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弄?”陸知舟沒有馬上喝,而是問蕭年這話。
蕭年點頭:“是啊,”他彈了一下杯子:“我甚至才知道這玩意兒是酒后喝的。”
陸知舟把蕭年摟得更緊了些,另一只手舉起杯子,仰頭喝下。
等陸知舟喝完,蕭年馬上過去把空杯子接過來,放茶幾上,然后再回到陸知舟身邊。
陸知舟又閉上了眼睛。
蕭年憐愛地摸摸他的太陽穴:“困就去睡吧。”
陸知舟:“洗個澡。”
蕭年哦了聲:“那快去洗吧,我也還沒洗呢。”
陸知舟聽到這句話把眼睛睜開了。
兩人的目光冷不丁對上。
蕭年沒忍住咽了一下口水,接著他見陸知舟的喉結也滑了一下。
空氣中好像有奇怪畫外音,不知道是誰的聲音,在問“要不要一起洗?”
不過很久過去,蕭年沒有說,陸知舟也沒有說。
蕭年從沙發站起來時,好心地把陸知舟也一起拉了起來,然后跟著他一起進了臥室。
到了浴室門口,陸知舟轉身讓了一下蕭年。
蕭年笑了笑:“去洗啊。”
陸知舟似乎愣了一下,才說:“好。”
已經送到了浴室門口,蕭年功成身退轉身離開。
不過還沒走半步,陸知舟就拉住了他的手腕。
蕭年回頭:“怎麼了?”
陸知舟說:“洗完來我房間。”
蕭年噗的一聲笑起來:“陸知舟先生,你這話說得好色啊。”
陸知舟也笑了一下,但他接蕭年的玩笑:“知道了嗎?”
蕭年一字一字:“知,道,了。”
可能蕭年在陸知舟身邊一直都是一個被照顧的角色,今天突然這麼照顧了陸知舟,蕭年心里莫名的感覺很爽。
洗澡都洗得快樂了,還有心情跟著歌扭幾下。
這這那那的,蕭年在浴室里磨蹭了些。
出來他一看,陸知舟的臥室給他留了門。
幾天沒見,蕭年其實有一點點的不好意思。
但是問題不大。
他在外面醞釀了幾秒,就過去敲了門。
里面沒有聲音,蕭年把門再推開一點,見陸知舟已經在床上了。
大概是已經睡著,敲門了他也沒有動靜,蕭年悄聲進去,再慢慢地把門關上。
走進一看,陸知舟果然已經閉上了眼睛,但這個姿勢,不是他以往的睡姿。
蕭年繼續悄聲過去,小心掀開被子。
就在他躺上去的瞬間,陸知舟睜開了眼睛。
蕭年抓被子的手停了下來。
陸知舟:“來了。”
蕭年嗯了聲:“吵到你睡覺了?”
陸知舟搖了搖頭,這才好好往下躺,也順便蓋好蕭年的被子。
不知道這個人這幾天干的什麼活,這麼累。
不過也可能是因為喝了酒。
所以今晚能睡著了吧?
蕭年盡量把所有的動作都放慢放輕,慢慢關燈,慢慢躺下。
時間其實挺早的,才十一點左右。
躺了一會兒,蕭年的瞳孔就能適應窗簾外的進來的光了,他也能看清陸知舟了。
一起睡了這麼多天,這竟然是第一次陸知舟睡著了,而他精神的很。
他輕輕往陸知舟那邊挪一下,見陸知舟沒什麼反應,再挪一下,把下巴貼在陸知舟的手臂上。
陸知舟的手臂因為露在被子外面,此刻被空調吹得有些涼,貼著蕭年的下巴也變得冰了。
蕭年再低一下頭,猶豫了好久,才在陸知舟的手臂上親一親。
親完他抿嘴笑了一下。
怎麼好像變態啊。
蕭年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一眼,陸知舟仍舊睡得很沉。
陸知舟能這麼安穩睡著,蕭年是很開心的。
所以現在可以不管什麼累了喝多了的前提,蕭年大可以說,他在身邊的時候,陸知舟是可以睡得很好的。
蕭年覺得現在他自己真的有點沒救,和陸知舟之間發生屁大點事,都能心情起伏好久。
一點點事就傷春悲秋,一點點事就心飄到云端里。
因為陸知舟難過,因為陸知舟開心,好多以前沒有的小情緒,全都因為陸知舟浮出水面。
蕭年把陸知舟那邊的被子拉上去一點,遮住陸知舟的手臂,接著靠著他的手,也閉上了眼睛。
睡是睡不著的,但誰說他要睡了。
蕭年此刻腦子里,開始回放晚上發生的事。
首先,就是陸知舟那句“你前男友是什麼樣子?你喜歡他什麼?”
眼睛閉上也擋不住蕭年嘴角的笑意,或許他還有點得意。
好像突然的,有一股很細的電流從他的心間穿過,密密麻麻的,勾了他好多神經。
你說陸知舟是什麼意思?
你說他這說的是什麼話?
蕭年想著竟然自己默默的熱了。
緊接著,下一個畫面,蕭年腦子里浮現了他說他沒談過,只和陸知舟那個過后的場景。
他好像突然有上帝視角了,上帝視角是客廳的某個角落,他看見陸知舟緩緩地抱緊了他,在他當時看不見的地方,低頭笑起來。
陸知舟眼睛里是根本藏不住喜悅,他低頭就黏上了蕭年的脖子,不讓蕭年好好弄蜂蜜水。
想到這兒,蕭年雙拳都握緊了,雙腿也緊繃了。
他媽的他好熱啊。
不過話說回來,事情是這樣的吧?
蕭年的腦補應該沒錯吧?
不然陸知舟后來那個聽起來有點開心的語氣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