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諾》第257章

    施言睜開了眼,背后而來的視線凍僵了他的血肉之軀。

    黑諾回到床上的時候,還是先裹了被子一會,才躺回老地方。施言在確認他沉睡后,來到了煤氣表前。伸出的手又縮回來,這一瞬間他有站到了絞刑架下的感覺,太多的答案呼之欲出,脖子上的繩索已經令人窒息。

    

    第56章

    

    施言給了自己一個機會,他沒有檢查煤氣表,而是對黑諾提出來:“最近總犯病,大夫說或者是勞累原因,以后周末咱們洗鴛鴦浴吧,我給你搓,你自己就別累了。”

    平時黑諾洗澡,施言總站門口一邊聊天一邊看他洗,而周末就摟了他沖洗片刻以后,給他細細搓全身。

    可以說,大夫交待的注意事項施言都注意了,大夫不知道的隱情施言也在避免著,然而黑諾的尿血一如既往地復發著。施言在無人的時候,才會出現憂心重重的一面,他現在千方百計地對黑諾說著養生的話,一是解釋他們之間過的柏拉圖生活,二是暗勸黑諾珍惜健康。

    每次睡覺前,施言與黑諾說起身體,黑諾都很認真并且點頭認可,還對讓施言擔憂表示慚愧。施言已經不知道黑諾的真與假,假做真時真亦假。他只知道杜絕了一切病發的外因,病癥尚存,那是內因?黑諾內心就在排斥自己?自己就是黑諾郁結的心魔?

    施言真的不愿意放手,他對黑諾都可以動用那麼多非常規手段,甚至自己都不贊成的手段留下了他,如何又放棄呢?而且黑諾無論有什麼陰影,自己只要在他身邊,總有替他擦凈的一天,而一旦離開,陰影反倒成形永遠留在黑諾心底。

    施言心里的天平每到黑諾尿血的時候,就傾向于放開他,難道要逼死他嗎?而包裹著他在自己懷里虛弱被哺喂,施言又如何舍得扔下病中的人?施言患上黑諾起夜恐懼癥、周末恐懼癥,每到這時候他神經就是一根欲斷的弦,而次次也戛然繃斷,反抽到自己心痛難耐。

    “諾諾,你要怎麼才肯好?”施言糾集著眉毛,聲音里飽含無力與無奈,埋首黑諾肩頭。  “天亮不就好了嗎,你也別擔心了。反正就是一會的事,我也習慣了。”黑諾說得云淡風也輕,一派悠然的境界。

    施言就在這種煎熬里混了一份論文,幾乎是他爸爸企業里年終的部門匯報文件,要他七拼八湊地截取各個章節,重新組合出來一篇論文。其他人方式雷同或者拼接,或者原樣照搬。就在論文全部上繳出去以后,大家說出去慰勞一頓自己的勤奮(論文可以信手拈來,但是要抄襲一遍也很長很辛苦)。

    完成大學最后一項任務,他們很是開懷暢飲,吃到一半,施言見黑諾打呵欠了,而這些人估計要喝到午夜,因為就在校園后門的飯店里,所以他讓黑諾先回寢室躺躺。散的時候周小東喊:“那是黑諾的書包吧,三哥別忘記拿了。”

    施言回身,周小東從窗臺上拿起扔給他。空中一閃,什麼東西掉出來,是幾簾膠囊。施言仔細看說明,他沒有聽說黑諾吃其他藥。

    “腸炎靈膠囊?”施言疑惑念出來:“腸炎是拉肚子吧?”

    “他拿那麼多腸炎靈做什麼?你沒有黃連素嗎?讓他吃那個,少吃這些新藥,副作用大。

”王豐媽媽是大夫,對這些醫藥方面比他們謹慎。

    “什麼副作用?”

    “你看見那顏色了嗎?不知道的吃完保證嚇一跳,尿尿的時候全是紅的,不懂的還不當自己尿血了?”

    施言聞言霎時頭重腳輕,一把扶住椅子幾乎站不住,索性別人以為他是喝酒上頭了。

    次日黑諾又去找于瑤了,施言在家收拾打掃,書架上最不顯眼的一個本子是黑諾的日記。高中的時候,施言就知道黑諾有寫日記的習慣,而且每一本日記本子都很舊。施言佩服可以長年寫日記的人,后來就把一些精美的皮質、絨質本子拿給黑諾,可好笑的是這人舍不得用,只用了最簡陋的帶硬板皮的單位工作筆記本,這是施言給他做演算的破本。

    黑諾高三開始就用了這種本子寫日記,大學沿襲下來,所以施言一直都認識他的日記本。說施言懶惰呢?還是施言尊重隱私呢?反正就是施言從來不看黑諾的私人日記,黑諾也沒有對他藏過這本子,每次寫完還是放回去,他們之間從來沒有因為日記有過防與藏的討論。

    施言收拾好,去洗干凈手,然后抽出了那本日記。坐在桌前,他虔誠如信徒打開了日記,只是隨便的一頁,看著滿眼灑脫墨香,他笑了。再翻,翻過一頁頁他輕輕地笑。合上放回去,不錯,他確實優秀,一本的日記不見一個漢字,很了不起!

    施言星期一就回家了,對朋友們說家里有點事情,等答辯的時候再回來敷衍一下。黑諾在家看見紙條:“家里有事先回去了。

大約答辯的時候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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