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諾》第22章

現在這情況真是詭異。

    施言突然地輕拽他手晃兩下:“坐下。”

    黑諾疑惑地坐下。施言把他褲腿卷起來盡可能到腿根,然後又去卷另外一只,黑諾有微微地閃躲,都被那雙大手壓下了。光裸著兩條細腿的黑諾尷尬地略曲膝坐在地上。每條腿上各有三、四道胳膊上的那種痕跡,但是比之嚴重的多,還分布著大大小小的青青紫紫、或者褪了色的暗黃,星羅棋布、密密麻麻的,只有在腿內側才有完好的白皙皮膚保存。被施言這樣眼光巡視,黑諾不自在地側了側臉,所以錯過了施言已經伸向自己的手。

    衣服被掀開,黑諾反應敏捷、本能的就隔開他手壓下衣服,謹慎地看向施言。

    施言還是看到了水墨畫一樣的各色傷淤:“我就看看。”這次的話語中沒有絲毫的命令、專橫,連施言自己可能也是沒有察覺語氣背後是什麽。

    如愿的親眼見到了一幅累累傷痕的身子,胸前肋骨清晰如洗衣板,薄薄的身體因為緊張起了一層顆粒。扔在邊上的破布條和脫掉的兩條褲子,讓施言心頭壓了巨石的沈抑窒息,嗓子緊得說不出話,他只想離開。扔下一個小塑料袋,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第23章

    

    黑諾看了自己腳邊的袋子,自己也懵懵地,不知道施言今天怎麽這麽反常。揀起袋子打開,三個小盒子。拿了一只看,盒子上寫著是跌打酒!看了里面的說明書,是擦在身上的跌打酒,還有一瓶一樣的,不一樣的是口服的活血化淤的藥。

    其實還是公費醫療的家庭里,多少都有一些藥在家里的。

但是通常家里都是常用的感冒、發燒、拉肚子的藥。黑諾當然不會要求父母去為他開這種藥,他也悄悄找過家里的藥,想找到一點止痛的,後來就在撲熱息痛里看見有陣痛作用,就在周六、周日吃一點,不敢多拿,怕被看出來藥明顯少了。

    晚上黑諾就用藥酒擦傷處了,可那刺鼻的藥味立即引來隔壁弟弟們的不滿責問,他借口崴了腳在學校醫務室被擦了藥,急忙收起來不再用。不過口服的藥他倒是照著說明書吃了,畢竟能夠減輕疼痛他是愿意的。

    周一在學校,課間他逼著自己去給施言道謝。不是不愿意,是他接受了別人的好,有些不太好意思。在他心里,一碼事就是一碼事,與施言每兩周一次的約定和收了人家藥,是不相關的。施言沒有搭理他的謝謝,聽過他這兩個字以後也沒有什麽表情的站起來就出了教室。

    這幾天施言不痛快,他的哥們都看出來了,他一副冷著臉、對什麽都興趣缺缺的樣子。問他也不愿意回話。直到他們發現施言的臉腫了一點,才認為找出了原因:牙痛。施言的牙是腫的,在吃消炎的藥呢,待炎癥消了就要堵牙的。他非常討厭去看牙醫,聽見那磨牙的機器聲,就全身爬滿毛蟲的感覺,讓他厭惡之極。

    周六下午施言請假了,他媽媽陪他去補牙,與大夫都約好的,否則沒有關系的人即使掛號了,也不知道要排多久的隊,施言是不會有那份耐心和閑情的。補完帶了一嘴難聞藥味的施言就被媽媽帶到辦公室去了。

(知道施言有多麽被嬌慣了嗎?)

    無聊地翻著雜志等著和媽媽一起回家的施言突然從長椅上躍起,告訴他媽媽還要去學校拿東西就奔學校而去。急匆匆地飛騎到校墻外,一幫哥們迎上來:“補好牙了?你怎麽才來?我們都完工要回去了。”

    看到了地上蜷著的人,他雙目緊閉、凹陷的頰側可以看出在死死咬著的牙,頭上大顆的汗,臉上都痙攣,身體抱團,縮得不能再縮。

    黑諾每一次被打倒也會有痛得彎卷身體的時候,但是幅度都不大,他不是個會假裝的人,就是哪里吃痛他就按壓哪里,可以站起來了就站起來繼續。而且他從來不去看在他身上練拳腳的人,卻也不會閉著眼去逃避,就是看著自己。象今天這樣的反應,以前都沒有出現過。

    施言蹲到了他面前:“你們把他怎麽了?”

    他的手才一碰到黑諾,手下的身體就劇烈顫抖起來,嚇了他一跳地抬起了手。轉頭再問:“你們把他怎麽了?”

    陰沈的臉色、嚴厲的問話和隱忍的怒氣把哥幾個也驚住了,一人先打破僵局,故做自然地說:“還不是老樣子,舒展舒展拳腳。”

    施言凌厲的眼光壓得他聲音小下去了,補充:“用鏈子鎖打了一下。”

    施言的表情舒緩了一些,手去扶黑諾。他低低拒絕,聲音都打著顫:“別。”卻移動不了自己,施言一下掃到他手的大概位置,猛然看向自己的朋友們:“抽在哪了?”

    眼神中的狂暴驟然而起,誰會傻得去回答他,可也證實了他的猜想,怒火熊熊燒起,他絕對、絕對壓不住了,大喝:“滾!都給我滾!”

    朋友們愣了一下,但是也沒有頂撞他,不滿地都上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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