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陽的目光在與沈渡對視的瞬間彈開,面色不自然地喝了口酒。
周圍的朋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興奮的照顧著沈渡過來一起喝。
沈渡面色平靜的走到李東陽面前解開袖扣動作干凈利落的將袖子挽起,露出肌肉緊實的小臂。
李東陽膽戰心驚的看著沈渡,結結巴巴的開口道:“你…你想干什麼?沈渡我警告你,這可是…”
不等李東陽把話說完,沈渡已經單抓著衣領將他從座位上提起來,揮動攥緊的拳頭,用力砸在他左側顴骨下方。
李東陽幾乎被沈渡打飛出去,重重的落在沙發里,再滑落到地面。
“臥槽!”
“什麼情況。”
周圍的人想要拉架,被隨后趕到的丁子深給攔了下來。
“這兒沒你們的事兒,少跟著摻和。”
不管是沈渡還是丁子深,他們一個也惹不起,只能充當吃瓜群眾。
李東陽捂著臉頰伏在地上,劇痛讓他懷疑顴骨是不是已經被沈渡揍裂了。
“我曾經也警告你,不準再靠近裴昭一步,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沈渡彎下身子,雙手揪著衣領把人提溜起來,強迫李東陽與自己對視。
如洪水般用來的記憶沖垮李東陽最后一道心理防線,雙腿止不住的打顫,若不是被揪著領子,他肯定早就跪在沈渡面前了。
“我警告你,不準再騷擾裴昭。”少年沈渡保持著和現在一樣的姿勢,揪著李東陽的衣領,惡狠狠的告誡。
只不過那時候的李東陽并沒有放在心上,根本不畏懼沈渡的警告。
“就憑你?”李東陽不屑地笑了笑,“你以什麼身份來警告我?”
少年的沈渡難得在臉上出現冷漠之外表情,像是潛伏在非洲草原上蹲守獵物的雄獅,渾身上下散發著嗜血的戾氣。
“你可以試試看。”沈渡居高臨下的對李東陽說道。
柳絮紛飛的五月氣溫逐步升高,邑陽高中的學子早就脫下厚重的外套,換上輕薄的短袖校服。
在這樣的天氣下,李東陽打了個冷顫。
后來李東陽騷擾裴昭的事情傳到他女朋友的耳朵里,再加上臨近考試他不想把事情鬧大,所以打那以后他再也沒敢騷擾過裴昭。
沒想到數年,同樣的場景會再經歷一次。
李東陽的表情已經給了沈渡答案,這種人膽小怕事,給過一次教訓絕對不會再犯。
沈渡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人身上,松開手把他丟到沙發上,拍拍手上的灰塵,叫丁子深一起走。
“沒想到你以前就找過他麻煩,怪不得我和老裴把他惡心事兒捅出去以后,他連屁都不敢放,也沒來找過我們麻煩。”
當時裴昭和丁子深做了兩手準備,如果李東陽惱羞成怒來找他們算賬,那他們干脆也破罐子破摔。
沈渡面色陰沉,直到回卡座后看著雙眼迷離坐在沙發上的裴昭,這才有所緩和。
“睡醒了?”
沈渡剛一走過去,就被裴昭攔腰抱住。
“你去哪兒了?我找不到你。”裴昭的聲音帶的濃濃的醉意,可憐兮兮的還帶著點鼻音。
“回來了,”沈渡安撫的拍打著裴昭的后背,“繼續睡吧,我陪著你。”
裴昭靠近沈渡深嗅了一口,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丁子深看著膩歪在一起的兩個人,朝沈渡撇撇嘴,然后做個一個挖出自己眼珠子,丟到地上用腳碾碎的動作。
沈渡挑起一側的眉毛,似笑非笑的看著丁子深。
他向來不在乎別人的看法,沒有什麼比此刻睡在他懷里的人更重要。
酒吧里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沈渡沒有在這里過夜的打算,將裴昭的身子往上托了托,架著他準備往外走。
“哎哎哎,你要送老裴回家?”丁子深攔住沈渡的去路。
夜深人靜孤男寡男,老裴又長得細皮嫩肉的,怎麼看他都覺得跟沈渡走有點危險。
“喝成這樣把他送回家,你不怕裴叔叔打斷他的腿?”沈渡說道。
“不如送去酒店?”丁子深又問。
“讓一個醉鬼獨自住酒店安全嗎?”沈渡的話有理有據。
“那你這是要去哪兒啊?”丁子深不解道。
“回我家。”沈渡懶得繼續和他廢話,拖著人繞開丁子深徑直離開酒吧。
看著兩個人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丁子深嘶了一聲,急躁地抓了抓頭發。
“這段對話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拖著裴昭回家,沈渡幫他把外套扒掉丟在床上,取下掛在脖子上的眼鏡放在床旁桌,坐在床上看著他熟睡的面孔。
炙熱的溫度仿佛還殘留在嘴角,沈渡直勾勾地望著裴昭的唇瓣,呆呆的傻笑。
喝了一肚子的酒,說不難受是假的,沈渡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到廚房煮了兩碗醒酒湯,一碗自己皺著眉頭喝進去,另一碗端給裴昭。
裴昭睡的正香,任由沈渡怎麼哄勸也不肯起來。
“起來把醒酒湯喝了再睡,不然明天起來肯定頭疼。”沈渡拉著胳膊讓裴昭坐起來,然后自己頂在他身后,一勺一勺的把醒酒湯味到嘴邊。
喝醉的裴昭粘人的緊,又愛撒嬌,幾乎是喝幾口就要抱著沈渡蹭一蹭,一雙手還在他身上四處亂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