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丁子深嘴巴再大,也不會把裴昭的私事拿出去四處宣揚。
在他們心里裴昭和沈渡還是水火不容的狀態,自然是要和沈渡保持距離,以免戰火燒到自己身上。
頭頂的鐳射燈閃過絢麗的燈光照在沈渡身上,只見他雙腿自然的跨列兩側,手肘撐在膝蓋上,略微低著頭面色嚴肅,修長的手指捏著酒杯把玩,搖晃著里面澄清的液體。
察覺到頭頂的目光,沈渡緩緩抬起頭,深邃的眼眸狹長目光清冷,不帶一絲感情色彩,直勾勾的看向裴昭。
想起前兩天沈渡去他家做客的事情,裴昭渾身的血液凝固在體內,如同雷擊般動彈不得僵硬的站在原地。
作者有話說:
喵喵:全世界的小貓咪里,只有幺兒不會把桌子上的東西推到地上。
嘟嘟:那我的相框是怎麼摔碎的?
喵喵攤手;
——
第95章 ◇“我來教你怎麼追我”
在外人眼里, 兩個人分明是一觸即發的架勢,頓時噤了聲,誰也不敢當出頭鳥。
震耳欲聾的舞曲結束, 酒吧內亮起幾盞燈讓人勉強可以看清眼前的事物,沉浸于舞池里的人散開, 其中兩個人說說笑笑的朝這邊的卡座走。
“裴昭!”其中一個男人遲疑地叫了一聲。
裴昭聞聲回頭。
男人與裴昭對視確定身份后,面色驚喜地走過去攬住他的肩膀道:“居然真的是你, 我剛才見到……時, 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不過沒關系,”說著,男人不屑的瞄了沈渡一眼,“咱們去那邊喝,離某些臟東西遠點。”
臟東西?
裴昭反應過來男人口中的臟東西指的是沈渡后,臉上茫然的神色立刻沉下來。
“你是哪位?”甩開男人搭在肩膀上的手, 裴昭陰沉著臉問道。
男人沒想到裴昭居然根本不記得自己,虛浮的眼神掃向座位里的吃瓜群眾, 尷尬地開口道:“你不記得我了?我是李東陽啊, 你高中同桌。”
李東陽這個名字裴昭記得,可在他印象里,他的同桌除了丁子深就是沈渡,而且他也不記得他們班有過叫李東陽的男人。
裴昭不記得這號人物, 丁子深卻記得清楚。
“不過是因為考試換座,再加上分班臨時被調來我們班兩天而已,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配跟老裴攀關系嗎?”
丁子深討厭這人不僅僅是因為李東陽對沈渡惡言相向, 更是有一些舊仇在里面。
李東陽并不打算打理丁子深, 訕訕的對裴昭笑了笑, 重新把手搭上他的肩膀道:“走吧,去我那邊喝酒,別在這兒被惡心的吃不下飯。”
坐在深處的沈渡面不改色,依舊搖晃著手里的酒杯,時不時抬起來湊到嘴邊灌下一口。
“確實惡心的吃不下飯。”裴昭贊同的點了點頭。
李東陽聽到后得意地朝沈渡投去一個輕蔑的眼神,準備拉著裴昭去自己的卡座,沒想到下一秒,他的手就被甩開了。
“只不過惡心的人是你。”裴昭撣了撣被李東陽觸碰過的位置,毫不掩飾自己眼里的厭惡。
如果說他曾經討厭過沈渡,那也只是因為裴昭誤會了沈渡挖他墻角,拋開個人恩怨來看,他對沈渡的欣賞是實打實的。
可這位李東陽就不一樣了,裴昭對他的厭惡是實打實的。
裴昭在高中時期并沒有對誰隱瞞過自己的取向,同時也沒有當做噱頭四處賣弄,和同學們相處也都是普通自然。
即使有些直男同學剛開始介意著不敢靠近裴昭,后來也都被他的豁達和開朗所吸引。
而且裴昭并不介意男性朋友間的肢體接觸,課間打鬧或者是打籃球有一些摟摟抱抱和勾肩搭背再正常不過,因為大家的感情建立在友誼的基礎上。
李東陽的接觸讓裴昭抗拒,是因為他在知道裴昭的取向后,對裴昭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刻意地接近,略顯曖昧的觸摸,甚至是帶有挑逗意味的X暗示,這一些都是李東陽還在和另一個班的女生交往時發生的事情。
底線永遠都是底線,裴昭二話不說搜集了李東陽的證據,舉報給當時還在和他交往的那位女生,并且警告李東陽再敢有下次,他一定打斷他的腿。
再后來李東陽就消失了,左右兩個人也不在同一個班級,只要有心避開確實很難再見面。
裴昭早就將這個插曲遺忘,沒想到今天會在這里遇見李東陽,重新提起這些舊事。
既然今天他能來,就說明是寧知的朋友,那些事發生在他和沈渡絕交,寧知出國后,又是低調處理,其他人不知道也正常,大好的日子裴昭不想讓寧知難堪。
擺脫纏人的蒼蠅,裴昭徑直走進卡座,散開的人群剛好在沈渡身側空出一個位置,他二話不說坐了進去,順勢奪過沈渡手中把玩的酒杯一飲而盡。
“今天怎麼想起來喝酒了?”裴昭并不在意其他人驚訝的目光和快要掉到地面的下巴,自顧自地和沈渡說話。
沈渡的目光從始至終都在裴昭的身上,見他走過來才緩慢地挺直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