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諾》第12章

黑諾頭仰著椅子都後翹起來,難受得抓他手,沒有辦法掙脫。

    一陣陣反胃逼得黑諾腳自然地就解救自己,他本意抬腳踢開他,卻沒有那麽好的準頭,一腳踢在了人家大腿根兒。施言被這突然爆發的力量踢得撞倒了身後的桌子,罐頭瓶子和盤子嘩啦啦落地,施言正倒在其上。北方冬天教室里暖氣都是非常足的,再加上還都糊窗戶,屋子里人又多,所以室內也是不會少於20度的溫度,學生在教室都是穿毛衣脫掉外衣的。而今天因為唱唱跳跳,不少都把毛衣也脫了只穿襯衣的,施言就是其中一位。少了厚衣服的保護,他著地的一側胳膊被碎的罐頭瓶子制造的玻璃茬子扎進了肉,手更倒霉地按在了一些玻璃上,也立即涌出血。

    那邊黑諾也因為椅子失去重心後倒,他也摔了下去。但是他飛快地跳起來想到施言身邊看看他有事沒,同學們早就圍上去扶他了。有女生還在叫:“流血了,流血了,快去醫務室啊。”有的同學趕緊拿來他毛衣和大衣,老師怕有碎玻璃進到肉里,學校的醫務室沒有辦法處理,要他們直接去醫院,把玻璃要洗出來。施言笑著說沒事,沒事,不嚴重。直接穿上大衣一邊袖子,受傷的胳臂沒有套進去,就和幾位同學去醫院了。只是臨走前,目光掠過黑諾的時候,兇狠畢現。

    大家繼續,同學們紛紛抱怨黑諾玩笑也太過分了,怎麽可以踢人,連老師也說了他幾句。黑諾沒有辯解,的確懊惱自己怎麽傷人了。

而且,他不安。施言那一眼就暗示了不會善罷甘休的。黑諾就算再是聾子、瞎子,也清楚施言可不是老師、同學眼中看見的昭昭之人,自己可不能招惹這種人,也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人。

    心不在焉地回到家,還在想明天去了學校,看見施言好好給他道個歉。自己以後注意點躲著他,本來自己與他就是無交集的,應該也不會沖突到他。覺得自己誠懇點,施言也不會為難自己吧。畢竟,自己從來沒有得罪他。想好了,稍微放了點心吃晚飯。

    黑諾絕對想不到這件事情帶給自己的後續是什麽。如果他真的有先知的能力,恐怕施言把糖向煙頭一樣扔地上、他也會揀起來;從鼻子給他塞進去,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吃下去。

    

    第13章

    

    黑諾雖然心思比同齡人透達,畢竟是來源於他涉獵多樣化的書籍,生活中他當然還稚嫩,所以考慮問題的時候就單純地想到施言,而忽略人家背後的家。

    施言在醫院的時候,他的哥們就給他父母打了電話,二人都是扔下手里工作-----其實各單位大部分在12月31日的下午也是聯歡會時間-----心驚膽戰地沖到醫院。說實話,看著有血嚇人,但只有胳臂上需要縫一針,還是在施言母親強烈要求下,她怕傷口冬天不好愈合、胳臂又是經常活動的地方。那血多是手掌上大麽指牽動的那塊含血豐沛的肌肉被劃傷引起的,但是傷口不足以深到要縫針,大夫就是給手掌清洗干凈,確保無碎玻璃殘余就給他包扎上了。

    等到拿了藥,打了破傷風針,看著兒子白紗布纏繞的手,媽媽心疼得要命。開始追究怎麽弄得這樣“傷痕累累”?同學們說了因為玩笑打鬧,還加了一句:“黑諾怎麽玩笑還踢人啊。”

    “黑諾?”聞訊感到的哥們一聽這名字:“是不是上次那個啊?”

    “嘿,施言,這家夥蔫蔫的,原來在這等著你呢。這不是報復呢嗎?”

    “倒霉,還被他踢到一腳,看我不踹了他腿兒折(she)。”

    本來孩子們的話,一般家長聽了不會做什麽劇烈反應。偏施言的媽媽這位只有小學二年級畢業的人因著文革撈了個好丈夫,高級知識分子找個成份好的保護自己。所以她是階級斗爭的熱衷支持者,到現在還沒有完全回復到正常思維。一聽見有人報復她兒子,立即追根揪底地問。施言和哥們總不成說出吸煙的事,就含糊地答:“施言是他的組長,管他他不服,也不聽從施言的分配。”

    這媽媽可不允許別人這樣傷害自己的兒子,尤其聽說還是一個單職工家庭[1],所以在晚飯後立即找到黑諾家。施言媽媽鄙夷地進了客廳,對於家里來了一位趾高氣揚,穿得象花蝴蝶的一人,黑家夫婦等待她的來意思。施媽媽的刀子嘴把事情自己潤色告訴了他們,扔出醫院的藥單、針劑單子。別誤會,那個時候公費醫療,她不是來要錢的,拿這些是為了證明她兒子受傷有多麽嚴重。

    黑家夫婦一看她就是不好講話的人,叫出正在干活的黑諾,問他今天是不是和人打架了。黑諾奇怪爸媽怎麽那麽快就知道了,想解釋就看見旁邊坐著一個中年婦女正冒火地盯著自己。

她開口:“你是不是和施言一個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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