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也用過這個名字發表文章在報刊雜志上,不過篇幅數量并不多。
他在南揚市呆了三年左右,住在民進路右邊一所老式樓房里,房子是租來的,經常交不起房租。
……
這份資料,毫無疑問,非常完善,幾乎包含了各種零零碎碎的瑣事。
但是邵司依舊對它產生許多懷疑,因為查到這些資料,反而讓事情變得復雜起來。
周衛平為什麼矢口否認自己過去用過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和葉瑄之間又有什麼關聯?
三十三年前,葉瑄都未曾出生。
邵司猶豫兩下,又給私家偵探發過去一條:再幫我查個人。
對面很快回復:查誰?
邵司手指在屏幕上輕點幾下,最終發出去兩個字:葉清。
.
拍戲之前的兩周特訓時間過得很快,最后一堂課時,梅老拍著邵司的肩說:“不錯,不錯,雖然還差得很遠,不過這短短半個月,能學成這樣已經很不容易。”
“還是老師您教得好。”
邵司最后一次從他老人家出門。想到明天再來時,這間小房間里,再不會有人坐在老舊桌椅上煮茶,也再沒人訓他哪個動作哪個聲調又有什麼問題。
雖然后期幾個月拍攝途中,梅老也會過來指導,但是他畢竟上了年紀,不能過分折騰,所以來的時間比較少。況且他們一旦開機,就得在風里雨里、不分晝夜地拍。
走到門口的時候,梅老停下來,摸摸邵司的頭。老人的手上布滿著皺紋,滄桑卻又溫暖:“孩子,前幾天教你的那段玉堂春,是劇本里沒有的唱段,也是出于我的私心……你演那段的時候,特別像他。
”
他?
等梅老上了車,邵司才反應過來這個他是誰。
[我覺得我們正在應該查的人,是葉清。]邵司在心里對系統說,[不然,這也太巧合了。]
[你男人的第六感?]
[你每次給的黑幕對象,都只是一個引子。比如幾年前齊明那事,你給的對象卻是池子雋,那會兒很長時間我都在想池子雋是不是有問題。]
系統詭異地沉默兩秒: [說到齊明……]
[嗯?]
[算了,沒什麼。]
系統話音剛落,李光宗便急急忙忙跑過來:“梅老走了沒?……快快快,準備上妝了,今天第一場戲就是你跟顧影帝的對手戲,你可得打起精神。”
邵司腳步不緊不慢地:“……有什麼好急的。”
“你們倆化妝的時候記得再對對戲,”李光宗說,“你倆不是以前沒搭過戲嗎,怕你們默契上可能會有點什麼問題……”
邵司想起當初在‘惡魔少爺’劇組的化妝間里,他直接跨坐在顧延舟腿上掐他脖子的事情,又聯想到前幾天當著葉瑄面對的那場戲。
“搭過兩次,”邵司輕扯嘴角道,“確實挺沒默契的。”
“什麼時候搭的兩次?總之你待會兒態度好點,喊聲顧師兄,讓他跟你對對……還有我發現你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沒大沒小了,直接顧延舟顧延舟地叫,給人印象多不好。”
“行了,知道了。”
李光宗聽到他這敷衍至極的反應,頓時狐疑地看過去,本想再警告他一次,關注點卻被另一件事吸引:“……爹,你耳朵怎麼那麼紅?”
邵司走到化妝間門前,腳步一頓,聞言抬手摸了摸耳朵,面不改色道:“凍的吧。”
邵司妝畫得很快,本身他的角色也只是男二,況且跟男主角身份地位懸殊,所以邵司的妝面較為簡潔一些。
他弄完之后在李光宗熱切期盼的眼神下努力拖沓了一會兒,最后反倒是顧延舟主動問他要不要對對戲。
邵司主動給顧延舟一次拒絕自己的機會,道:“如果你不麻煩的話……”
然而他話才說到一半,就聽顧延舟說:“不麻煩,過來吧。”
顧延舟演的是個家世顯赫,但手里并沒有多少權利的軍官。他身在軍閥世家,作為直系親屬,理應日后家中一切事物由他繼承。然而姜還是老的辣,他的權利幾乎都被幾個大伯刮分干凈,至于他,最后只落得個‘京城大少’的虛名罷了。
邵司打量兩眼面前這個男人,發現他穿軍裝比穿西裝更出彩。身段勻稱,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衣領暫時還沒扣上,露出鎖骨和大片胸膛,估計等下還要刷點粉加深一下膚色。
顧延舟長得究竟好不好看他還是看不太明白,不過這身材確實……
很好。
顧延舟此時正閉著眼睛,任由化妝師往上掃眼影,一邊化妝一邊等邵司念臺詞,結果等了半響,身邊這人跟啞巴一樣,于是他眼皮微掀道:“你在發什麼呆?”
……他這句話倒是提醒了他。
邵司不由地在心里問自己,我在發什麼瘋。
“我在醞釀,”邵司隨便找了個理由,裝模作樣地翻開兩頁劇本,又重復說了一遍,“醞釀。”
顧延舟不置可否,只道:“你什麼時候醞釀完。”
“快了,馬上。”
邵司清了清嗓子正準備說第一句臺詞,葉瑄穿著戲服從門口進來,看樣子心情不錯,嘴里小聲叫著:“舟哥……”
然后她的話卡在嗓子眼里,沒再往下說。
三人六目相對了有一會兒。
葉瑄往后退兩步:“……你們又在對戲?還有吻戲嗎,有的話我可以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