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做什麼?”裴昭死死握住手里的試管,不可置信的看著角落里的兩個人。
“裴昭?你怎麼來了?”寧知瞧見臉色慘白的裴昭,立刻推開沈渡向后退了一步。
沈渡穿著藍白校服背對著裴昭沒有動,手里還捏著準備送給寧知的情書。
一個是最好的兄弟,一個是最喜歡的人,酸楚涌上鼻尖,裴昭第一次知道,原來選擇是特別艱難的一件事。
“沈渡。”裴昭徐徐開口道,“你想不想知道,在我的心里,友情和愛情哪個更重要?”
犀利的字眼像是鋒利的匕首,一刀一刀的剜在心尖上。
沈渡背對著裴昭,將自己浸在黑暗里。
“裴昭你誤會了,我是在和沈渡說要出國留學的事情,下個月我就要走了。”寧知繞開沈渡想要上前安撫裴昭的情緒,走到一半又覺得他現在和裴昭的關系有些尷尬,手足無措的站在兩個人中間,不知道是進還是退。
裴昭的耳朵嗡嗡作響,什麼也聽不進去。
“我拿你當最好的朋友,什麼事情都要跟你說,可你呢?你有對我說過一件事嗎?”裴昭沒有理會寧知的解釋,自顧自的對沈渡說著話。
如果沈渡說他也喜歡寧知,那按照裴昭的性格,一定會和沈渡成為良性競爭對手,他不介意和人公平較量,只是瞧不起這種私底下挖墻腳的行為。
一直背對著裴昭的沈渡動作遲緩的轉過身,手里的藍色情書被指尖揉捏出褶皺。
少年落魄的垂著頭,悶聲問道:“如果我現在肯說,你還愿意聽嗎?”
裴昭嘲諷般的勾起一側嘴角笑了笑,冰冷的聲線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
“沒機會了。”
沈渡驚慌的抬起頭,琥珀色的長眸只捕捉到少年決絕離開的背影。
“還愣著干什麼,追上去解釋啊!”寧知望著依舊傻站著不動的沈渡,急躁的跺了跺腳。
“沒機會了。”沈渡失神的喃喃道。
“你說什麼?”寧知沒有聽清,側耳向前走了一步。
沈渡說,沒機會了。
他熟悉裴昭的性格,了解裴昭的為人,也見過他說一不二的行事風格。
沈渡清楚的知道,他沒機會了。
作者有話說:
因為漏掉一個很重要的東西,所以這幾章都有修改,這張改動比較大,小讀者們就當新章節看吧(抹眼淚
第66章 ◇倔驢脾氣
縱使寧知后來追上去向裴昭解釋, 他也像個沒事人一樣笑著對寧知點頭,說什麼都答應。
“那你真的不生氣了?”自從寧知被裴昭當眾表白后,一直都是躲著裴昭走, 這還是他第一次像跟屁蟲一樣粘在裴昭身后,連同學們異樣的目光都顧不上了。
“我本來就沒生氣啊!”裴昭一副沒所謂的樣子, 好笑的看著寧知,“快回班級吧知知, 等會兒上課要遲到了。”
“那我下課再來找你。”上課鈴聲響起, 寧知來不及多做解釋, 只能先回班級。
“嗯。”裴昭勾著唇,輕快的點了點頭。
從寧知跟著裴昭進來的時候,丁子深就把耳朵豎的跟兩根天線似的,這會兒寧知走了,他得趕緊八卦一下。
“牛X啊老裴, 這麼快就把人追到手了?”丁子深朝裴昭丟了本書,興奮得就差放鞭炮慶祝了。
你還別說, 裴昭這小子還挺有一手的, 上午還被寧知躲著走,一轉眼的功夫就好上了。
裴昭雙手插在口袋里抖著腿,不管丁子深說什麼都不作回應。
隨著上課鈴聲結束,沈渡慢慢吞吞的回到教室, 走到裴昭身邊的座位前猶豫了半晌,安靜的坐下。
沈渡靠著裴昭坐下的瞬間,裴昭插著口袋起身朝后排走。
沈渡抿著唇望著裴昭。
走到丁子深的座位前,裴昭抬腿踢了踢他的凳子。
“鐵子, 換個座。”裴昭對丁子深說道。
“臥槽, 這什麼情況啊?”被迫抱著課本坐到裴昭位置上的丁子深, 用手肘推了推同桌沈渡的胳膊,“你倆咋了?鬧掰了?”
沈渡轉頭,視線越過丁子深望向窗外,盛夏的蟬鳴依舊,陽光灑在操場的塑膠跑道上,偶爾能瞧見幾個穿著校服的學生并排走在一起。
他忽然發現,總是在上課時繞著教學樓盤旋的白鴿,其實也沒那麼好看了。
——
裴昭眼含熱氣,勾勒在眼睫的眼線被揉的一干二凈,露出形狀本來就很好看的眸子。
纖長濃密的睫毛還墜著幾顆晶瑩剔透的淚珠,一抹胭紅代替淺淡的大地色眼影掛在眼尾,一眨一眨的撩撥著沈渡的心弦。
“其實直到寧知出國的前一天,他還在向我解釋那天的事,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是什麼都聽不進去。”
連裴昭自己也想不通,他小時候的脾氣怎麼就那麼倔強。
“倔驢脾氣。”沈渡輕笑,取出一張紙巾遞給裴昭。
“你不是也一樣?”裴昭擦了擦臉,嫌棄地吐槽沈渡道,“都到了那種時候了,還什麼都不肯跟我說,我又沒給你嘴上貼封條。”
“是沒貼封條,”沈渡撇撇嘴,嘟囔著說道,“可是我的解釋你肯聽嗎?天天躲著我跟瘟神似的,我還沒走到你面前就甩臉子跑了,我還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