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個熟透了掛在枝頭,飽滿多汁的水蜜桃,等待采摘。
沈渡心神一亂,低下頭尋著略有些腫脹的唇索吻。
“不要了。”裴昭縮著脖子躲開。
他實在是被沈渡弄怕了,這人好像一開閘就停不下來一樣,裴昭懷疑他是不是長了八個腎,所以才會這麼有精力。
裴昭的身體才剛剛有恢復的苗頭,沈渡當然不會無休止地索取,淺嘗輒止,他松開裴昭,起身從衣柜里取出一套新的睡衣幫他換上。
“我剛剛是問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回去。”沈渡簡單的把浴室收拾干凈,然后回到臥室抱住裴昭一起躺在床上。
“不用了,我只是拿幾套衣服,不用那麼麻煩。”裴昭聲如蚊吶,困得眼皮已經睜不開了,自然沒看到沈渡眼底失落的神色。
第二天一早,裴昭收拾完就獨自回家了,留沈渡一個人在家哀怨的看著他的背影。
裴昭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把貓咪羊毛氈的最后一道工序完成,希望這個小禮物可以化解些沈渡的怨氣。
把禮物裝進盒子,裴昭從柜子里取出行李箱,來到衣帽間開始收拾行李。
對著全身落地鏡照了照,裴昭發現自己最近的氣色確實好了許多,眼底的黑眼圈也沒那麼重了,飯量也增加了,也不會像之前一樣失眠焦慮了,幾乎是一夜到天亮。
把新發現匯報給季陽,沒一會兒裴昭就接到了對方的回電。
“我們也發現了你最近的變化,還想著等你什麼時候有空,可以來科研所,我們再給你重新做一次身體檢查。
”
上次的體檢報告出來和預想中的結果差不多,裴昭得知后也沒有什麼表情變化。
畢竟科研項目的成果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獲得的,大家已經做好了打長久戰的準備。
“下午就有時間。”裴昭現在去科研所報道比回家還嫻熟。
“行,那我現在就安排人去準備。”季陽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忘記跟你說,上次我們填寫資料的時候忘了寫緊急聯系人。”
“緊急聯系人?”裴昭重復道。
“沒錯,”季陽對著電話點頭,“雖然我們可以保證實驗安全,但是緊急聯系人是必須要填寫的,小熊剛才向我們提供了楊小姐的聯系方式,不知道你這邊……”
楊小姐指的應該就是小羊了。
裴昭的手指不安地摳抓著手機外殼。
與他一樣心里不安的還有剛掛斷電話的季陽,看著小紙條上記錄的姓名和電話,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交差。
“沈先生,您剛才交代我的事情已經辦好了。”季陽硬著頭皮給沈渡打電話。
沈渡放下手中的剪刀,表情看起來有些悶悶不樂。
“他怎麼說?”
“呃…”季陽尷尬的抓了抓頭發。
雖然她接到沈渡的電話時,并不清楚對方要她這樣做有什麼目的,但是憑她女人的第六感來看,這個結果可能并不是沈渡想要的。
“裴昭確實留下了緊急聯系人的電話和姓名。”
“叫什麼名字?”沈渡問道。
“孔淮南。”
“呃……”這個名字既在沈渡的預料之中,也在他的預料之外。
現在想想,這個孔淮南的身份恐怕也沒那麼簡單。
沈渡不在意孔淮南是什麼身份,他只在意裴昭填寫的緊急聯系人是不是他的名字,原本他還想裝作不知情,等到合適的時機,讓裴昭主動對自己坦白,現在看來,他不得不用一點小手段。
“裴昭下一次去科研所是什麼時間?”食指的指腹按在下巴上摩搓著新冒出的胡茬,沈渡危險的瞇起雙眼。
“約了今天下午。”季陽如實回答。
“我等下會過去。”沈渡說,“記得先不要告訴裴昭。”
——
從家里出來的裴昭還不知道接下將要發生的事,把箱子放進后備箱,然后坐進車里給孔淮南打電話,交代自己剛剛填寫緊急聯系人的事。
“我的名字?”孔淮南也吃了一驚,“我還以為你會寫沈渡的名字。”
孔淮南倒不是因為擔心自己的身份被暴露出去,從裴昭和小熊進入科研所的第一天起,他就明白了之前他們所有的擔心全部都是多余的。
“嗯..”裴昭支支吾吾的說道,“這件事沈渡還不知道,我不知道要怎麼跟他開口。”
“早在去科研所之前我就勸過你,那時候你執意要一個人承擔風險,我明白你是怕沈渡為你擔心,怕萬一以后出了什麼事他會想不開。”
孔淮南頓了頓,繼續說道。
“可是現在的情況和之前不一樣,而且我看你的氣色也越來越好,小熊也沒有繼續惡化,這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你應該找個合適的機會告訴他。”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給你打電話就是通知你一聲,不是聽你說大道理的。”
孔淮南說的道理裴昭也明白,紙里包不住火。而且他現在每天都和沈渡膩在一起,再加上他今天收拾出來的這些行李,就是做好了要和沈渡同居的打算,每天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早晚會露出馬腳。
裴昭暗自下定決心,他今晚就要和沈渡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