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諾》第301章

人不在眼前,心念被強硬鎖起;而那個晨光里的擁抱,心鎖斷裂,黑諾終于看清楚錫刻的心語:施言!

    而意識到阿松贈松的藥有問題,施言一夜地焦急等待,施言失控地摔藥。然而他又克制住所有思念與關懷,對自己一夜去向保持緘默地離去。黑諾懂施言,懂施言除此以外什麼都不說是免除自己的慚愧。黑諾少誓言,少承諾,少花言,但是他卻始終認為自己在這份感情中投入的深于施言,因為這是他唯一的感情,唯一的一杯水。

    曾經他和老學生會主席李明啟這樣描述自己的感情觀:愛情是一杯水,一生中只有一杯。澆灌在某人身上就收不回來,若想改弦易轍,就要看杯子里是否還有水。即使有,幸運的或者是半杯,不幸的是殘底,但是都不可能再是完整的一杯水。人有的時候不是不想開啟新生的感情,而是因為杯子中已經沒水,沒有感情可以去愛。所以黑諾說學長將來會有一份親情的婚姻,也會有一份友情的婚姻在心底(指劉欣)。

    黑諾有個執念,他堅信自己給了施言完整的一杯水,所以說出口的愛語不多。他認為一個男人每天滿口掛著愛顯得輕浮。可是,分手后一次次不露面的幫助,不求回報甚至避免給自己壓力,這樣的施言傾注給自己的難道是半生緣嗎?他承認了那看似隨意的唇尖愛語是并非遜色自己的癡愛!來自施言的霸愛!

    黑諾這一星期幾乎都和唐朝一起晚飯,他在打聽去美國的其他途徑--商務簽證和旅游簽證。

他也通過各方面查找美國的吃住行消費信息,從自己法律教授那再次借出來以前為興趣看的《走遍美國》。他研究那勁頭,要唐朝笑他不要那麼迫切,去了以后自然就會變為美國通。

    如果說回來的時候還有著不明朗的模糊想法的話,在聽見看見那一幕以后,又怒又恨的自己是不肯放開他了。打是打了,為咳嗽藥水而打;咬是咬了,為他自甘污穢自己而咬。所以,黑諾會安然的睡了。所以,醒在施言懷里很安心。所以,施言睜開眼睛的時候,等待他的并非怒火與叱罵。

    施言醒來的一霎那都不敢睜開眼睛,因為舍不得放開人。

    “醒了,就別裝了。”黑諾發現他眼珠轉動,聲音不咸不淡。

    施言摟緊了黑諾一下,俯頭嗅在他發絲里,然后松手就要起身。

    “誰讓你動的?我還不想起來。”

    施言怔愣一秒,黑諾不是暗示他滾遠點別蹭臟他嗎?后來這話什麼意思?施言不敢胡思亂想白日做夢。

    “掀著被子我冷,你是扒光我的。”

    施言急忙躺下來,摟人拉高被子,細細在他肩膀頭窩下去。黑諾冷哼著枕到施言肩頭,聽見抽氣聲,看施言嘴角抽動他知道為什麼了。頭故意又狠狠磨壓肩膀,發出鼻哼音。他這小動作當然要施言吃苦,可施言卻甜得象喝蜜,看著他尤其可愛。

    倆個人就這樣摟著,誰也不愿意打破這種靜謐。因為醒的比較晚,幾乎中午了,倆人昨夜的胃都屬于吐空了的,所以饑餓很快光臨。施言怕黑諾禁不得餓想訂餐又不想離開他哪怕一會兒,而且自己尚是待罪之身。

    “諾諾,對不起。”施言不說我錯了,而直接是道歉。因為他的那些污行穢跡對黑諾、對他們之間的感情是褻瀆。即使他們遙望對方,他也不應該玷污那份愛。

    “我原諒,但是,你要跟我走。我去美國,你也要去美國;我去加拿大,你也要去加拿大。哪怕我去西北,你也要去。你可以嗎?”

    狂喜上心可也伴著最沉痛的殤,因為他可以想到身體潔癖的黑諾要克服多少心里障礙才說出原諒。然而這就是他的愛人,所有掙扎不提,沒有抱怨,沒有責罵,決定了就自己去背負。若非摯愛,豈肯背負自己犯下的罪?施言慢慢收緊手臂,落下珍惜的一吻:“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歸宿!”。

    偎在那溫暖的胸膛,黑諾笑得辛酸無奈:我多麼不想原諒那丑陋,可是牽起你的手,我無法再放開。

    

    第73章

    

    阿松在下班的時候試探性地打了三哥的大哥大,沒有想到真的接通了。三哥主動約阿松晚上一起吃飯,阿松驚問:“你不用回家?”

    施言說已經給家里打了電話匯報,因為有朋友來所以晚上不回去吃飯,而且還可能明天再回家。阿松急忙問是向爸還是媽請的假,結果三哥是先給爸辦公室打電話,又回家拿充電器的時候直接向老媽請示的。因為三哥提到父親時很正常語氣,阿松摸不透施父到底有沒有洞悉兒子的戀人非同一般。

    如果施父僅僅因為黑諾是男性,就將上午兒子喜歡黑諾的判斷推翻,他就沒有必要下午再多此一舉。第二次談話中,施父對感情方面沒有任何探討才越讓人不安。

能夠那麼迅速準確找到核心目標黑諾,阿松怎麼敢小覷施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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