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沈棲就真的拖著行李箱打的去了機場,買了最近一班回A市的機票。
架是中飯途中吵的,那時候沈棲剛拿起飯碗吃了兩三口,老媽問他這幾天的相親感受,沈棲敷衍的回了。
沈媽媽又說,幾個姑娘對他第一印象都挺好,夸他長得好看,但接觸下來覺得他沒誠意,全程木著一張臉不太愛搭理人。
沈媽媽覺得沈棲是故意跟她對著干,讓她在幫忙張羅相親的王阿姨面前下不來臺。
沈棲剛開始還沉默地聽著沒什麼反應,后來也不知怎麼的,火氣噌的一下就上來了,把碗筷砰的一下重重砸在桌上。
老媽見狀當即也火了,對著他罵了幾句不好聽的。沈棲嗆回去一句,這下老媽更加不答應,拍著桌子要死要活,指責沈棲“沒良心”“要逼死她”,兩個人便這麼吵了起來。
因為沒吃上幾口飯,到機場時早已經饑腸轆轆,沈棲買了一桶紅燒牛肉面泡著吃了,然后安安靜靜的坐在候機廳里等他要乘坐的航班。
這個時間段的候機廳里沒多少人,每個人都急著回家過年或者熱熱鬧鬧的跑去別處旅游,沈棲看著他們,覺得所有的熱鬧跟完滿全都與自己無關,他就像被整個世界給背棄了。
歡天喜地的春節假期里,他卻只能捧著一桶泡面,孤單的等待著回同樣空無一人的公寓。
還會有人比他更慘麼。
那之后的半個多小時里,他眼睛看著來來往往的過路人,腦子里卻什麼想法都沒有,一片空白。甚至差點錯過飛機。
因為他完全沒聽見檢票登機的通知,一直到機場廣播點到他的名字,他才恍惚驚醒,渾渾噩噩的上了飛機。
航班順利抵達A市機場,沈棲攔了輛出租車,當司機問他要去哪里時,他想也不想的報了個地址,說完才意識到不對——那是顧硯的家,也是他曾經的家,但現在早就不是了。
不過……他還是想去看看。
第18章
站在這扇他曾經進進出出無數次的鐵門前,沈棲生出一瞬間的恍惚。上一次他回這里還是之前顧硯喝醉酒他把人送回家。
那時候他滿心以為自己能再進去看一眼,結果顧硯卻完全不留情面的把他拒之門外。
明明其實也就是不久之前的事情,沈棲卻覺得已經過了很久很久,久到此時此刻竟讓他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胳膊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卻始終不敢敲一下門。
哪怕他知道這個家里現在不會有人,不管他怎麼敲門、砸門,顧硯都不會知道、不會出來趕他走,他還是不敢。
他頹然的垂下手臂,將行李箱靠墻放著,自己靠著鐵門坐在冰冷的地上,胳膊抱著膝蓋,把腦袋埋在里面。
然后過往那些過年的記憶又翻涌而來,在夜色中將沈棲淹沒。
顧硯是臨市人,往年過年他倆都會膩歪到小年夜前兩天,然后各回各家,假期結束再回來。只有一年是例外。就是兩年前。
那時候兩個人其實都已經買好了回家的機票,當天早上沈棲都拖著行李箱準備出門了,顧硯卻跟只大狗子似的掛在他身上,又把他從門口拖了回去,黏黏糊糊的說舍不得他走。
“今年就別回去了行不行,讓咱爸咱媽去旅行,然后咱倆單獨過個年。”
顧硯把他壓在身下,用武力壓制住了,然后摁著他親,親得沈棲腿腳發軟,目眩神迷,頭腦一發熱就給答應了下來。
兩人于是又抱著親,親著親著親去了床上,天雷勾地火的鬧到后半夜。
第二天一早,顧硯把渾身像被車輪子輾過的沈棲從床上拖起來,一起去菜市場買菜、去超市買春聯、福字和各種零食飲料。
回家吃過一頓簡單的午飯,沈棲坐在沙發里邊吃零食邊看往年的春晚回放,顧硯一個人在廚房忙活。
沈棲其實是想去幫忙的,既然說要一起過年,他總不能真的什麼都不干就這樣干等著吃,但顧硯不讓,他把沈棲摁在流理臺上先吃了頓大餐,然后重新把人抱回沙發上,一臉饕足的說:
“你就乖乖待著,我吃你,你吃老公做的菜,咱們分工明確。”
把沈棲說的老臉一紅,恨不得一腳把這不要臉的踹出屋去。
晚上兩人邊吃年夜飯邊看春晚,時不時的吐槽幾句。吃完碗筷都沒來得及收拾,沈棲就又被顧硯拐帶上了床。
嗯嗯哼哼一夜無眠。
那時候沈棲就是后悔,十分后悔。覺得自己不該聽信顧硯的甜言蜜語,更不該被他可憐巴巴的模樣給騙了,留下來過這個年,以至于大過年的讓自己差點死在床上。
顧硯平時也挺喜歡做,但挺節制,絕不亂來,所以沈棲也不明白那幾天這人怎麼就那麼興奮,睜眼閉眼都想著那檔子事。
后來沈棲實在被折騰到受不住,就笑顧硯是不是偷偷吃了什麼牛鞭鹿茸的,精力無處發泄。
問這話的時候顧硯正在親他,雙唇在他眉毛、眼睛、嘴巴上細細的磨,拿那把情動之后微微嘶啞的聲音湊在他耳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