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 一條紅艷艷的狐貍尾巴。
“這種東西肯定是惡作劇,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搞這種東西。”裴昭拿起被沈渡丟到一旁的遙控器,皺著眉把電視關掉。
“無聊。”
胳膊撐在床上支起身體,沈渡側頭看向裴昭:“都已經上新聞了,應該不會是惡作劇吧?”
如果是惡作劇, 官方會發通告讓大家不信謠,不傳謠。剛才主持人的緊急插播, 明顯是想要提醒廣大群眾注意人身安全, 畢竟他們現在還不清楚到底有多少類似的案例。
“X市離這里不遠,你這幾天出門時最好叫著我一起,不要到處亂跑。”沈渡有些不放心地叮囑道。
最大的「外星人」就在你眼前,就算我亂跑又能怎樣?當然, 這些話裴昭只敢在心里自嗨,并不敢當面說給沈渡聽。
蔥白的手指不安的絞在一起,裴昭咬著下唇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沈渡盯著他看了會兒, 徑直起身把裴昭掀翻在床上。
“不按了就下去, 腰快被你坐折了。”起身坐在床上, 沈渡扯過放在一旁的浴袍裹在身上。
“坐這麼一會兒腰就受不了了,沈渡,你不行啊!”裴昭斜睨著沈渡撇撇嘴,從床上爬起來,準備去浴室把手上的精油洗掉。
“呃……”根本沒有男人能聽的了這種話。
裴昭像一只得了便宜的小貓,美滋滋的從沈渡身邊路過,白皙的長腿邁向床下,腳還沒等沾地,手腕就被一股力量扼住猛地向后拉扯,整個人重心不穩,直接栽進溫暖又結實的胸膛。
強勁有力的臂膀將人禁錮在懷里,沈渡危險的瞇起眼睛貼近裴昭,沉聲道:“我不行?”
“要不然你坐正面試試?”
裴昭的鼻尖幾乎是抵著沈渡鼻尖的程度,近距離的對視給裴昭帶來不小的壓迫感,讓他的大腦短暫的空白了幾秒。
目光沿著高聳的鼻鋒描繪到飽滿的唇瓣,沈渡的眸色黯了黯,盯著水潤的唇瓣一言不發。
越是這種慌亂的時候,裴昭越是能清晰的回憶起沈渡的那玩意兒,那個尺寸..正面坐下去怕是整個人都會裂開。
從脖頸開始向上蔓延熱氣,裴昭雙手抵著沈渡的胸口,偏過頭去不肯與他對視。
瞧了眼裴昭冒著粉氣的耳朵尖,沈渡閉上眼定了定神,松開手扶著裴昭坐起來。
溫熱的指尖劃過腰身,裴昭顧不上多想,站起來就往外走。
“你不是要去洗手嗎?”沈渡坐在床沿,看著裴昭繃緊的脊背。
“反正也按完了,我回去洗。”說完,裴昭頭也不回地逃離了沈渡的房間。
看著裴昭消失的背影,沈渡盯著剛才扶起裴昭的手,指尖仿佛還殘留著那人身上的溫度。幾根手指捏在一起磨搓,沈渡露出饜足的笑容。
——
一覺醒來,沈渡覺得緊繃的肩膀舒緩不少,嘗試著活動左臂前后搖了搖,酸痛的感覺完全消失了,看來裴昭按摩的手法確實值得稱贊一番。
趁著現在時間還早,沈渡換好衣服到酒店的花園里跑步,回來時路過裴昭的房間門口駐足,側耳貼在門上聽不見里面的聲音,想來應該還是在睡覺。
反正今天也沒什麼事,按照兩個人之前的計劃,下午他要陪裴昭去葛秋的朋友那里取票,現在讓他多睡一會也不耽誤事。
想罷,沈渡拎著毛巾回房間洗澡去了。
裴昭睡醒時已經快要吃午飯了,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換了個俯趴的姿勢醒神。
不是裴昭喜歡賴床,而是昨天他頂著數出來的一萬多只綿羊,一直熬到凌晨才勉強睡著。
一方面是因為下午在飛機上睡夠了,另一方面是他撩撥沈渡不成反被撩,心煩意亂的總覺得肚子憋了一把火壓不下去,烤得他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只要一合眼,就能看到赤身裸.體的沈渡在他眼前亂晃。
早知道就不瞎撩了,沒占到便宜不說,還差點把自己搭進去。他以前怎麼沒發現沈渡這麼悶.騷?
裴昭氣惱的把枕頭當成沈渡撒氣。
磨磨蹭蹭從房間里出來時已經過了午飯時間,沈渡想先帶他去吃點東西。
但是裴昭說自己剛睡醒沒什麼胃口,所以兩個人決定先去把票取回來。
取票的過程還算順利,被張叔拉著寒暄了幾句,裴昭找了個借口帶沈渡跑路。
邀請函上已經寫好了兩個人的名字,封口用金色絲帶綁成漂亮的蝴蝶結。裴昭拿著邀請函欣賞一番,然后遞給沈渡。
“喏你拿著吧。”裴昭說道,“我怕放我這兒被我弄丟了。”
沈渡接過邀請函裝進口袋,正準備問裴昭接下來去哪兒,只見他深褐色的眸子倏忽放大,緊盯著不遠處的街角迎面走過來的人。
男人穿著一件紅色風衣,臉上的妝容濃郁,隨著距離靠近,隱約能瞧見眼尾龍飛鳳舞的眼線。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從哪兒跑出來的妖孽下凡為禍人間。
孔淮南光顧著低頭擺弄手機,等他回完消息抬起頭,見到面前怒氣沖沖的裴昭時,最高警報在腦子里發出緊急蜂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