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望動作都輕輕的,只是試戲,沒必要真刀實槍地打一場。
可是他看到祁薄言帶著笑意的眸子時,惡意忍不住涌了上來,動作難免比之前重了幾分。
只聽哐啷一聲響,祁薄言手里的長槍被打落在地,紀望動作一僵,甚至忘記了要隱藏自己本來的聲音:“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聲音一出,他就反應過來,他看著祁薄言,對方也靜靜地望著他,沒有多少意外,甚至帶著幾分調笑,祁薄言舉起了自己的手。
修長的指尖上,劃破了小小的一個傷口,血珠慢慢滲了出來。
與滿不在乎的神色不同,祁薄言聲音帶著幾分為難:“怎麼辦呢?我最討厭別人弄傷我。”
紀望藏在面罩底下的牙關狠狠地磨了磨:“是嗎,抱歉了,我不知道祁先生你原來這麼嬌弱。”
祁薄言帶血的手猛地朝紀望襲來,扣住了他的下巴,卻沒有立刻抓下紀望的面罩,而是隔著布料,抵住了紀望的嘴唇:“其實也不要緊,你幫我止血就行。”
止血?怎麼止?
紀望很快就知道用哪里止血了。
祁薄言的手指用力壓住了紀望嘴唇的位置,幾乎將面罩的布料,都塞進了紀望的唇齒之間。
第5章
紀望眉心跳了跳,如果可以,他現在就會張開嘴把祁薄言的手指頭咬下來,只是不知道大明星有沒有給自己的手上天價保險。
可能是感受到他目光的兇意,祁薄言饒有興趣地繼續施加手上的力道:“想咬我?”
認出來了?沒認出來?認出來了還敢這麼開他玩笑,很惡劣。沒認出來,只要是個人就能發情,太惡心。
在這片場里那麼多雙眼睛,祁薄言放肆挑逗的動作又落入多少人眼里。紀望推開了祁薄言的手,惹不起還躲不起嗎?他低聲道歉,以給人拿創可貼之名,快步逃離現場。
下巴上殘余被揉捏的力道,紀望不敢去碰,他埋頭悶走,直到被小旭攔下。小旭擔憂地問他:“望哥,你沒事吧?”
紀望抬起一雙冷靜的眸,沒有愴然,更無恍惚,他鎮定道:“沒事,有創可貼嗎?祁薄言受了傷。”
小旭剛剛還不明白兩個人姿勢為何曖昧,又覺得自己想得太多。望哥和祁大明星都是alpha,能有什麼。
于是那曖昧的姿勢在他眼中就演變成挑釁的氛圍,他差點以為他們要打起來。小旭緊張死了。
他連聲說有,小旭身為助理,心細如發,平日包包就跟百寶箱,什麼都有。等小旭給紀望掏出創可貼,祁薄言早已被關懷的人群包圍。
手上那點在紀望看起來是小傷的創口,在旁人眼里就是天大的事。祁薄言的助理急得團團轉,又消毒又上藥,還輕聲追問要不要去醫院打針,以免感染。
周初雪打傘在旁邊慰問,軟聲追問疼不疼,要不要緊。
那麼多人關心的主人公,晾著那根手指,避開助理的創可貼,眼風一掃,落在幾步外的紀望身上。
冷淡的刺客穩穩站著,目光沉著,手里的創可貼還有圖案,小雞吃米,有點可愛。
祁薄言推開了身前的助理,對紀望說:“過來。”
一時間,包圍在祁薄言身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紀望身上。紀望面對形形色色的視線,沒有絲毫膽怯,他只是上前,把創可貼遞給了祁薄言身旁的助理,再次鄭重道歉。
不等祁薄言開口,紀望先道:“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得繼續讀劇本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祁薄言的助理翻了個白眼:“什麼人啊,傷了人還這麼囂張,他能有什麼劇本看,不就是個幾場戲的小角色嗎?”
祁薄言從助理手里抽走了創可貼,慢聲道:“你回去,換李風過來。”
助理才到祁薄言身邊沒有一周,萬萬沒想到自己這就被換掉了。不都說祁薄言雖然名氣大,卻好伺候嗎?
助理不敢多問為什麼,祁薄言把小雞創可貼塞到身上的裝飾用的錦囊里,也沒貼創可貼,更不在意那傷口,推開包圍著他的一群人,步入拍攝場地中。
紀望根本沒有看劇本,他快步尋了個沒人的地方,用力扯下自己臉上的面罩。祁薄言的血留在了他的面罩上,那人本來就是個優質alpha,一點鮮血都富含濃郁的信息素。
高溫的天氣,炙熱的環境,刺激的信息素,逼得紀望腰腹緊繃。他猛擊了一下前面的墻,祈求疼痛能使他身上因信息素而沸騰的血液平靜下來。
紀望低聲喘氣,努力維持的平靜都在信息素下,被摧毀得一干二凈。
他沒有資格說祁薄言,因為他也是一個會被alpha信息素誘惑的變態。
他們都是異類,在尋常人眼中,格格不入。
紀望額頭抵住了墻面,手里緊緊捏著那個面罩,汗水將他的睫毛打濕了,他遲疑地抬起手,指腹掀開厚重的衣襟,貼住因為汗水而冰冷的皮膚。
每寸肌理都因為剛才的信息素,變得敏感不已,紀望順著后頸的骨骼,寸寸往下摸,直到碰到了腺體處的傷疤。
仿佛帶著氣味的回憶,迅速地在紀望的腦海中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