似情話的言語,十分動人。
可是紀望沒有任何喜悅的情緒,甚至心亂如麻。
因為這話就像一個詛咒,更接近事實,祁薄言說得沒錯,當年他和祁薄言分手時,這個曾經被他寵上天的男生紅了眼,信誓旦旦地同他說:“你會后悔。”
紀望到現在都記得那段對話,而他的答案是:“我不會。”
祁薄言說:“你不可能忘了我。”
“我會忘了你。”紀望認真道,他還那麼年輕,沒有誰能一輩子都忘不掉誰。
然后他把祁薄言留在那里,而那天是祁薄言的生日。
眼前的祁薄言,捧住他的臉,從額頭,一記記往下親,吻過他的眼瞼,親過他的鼻梁,最后停在了嘴唇之間,遲遲未動。
在誘惑人這件事上,六年前的祁薄言就做得足夠好了,好得紀望死心塌地。
他說:“我能吻你嗎?”說話時,絲絲縷縷的氣息拂在了紀望嘴唇上。
祁薄言的眼神也直勾勾盯著紀望的唇,好似餓極了,要將紀望連皮帶骨地吞下去。
明面上,卻還是征求著紀望的意見,明明昨天已經把人給“標記”了。
紀望的答案是……不能。
人不能在同一個地方再次跌倒,他也下定決心,不要重蹈覆轍。即使他沒能忘記,就算他再沒遇到過更好的。
其實說沒有遇到更好這一說法,有點牽強。
紀望入圈后,對他表示過好感的人有很多。
長得好看,性格溫柔,對感情真誠,個個都很好,只是他不愿意。
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愿意,好似再好的人,他都覺得不對勁。是他自己把自己關了起來,牢牢束縛在了過去里。
這種感覺,在祁薄言進入娛樂圈后,更加清晰,他看著祁薄言日漸紅火,發光發熱,最后成了一個他再也觸及不到的人。
而不是曾經那個早上起來,長發亂糟糟的少年,面對紀望因為腰疼而生氣的痛罵,撒嬌般地喊著哥哥,還會湊上來同紀望索求一個吻。
過去的紀望會給他,現在的紀望不會。
他下巴往右邊轉開,祁薄言的唇落空了。紀望一點點掰開了祁薄言的手,拉開彼此的距離:“有件事你說錯了。”
祁薄言好似意識到他要說什麼,反手抓住了紀望的指尖,牢牢攥在掌心里。
就像這樣,紀望就不會像個鳥兒一樣飛走了,叫留不住,拘不下的他在原地懊惱難過。
紀望:“我不會回到你身邊。”
說完,他推開了祁薄言,出了洗手間。李風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面前還擺著一個此地在修理的招牌。
小旭候在不遠處,也看著這邊。原來這兩個助理牢牢守在此處,不敢讓任何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