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諾》第182章

二人早有對策:“作業里才會發現不懂不知的問題!”

    “媽,難道他們整張卷紙一道題都不會做嗎?”黑諾把他們的卷紙鋪到桌上,讓媽媽看一下空白的卷紙。

    “媽,現在發的卷紙都是綜合復習,整個高中的難點匯聚,跟平時學的都不一樣,是最難的題集合到一起的,所以不會是很正常的。這種卷紙里根本就沒有簡單題,我就是不懂那些難點才要他講一講,怎麼就是給我寫作業了?那我用不著他給我寫作業,不會就不會,大不了我不請教了。”

    “嫌我們學習不好,不愛教就不教唄。”另外一個也一把搶了卷紙回屋摔上門。  一聽說嫌棄兒子學習不好,周小玉很火的出去了,一會就和黑爸一起進來了。  “黑諾,你做哥哥的,幫助弟弟學習,就是看不起他們的嗎?”

    “我怎麼會看不起他們,我是不想……”

    “你以為你學習好了?”黑諾的話根本就沒有說完的機會,就被黑爸爸憤怒砸在桌子上的拳頭壓下去:“你要學習好?還用家里再花一年錢?你要學習好?怎麼還復課?你比別人花的錢都多,你有什麼可瞧不起別人的?上個大學就出息你了,這個也看不上,那個也瞧不起……”

    “爸,您別生氣,您坐一下。”黑諾扶黑爸想讓他坐下,自己去找弟弟出來。  “滾雞巴個犢子。誰教你這樣指手畫腳說話,你哪學的這流氓樣?”

    黑諾忍住眼眶里的酸澀,這是他在一次外語系的演講大賽里學習到的一種“BadyLanguage(肢體語言)”。那時他很受啟發,明白了肢體語言是人與人的交流中很重要的一種方式,而黑諾在記憶中搜索,自己與父母的這些只有空白。

回顧這麼多年的孤絕,他愿意打破隔閡,所以他會主動拉起父親的胳膊,卻不料在黑爸看來這是流氓的無賴手段。

    黑諾敲開了弟弟的門,拿了空白卷紙出來,弟弟跟出來卻帶著寫滿的卷紙。  “爸,這些卷紙都是他們的作業,我想他們做完以后,不會的我來講,會印象深刻一些,而如果沒有做,我直接講,就看不出來什麼會,什麼不會。”

    “爸爸,這也是我們的作業,你看我們一做完,老師立即就講。老師講的他也講,老師不講的他也不教,那我們要他輔導什麼啊?他挑那張卷紙是特別難的,是疑難總匯,上面每個都特別難,所以要他每題講講。不會問問就說給我寫作業,那老師是不是天天給我寫作業啊?我們老師就是挨個在黑板上做出來給學生講解的。”

    黑爸爸看不出來難易,那些符號認識他,他也不認識那些符號。所以黑爸拿著卷紙去找老四黑愛文。為什麼找老四呢?因為目前家里最有出息的人嘛,在黑爸心里就是最有見識了。不過見識和學識雖然只差一個字,就是那句話:差之毫厘,謬以千里。沒有人去提醒黑爸爸這兩詞并不是同義詞!

    看電視的愛文、愛革被打擾,接過N年不接觸的物理卷紙,一時間也找不到加速度穿過了磁場又跑電場里去做什麼,只覺得這種變態字眼曾經熟悉地折磨過自己,好在已經與他們永別了。所以凝練的最佳答案:這種變態題目怎麼會做?等老師講吧。

    那個最佳答案要黑諾的論點論據都被顛覆,要不是周小玉怕打了他,他會懷恨在心不給兒子們出力,才不會勸阻黑爸武力教育目中無人的黑諾。

黑諾的“BodyLanguage”徹底宣告失敗,他沒有勇氣再伸出一次手,而且也留下了已經染上流氓習氣的烙印。

    黑諾在黑夜里突然跳起,他跑到院子里站在月下,胸腔里熊熊火焰燒得他窒息,他感覺脖子被什麼東西掐死,在逐漸收緊,他很想大吼出來,卻只有深深吸進冰冷的空氣。面對著施言家的方向(黑諾不知道施言家具體位置),環抱住自己。

    站了很久,站到寒戰,站到胸腔里的火熄滅,灰燼飛散,黑諾回去了。那一天以后,黑諾盡職地完成一個家教在作業上的‘幫助’,父母和弟弟們很滿意,很滿意。黑諾在弟弟們高考落榜的時候,還冷眼保持了沉默,旁觀他們自食惡果;然而看見父母發白的鬢角,黑諾后悔了自己的賭氣。

    為此,他對弟弟多了一份內疚之心,年少就受盡呵護嬌生慣養的弟弟不懂事,可為了證明自己的正確,這口氣耽誤了他們一生。黑諾多年以后每次想到這些,都心疼自己的殘忍。而上班以后的弟弟們,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的時候,也憎恨黑諾當年的“輔導”。

    春節之前,黑諾家另外一個很低調沉默的人黑愛家--黑家老三結婚了。愛家初中畢業一樣是做學徒工去了,但是踏實肯干,所以由單位送去進修了中專。回來以后的他還是勤勤懇懇,評上2年先進以后,又一次得到學習的機會,大專畢業的時候有了對象。

    因為愛家早年離家開始就住宿舍,后來家里房間也緊張,他也習慣了長年在外面住,逢年過節回來吃了飯也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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