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抬眸瞄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不然?”
丁子深身體前傾湊近裴昭,說話拖腔帶調的調笑道:“你老公呢?”
這要是放在兩年前,裴昭肯定連盆帶面地甩在丁子深臉上。
今日不同往時,裴昭深呼吸了幾口氣,將怒意壓回肚子里,心平氣和地對丁子深說道:“你不提這茬我還沒想起來,我還有幾筆賬沒跟你算清楚。”
笑容僵硬在臉上,丁子深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說吧,什麼時候背著我和沈渡勾搭一起去的?”裴昭一拳砸在面團上。
“什麼勾搭?”丁子深驚慌地瞪著眼睛,“老子又不喜歡男人,我勾搭沈渡干什麼?”
“坦白從寬,”裴昭板著臉說道,“交代吧。”
丁子深吞了吞口水。
裴昭拿起水碗朝面團添了點水,繼續揉。
“你之前拍著胸脯跟我說「跟裴昭過不去的人,就是跟我丁子深也過不去,裴昭你放心,你一聲令下,老子立刻打斷那小子的腿。」”裴昭邪笑著勾起一邊的嘴角,“這話,是你說的吧?”
“昭哥——”丁子深見情況不妙,立刻換成狗腿模式,圍著裴昭捏肩又捶背的。
“滾開。”盆里的面有點稀,裴昭想了想,又抓了把面加進去。
“背著我和沈渡私聯,三天兩頭往他家跑,還把我的動態一條不落地傳達給他,行啊你丁子深,夠可以啊,你不去當間諜真是可惜了。”
裴昭撇下嘴角,搖著頭發出嘖嘖的聲音。
“我沒有!”丁子深苦著臉否認,末了瞧裴昭面色嚴肅,又低聲改口道,“沒三天兩頭,也就偶爾去了那麼幾次..”
丁子深聲音越說越小,越說心里越沒有底氣,只能在心里暗罵沈渡,怎麼能媳婦泡到手后,就把兄弟給賣了呢?
“嗯,”裴昭點點頭,朝面盆里添了碗水,“還偷偷把我的手工作業拿去送給沈渡。”
沈渡家里擺著的那幾件,繡著裴昭名字的小衣服,裴昭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干的,只不過是之前沒時間和丁子深好好算算這筆賬。
“昭哥..”丁子深見逃不過去,又使出身上那副臭不要臉的勁兒。
“別叫我昭哥了。”裴昭揮了揮手,指縫里還掛著沒揉勻的面糊,干脆又抓了一把面,“叫我原告吧,被告人。”
丁子深哭唧唧的表情,就像是戴了痛苦面具,心如死灰地癱在椅子上,正好遇見喂完貓下樓的葛秋,就跟見到救星一樣。
葛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走到桌子前看到裴昭和的一大盆面,屬實是被驚訝到了。
“我的祖宗,你快放過那袋面粉吧。”葛秋洗干凈手,從裴昭的手底下搶救出面盆。
從搟面皮到包餃子,真要是等裴昭一點點干下來,葛秋估計這頓飯就要變成晚飯了。
葛秋手指靈活動作麻利,三下兩下就捏出一個金元寶似的餃子,裴昭看著媽媽的動作,有樣學樣,雖然不像葛秋包的那麼好,卻也是小巧可愛。
調好的餡料全部包完,面團還剩了一大堆,葛秋撒點面粉把面團搟成薄片,切成面條留著明天吃。
一大堆餃子被端到廚房準備進鍋,裴昭趁著丁子深不注意,悄悄把自己包的一盤子餃子端進冰箱凍了起來。
吃完餃子丁子深就一直纏著葛秋聊天,死活不肯跟裴昭上樓,后來還是葛秋困了想要睡午覺,這才讓丁子深沒了擋箭牌,被裴昭揪著領子上樓嚴刑逼供,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自己投降沈渡的全過程。
“你游戲機呢?咱倆好久沒搓一把了。”丁子深坦白完整個人都輕松了,反正橫豎也是一刀,裴昭現在還留著他活口,就說明他還有生的希望。
“我要出門,你自己搓吧。”約莫著時間差不多了,裴昭走到廚房準備把剛才他凍到冰箱里的餃子煮出來。
“你沒吃飽?”丁子深像跟屁蟲一樣跟在裴昭身后,見他翻箱倒柜地找出一個保溫桶,立刻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樣。
“趁著我現在還沒起殺心趕緊滾蛋,三天之內不要讓我見到你,否則殺無赦。”裴昭把瀝干水分的餃子裝到保溫桶里。
“幫我跟干媽說一聲,改天你不在家的時候我再來看她!”丁子深收起笑臉,頭也不回地跑路了。
裴昭把水餃裝進保溫桶,上樓換了一身衣服,然后直接拎著保溫桶打車去了沈渡家所在的小區。
雖然裴昭加在一起也沒來過幾次,但是路線已經很熟悉了,這個時間沈渡應該還沒回來,剛好可以讓他在小區里轉轉。
裴昭抱著保溫桶在小區里轉了四五圈,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氣冷的緣故,一只流浪貓也沒看見。
“請問這位先生是要找哪家住戶?我可以帶你過去。”裴昭在小區里四處轉悠的樣子,引起了物業保安的注意。
“那棟樓1010戶的沈先生。”裴昭指著沈渡家的那棟樓說道,“他還沒回來,我沒有鑰匙。”
“哦,原來是沈先生的朋友啊,不如您給他打個電話,看看他什麼時候回來。”保安嘴上說著客氣話,眼里對裴昭還是充滿戒備,“這天兒怪冷的,您這麼在小區里轉悠也不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