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呈那邊遲疑了幾秒,問道:“你定地方?”
李郁澤點了點頭。
賀知秋說:“不行嗎?”
“行,那就這麼定。”江呈沒有多想,又跟他簡單聊了幾句,掛了電話。
賀知秋聽著話筒里的忙音,眼睛卻始終看著李郁澤。李郁澤不知道在考慮什麼事情,雙手抱胸,手指有意無意地敲動起來。
“你說,江呈為什麼給我打電話?只是為了敘舊嗎?”賀知秋把手機放在一邊,有些好奇地問他。
李郁澤說:“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你也不要把人都想得那麼壞嘛。”賀知秋一臉天真地說:“或許他真的只是單純地想要約我吃個飯呢?畢竟我們現在都在演藝圈,多走動一下,以后也好有個照應。”
李郁澤瞥了他一眼,又抬手彈他的額頭,問道:“這次選角導演是誰?”
“胡導。”
“學校那次呢?”
“也是胡導。”
李郁澤并沒有注意他的語速慢了下來,心里還想著他老婆怎麼傻成了這樣?
連最基本的防備心都沒有了?以前就吃過這個人的虧,難道沒長記性?
于是幫他分析道:“既然兩次都是胡導,那麼江呈自然會有強烈的危及感。他明知道上學的時候胡導就對你印象不錯,又怎麼可能會放任你再次出現胡導面前,讓你有機會搶走他的角色?不過,我想他這次應該不會再去做破壞自行車那麼低級的”
“你怎麼知道上學的時候胡導對我印象不錯?”
李郁澤話沒說完,賀知秋就立刻打斷他。
“我”
“你不是都忘了嗎?那你又怎麼知道,江呈破壞過我的自行車?”
李郁澤飛快地眨了眨眼,本想信口胡謅,但總覺得,怎麼說都漏洞百出。
他平靜了幾秒,眉頭越皺越深,最后竟然丟了劇本捂住胃部,難受地呻吟起來。
賀知秋眼看就要把真相揪出來了,結果見他緩緩地蹲在地上,急忙扶住他的手臂,焦急地問:“怎麼了?哪里難受?”
李郁澤靠在他的身上站都站不穩,臉色蒼白地說:“胃有點疼。”
賀知秋知道他有胃病,但已經有一段時間沒犯了,忙說:“疼得厲害嗎?要不要去醫院?”
李郁澤虛弱地說:“不用。”
“扶我回房間,休息一會就好了。”
作者有話說:
第66章
有些人為了不開口說話,會找各種各樣的借口。
賀知秋心里知道,李郁澤此時不一定是真的胃疼。
但也不敢冒那萬分之一的險,把他丟在原地,不去管他。他或許就是吃定了他這一點,所以才會肆無忌憚地裝睡、裝病,總之能瞞一會兒是一會兒。就是不打算告訴他真相。
賀知秋把李郁澤扶到房間,坐在床邊靜靜地看他。
他其實已經猜到一些了,但又不敢完全確定。他隱約記得,他在跟著父母回家的那個晚上,讓李郁澤等等他。等他忙完回來,他們再約在某個地方,告訴他一件重要的事。
他其實一直很怕李郁澤沒有忘記曾經的事。
更怕他這麼多年以來,一直都在信守承諾……孤獨地等著他。
第二天。
李郁澤的病好了。
精神不錯地從樓上下來,直接跨過了昨天的問題,跟賀知秋聊起了別的。
賀知秋也沒再刻意問他,當做無事發生。
但兩人的話題繞來繞去,還是繞到了江呈的身上。
賀知秋今晚約他吃飯。
地點是李郁澤幫忙訂的,就訂在了他和高奎、方昊川常去的那家茶樓。
據說這家茶樓是方昊川的哥哥開的,所以經理和服務人員都算是自己人。
李郁澤嘴上說著忘了忘了,實際行動起來可一點都不像忘了。他非要跟著賀知秋一起過去,但為了躲避媒體的視線,兩個人并沒有一起出門。
傍晚,六點十分。
賀知秋獨自打車到了茶樓門口。江呈也剛好抵達,穿著一套鐵灰的定制西裝,從一輛黑色的轎車上面走了下來,跟賀知秋打了個招呼。
賀知秋也客氣地對他點了點頭。總覺得他的臉似乎又做了些調整,跟上次見面的時候不太一樣。
不過如今進行臉部微調實在太正常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也沒什麼可多說的。
倒是江呈對于賀知秋訂的這個地方很感興趣,跟他一起走進包間,四下參觀了一下,怪聲怪氣地說:“這里可不是一般人能來的。看來老同學這一年混得確實不錯,能消費得起這樣的地方了。”
包間的裝潢確實不錯,古色古香的餐桌、茶海,還有木制的荷花屏風隔在視野中間。
餐桌后面的博古架上擺著許許多多高價拍回來的珍藏品。每一件都獨一無二,價格不菲。博古架旁邊還有一些供客人休息的檀木圈椅。據說每一把桌椅板凳都是出自名家之手,總之處處都是錢的味道,并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麼樸實。
江呈本想打開面前的掛衣柜,把衣服掛進去。但柜門上了鎖,只好訕訕作罷,把外套掛在門口的衣架上。
他跟賀知秋一起落座,翻著菜單點了幾個菜,說著最近發生的一些有趣的事,看起來真的只是過來敘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