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頌說完憤憤地走了。
沒看到賀知秋彎著眼睛,輕輕地說了聲:“我知道的。”
作者有話說:
第8章
他不僅知道那個人的用意。
還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忽略考核前的緊張,甚至變得更加緊張。
飲料瓶里的另外一根吸管始終沒有人動。
賀知秋用手指輕輕地碰了一下,讓它像有人咬著一樣,晃晃悠悠的動了起來。
或者這是他最后一次用這個方式緩解緊張了。
感謝唐頌聽他說了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這樣也算……有第三個人,知道他們的故事了。
賀知秋喝完最后一口站了起來。這時,對面剛好走過來兩個人,身上穿著厚厚的戲服,估計是別的劇組的。
其中一個人有些面熟,賀知秋辨認了幾秒,等他們靠近,禮貌地叫了一聲:“高老師。”
這位高老師的名字叫做高奎,一米八幾的身高,魁梧健碩,長相也周正硬朗。
二十七八歲,去年剛剛拿下了影帝桂冠,在圈內的地位很不一般。
賀知秋認識他并不意外,圈內如果有人不認識他,才是真的意外。
他跟高奎打了個招呼,本沒想得到回應,卻沒想高奎站住腳步,竟然盯著他看了起來。
賀知秋跟他對視了幾秒,不知道是不是那句“高老師”冒犯了他。
或許叫前輩更好?還是叫高先生?
“你是……”高奎瞇了瞇眼,突然雙手抱胸,往前探了探頭,不確定地說:“你是賀知秋?”
賀知秋明顯一怔,先說了一聲是,又奇怪地問:“您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還真的是你?”高奎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真的跟照片里長得一模一樣啊……”
“照片……?什麼照片?”
“啊,沒事。”高奎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直起身子,拍了拍賀知秋的肩膀,笑著說:“你也在這里拍戲?”
賀知秋點了點頭。
高奎說:“那改天請你吃飯,我還有點事,先走了啊。”
賀知秋被他這幾句熟稔的話弄的一頭霧水,唐頌扔完瓶子跑回來剛好聽見了一個尾巴,興沖沖地問他:“你認識高奎!?”
賀知秋搖了搖頭,看著高奎遠走的背影,迷茫地說:“我好像……不認識他……”
回到片場,賀知秋暫時把這件事情放到了一旁。他讓自己盡量放松下來,等男女主的戲份拍完,又找導演補上了剛剛的那場戲,趕上了進度。
雖然還是“cut”了幾條,但也漸漸的找到了感覺,徹底進入到了拍攝狀態。
此時,凌晨十二點半。
影視城內的部分劇組依舊在忙碌的拍攝當中。
高奎拍完一條夜戲,坐在導演的椅子上打了個哈欠。
癔癥了半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讓助理拿來手機,翻出了一張今天下午偷偷拍的照片。
照片不太清楚,只能看到一個長相不錯的青年穿著一件淡青色的古裝戲服,手里拿著一個沒喝完的飲料瓶子。
高奎把照片上的臉部特寫放到最大,然后截了個屏,又打開通訊錄滑了幾下,點開了一個對話框,把截圖發了過去。
助理見他靠在躺椅上一臉壞笑,走過來問:“奎哥,碰到什麼高興事了?”
高奎順手跟他要了一杯咖啡,晃著二郎腿說:“大事。”
助理見他神神秘秘的不說,幫他準備了一杯咖啡就去忙別的。
高奎仰頭看著夜空,一邊品著咖啡一邊竟然吹起了口哨。
結果咖啡喝完了,今天最后的一場夜戲也收工了,他身旁的手機,卻始終沒有一點動靜。
奇怪?
高奎收回了抖了半天的二郎腿,坐起身,看了眼手機信號。
滿格。
不會睡著了吧?
高奎猶豫了幾秒,直接把電話打了過去。
“嘟嘟”響了兩聲,對方接通了,冷冷清清地問:“有事?”
高奎眨了眨眼,又靠回躺椅上繼續抖腿:“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嗎?老同學。”
高奎的老同學是李郁澤,大學四年,住一個宿舍。
他們一起進的演藝圈,算是關系不錯的朋友。
但兩人的戲路不同,發展的方向也不一樣,很多圈內人都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
李郁澤人紅,高影帝戲路廣,雖然忙起來一年半載見不著一回,但兩個人只要在同一個城市,都會見見面,喝喝酒。
當然,見面這種事情都是高奎主動的。
李郁澤那種對誰都無所謂的冷傲態度,想要跟他成為朋友,實在太難了。
“忙什麼呢?我剛剛發的那條短信,你看見了沒?”高奎說這話的時候還有點緊張,生怕李郁澤沒看見那張照片,如果待會猛地一見再控制不好情緒,當場失去理智隔著話筒哭出來就糟了!
他“嘿嘿”笑了兩聲,反應過來趕緊禁聲,假裝清清嗓子。
誰想等了幾秒,李郁澤非但沒哭,反而極為平淡地說一句:“看見了。”
高奎不小心咬了下舌頭,對他的反應十分震驚:“看見了?”
“啊。”
“就這樣?”
“不然呢?”
“不是……”高奎說:“要不你再仔細看看?你不覺得這個人,特別像那個誰嗎?”
李郁澤那邊響起了倒酒的聲音,喝了一口,才懶懶地問:“像誰?”
“賀知秋啊!”高奎說:“這不是你的賀知秋嗎?你這反應也太不正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