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初雪和聲細語:“紀先生,這杯咖啡請你。”說完周初雪從助理手邊接過咖啡,遞到了紀望手里。
紀望老實接過,沉穩道:“謝謝,你也辛苦了。”
周初雪笑了笑:“不客氣。”
紀望沒話說了,何況周初雪的助理正以不愉快的目光掃著他,紀望識相地帶著咖啡離開。
拍完最后一點個人劇情,紀望終于殺青。主人公那組還在繼續演,紀望去找化妝師卸妝換衣服,等全部弄好,才大松了一口氣。
他其實很累,累得讓他覺得,現在一到家,說不定就會昏睡過去。
紀望坐在椅子上等小旭,化妝間的棚簾被人掀開了,李風走了進來:“紀老師,您辛苦了,我送你回酒店休息吧。”
紀望僵著一張臉:“我的戲份已經結束了。”
李風:“我知道,車等在外面了,我們先過去吧。”
紀望收起手機,站起身,他不說話,壓低眉的模樣很有魄力,他沉沉注視著李風,令李風苦笑道:“紀老師,您別生氣,只是今晚還有殺青宴,劇組那邊需要拍點照片,留作日后宣傳,你總得參加一下吧。”
紀望不說話了,他并非不懂規矩的人,只是他現在就想離開,而且他不過是個龍套而已,對劇組來說沒那麼重要。
真正想留下他的是誰,紀望心知肚明。
棚內又走進一個人,還是昨晚那個勸他去酒店的導演助理。紀望可以不給祁薄言面子,卻不能不給導演。
既然導演都出面了,紀望也只好留下來參加這該死的殺青宴。
兜兜轉轉,又一次回到酒店。小旭說要給他回家拿衣服,這次紀望沒有拒絕。
他懷疑他可能暫時沒法回家了,誰知道祁薄言還會耍些什麼花招。
稍晚,紀望換上一套比較得體的衣服,小旭在旁邊直夸他帥。
紀望揉了揉小旭的腦袋,溫聲道:“行了,去開車吧,我們別遲到。”
殺青宴很熱鬧,大家都在喝酒,周烈都沒吃什麼東西,一桌桌酒盡下來,已經醉了大半。
身為主演的祁薄言和周初雪跟在導演身后,不過周初雪拿著的那杯酒幾乎沒什麼變化,有人敢勸周初雪酒,也基本被祁薄言擋了下來。
酒喝多了,祁薄言的臉就有點白,唇卻愈發紅,看起來比沒喝酒的時候,還要漂亮。
是的,漂亮。十八歲的祁薄言,簡直漂亮得要命。留著一頭長發,拿著麥克風唱歌的樣子,迷暈了不少人。
紀望第一次在那個地下酒吧里遇見祁薄言,他驚呆了,因為他從來沒見到過這麼好看的人,他問別人祁薄言的性別。
那個人跟紀望說,他叫祁薄言,是個漂亮放蕩的omega。
那個漂亮放蕩的omega,唱完一首激烈的搖滾后,直接退場,壓根不搭理臺下聽眾聲嘶力竭的安可。
紀望的朋友和老板相熟,他把紀望帶到了后臺,讓紀望一見鐘情的omega正坐在化妝鏡前,粗暴地卸掉了自己眼睛上的妝,那個力度簡直讓紀望心疼。
他走了上去,還不知道如何開口,就聽年輕漂亮的男孩毫不客氣道:“不約,滾開。”
紀望僵住了,他下意識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很英俊,并不比在場的任何一個alpha要遜色。
那麼為什麼這個傳聞中浪蕩的omega,第一眼就把他拒絕了呢?
第11章
紀望怔著沒走,男孩在鏡子里看到了紀望的臉,手上的動作停了一瞬。他在椅子上轉了圈,胳膊撐著椅背,頭發上裝飾品順著頭發摔落在地:“你是誰?”
紀望的朋友任燃才和人說完話,過來角落找紀望:“你怎麼在這?”
任燃看到了祁薄言,露出個曖昧的笑:“來看我們親愛的主唱?”
祁薄言根本不分任燃一個眼神,他臉上的妝才卸了一半,嘴唇紅得動人,紀望下意識咽了咽,報出自己姓名:“我叫紀望,紀律的紀,展望的望。”
說完,紀望彎腰撿起了地上的那個發飾,是一把剪刀形狀的發卡,他遞給祁薄言。祁薄言好似對紀望失去了興趣一樣,轉回鏡子面前繼續卸妝,沒再理會紀望。
任燃看不過去了,伸手要抓祁薄言,下一秒就被紀望重重握住了手腕。
紀望對這個漂亮的omega升起了前所未有的保護欲,只不過見了對方一面,他卻瘋狂得連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任燃自然留意到紀望那充滿獨占欲的目光,他吹了個口哨:“行了,不動你的omega。”
其實任燃這個說法是有點侮辱人的,分明他和祁薄言第一次見面,對方怎麼就成他的omega了。
不過考慮到任燃對祁薄言的評價,漂亮浪蕩,就知道任燃對祁薄言有多輕視。
任燃把手從紀望掌中抽出:“我去找林哥喝酒,一會電話聯系。”
紀望目送任燃離開,他手里還捏著那冰涼的發飾,猶豫了下,還是塞進了口袋里。
緊接著他就發現他這個行為被祁薄言看見,那雙大而輕微上挑的眼睛,對著鏡子直直地望著他,紀望臉上發熱,局促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紀望不是容易害羞的性格,他自幼失去雙親,外婆帶大,性格早熟成穩,又因為容貌的緣故,桃花不斷,雖然才十八,但也談過好幾段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