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邵司在心里給自己催眠:都是演戲,都是假的, 假的。
[有個詞叫假戲真做,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系統陰陽怪氣地冒出來,[你最好照照鏡子, 看看你泛紅的小臉蛋。]
邵司:[閉嘴。]
[你們采取的這招,我覺得很冒險啊,小心引狼入室。]
[不然你還有更好的辦法?]
系統:[沒有。祝你們好運。]
紙醉金迷,這四個字在夜晚閃著糜爛的色彩。
掛在外邊的霓虹燈,將整個店面渲染得就像八十年街頭爛俗不堪的洗頭店一樣,有點臟,有點神秘。
大廳倒是裝修得高檔奢華,金碧輝煌, 幾位前臺男服務員身穿制服站在柜臺后,他們會同來來往往的賓客們相互調笑。
“您好, 請問你們幾個人?”前臺早就留意到門口這兩個身段絕佳的人,看樣子很眼生,而且戴著口罩, 很顯然是第一次來。
邵司走上前,倚靠在柜臺邊,沒個正行地說:“兩個,怎麼,還需要登記?”
“登記倒是不需要,但是要交五百塊押金。”
前臺小哥露齒一笑,比劃了一個‘五’。
然后前臺看著V領帥哥身后的那個人掏出一張卡,遞給他,抓著卡的那只手骨節分明,看著就很有勁。
他目光有些貪婪地將視線往上挪動幾分,看到隱藏在口罩下面的高挺鼻梁,緊接著便是那雙深邃誘人的眼睛。
顧延舟等半天,對方也沒有接他卡的意思,于是他皺著眉將潛臺詞說出來:“刷卡,謝謝。”
“好的。”前臺這才伸手,只是接卡的時候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覆在顧延舟手指上。
“……”
傻子都能看出來,這前臺毫不掩飾自己萌動的春心。
邵司微微后仰,湊在顧延舟耳邊道:“你很厲害麼,秒殺啊。”
顧延舟沒回答,只是抽回手,然后把手擱在邵司腰間。
“嘖,”邵司對這個前臺有些感興趣,畢竟這要是在平時,哪里有人敢對著顧延舟發這麼明顯的花癡,“你要不松個手?他好像吃醋了。”
邵司現在這個姿勢正好有些后仰,顧延舟又比他高一截。
顧延舟微微低下頭,將他按在懷里按嚴實了:“別鬧。”
前臺黯然傷神地將卡遞還回去:“可以了,祝你們玩得開心。”
“拿啊。”邵司道。
顧延舟:“你拿,我抱著我媳婦兒,不太方便。”
“什麼媳婦兒,”邵司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隔了兩秒面色詭異地僵住,半天憋出來一句,“誰是你媳婦兒!”
雖然這麼說,邵司還是替顧延舟把卡拿了回來。
然后他邊走邊試圖反著手把卡往顧延舟兜里塞。
“你衣服沒兜?”邵司瞎幾把懟了半天,也沒找到可以把卡懟進去的地方。
顧延舟指揮道:“你手往下,再往下點。”
“……”
邵司被他說得煩了,隨手胡亂左右摸了兩把,然后手突然僵住。
顧延舟‘嘶’了一聲,聽上去有些不太舒服:“你往哪兒摸呢?”
邵司緩緩閉上眼睛,半天才消化掉剛才手掌心那團熟悉又陌生的觸感,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交了押金之后,有專人將他們帶進紙醉金迷內部。
中央是一個巨大的舞池,燈光四面八方閃爍著,飄忽不定。總體上這個地方基調是偏暗的,角落里有人在做一些不堪入目的事情,看起來他們毫無顧忌地將在這里‘大干一場’。
但因為燈光下一秒指不定就會照亮哪里,所以這種場面就變得刺激起來。
就像原本隱秘的事情,突然一下子就曝光在大眾眼前,讓人毫無防備。
邵司和顧延舟進去的時候,其他地方都是昏暗的,只有右手邊某個角落上方,燈光突然加劇,將角落里那兩人照得發亮。
——一個樣貌青澀、看起來年紀還沒超過十八歲的男孩子衣衫半褪,媚眼如絲,小嘴微張著緩緩吐氣,任由身后那名健壯男子在他身上進出。
“這種地方至今還沒被查封真是奇跡,太淫亂了。”邵司嘆為觀止。接著他四下查看兩番,終于在吧臺邊上找到一處空位,率先坐了下來,這是他一直以來奉行的原則,能坐著絕不站著。
最后邵司敲敲桌面,對調酒師說:“給我來一杯鮮榨橙汁,謝謝。”
調酒師狐疑地看他們兩眼:“你們是一起的?”
被調酒師這樣一說,邵司才發覺哪里不太對勁。
……他忘記劇本了。
周圍都是成雙成對的,姿態曖昧的很。
就他和顧延舟,倆人一站一坐,看起來簡直像是夜總會一股清流。
顧延舟提醒他:“起來。”
邵司沒動彈,只是拍拍腿,臨時挽救道:“這樣吧,來,坐哥哥腿上。”
顧延舟面不改色,抬手松了松領結,說出一句平日里邵司完全沒有聽他說過的——甚至有些粗俗的話來:“寶貝你今天特別欠操是不是?”
……
邵司心道,媽的這招太狠了老子接不住。
兩分鐘后,邵司坐在顧延舟腿上,一只手還輕飄飄地勾著他的脖子,再度敲擊桌面:“麻煩給我們一杯鮮榨橙汁。”
顧延舟覆上他的手,打斷道:“別理他,兩杯威士忌,謝謝。”
“我不喜歡任何酒精含量超過百分之三點五的酒,”邵司在顧延舟耳邊小聲強調,“太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