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沈渡和裴昭鬧得不愉快后,便不再參與他們圈子的聚會,每次他在大洋彼岸,看著裴昭曬的那些聚會照片,都找不到沈渡的身影。
他一直都覺得沈渡有心結沒有打開,不管是開門見山還是旁敲側擊,沈渡一個字也不愿吐露。
寧知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碰巧這次他撿到這只貓,說不定養一只小動物在身邊,慢慢地就能解開心結了。
沈渡目光落在「裴昭」身上,這只奶貓的眼睛是深褐色的,還是一種很熟悉的深褐色,只要一不留神與它對上視線,便會被他吸引無法輕易移開。
雖然小貓現在還沒斷奶,模樣看起來也是奶里奶氣的,但這些并不能影響到它本身的氣質。
瘦小的身體外層覆著一層灰白的絨毛,背部的毛發顏色深,腹部的毛發顏色稍淺,比較接近白色,擼起來手感柔軟細膩,兩只小巧耳朵還會隨著沈渡的撫摸,一抖一抖地顫動。
除了裴昭家里的橘貓,和寧知家里的布偶貓以外,沈渡對貓還真的不了解。
他只知道「裴昭」灰白的毛發,搭配深褐色的雙瞳看起來很高級,心里默默地記住這個色彩搭配,打算下次設計禮服時可以用來參考。
沈渡瞇了瞇眼睛,疑惑道:“你們為什麼喜歡養貓?”
寧知沉浸在說客的角色中,并沒有察覺到沈渡問的是「你們」而不是「你」。
“沒有人能拒絕貓主子的誘惑,你養了就知道了。”
“嗯,我養了,差點被他抓死。”低頭喝了口杯子里的咖啡,沈渡斜睨了「裴昭」一眼。
“它現在還小,你得教它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而且貓又不像小孩子,能跟你溝通。
”寧知以過來人的身份,瘋狂安利新手貓奴沈渡。
沈渡目光沉沉地看著奶貓不知道是在思考什麼,嗓子里低低地「嗯」了一聲,算作是答應了下來。
這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商量得倒是挺好,根本沒人關心裴昭的意見,三言兩句就把他的命運決定給決定了。
“小家伙,跟著我,好好活著。”沈渡因為心情放松露出一抹輕笑,伸手戳了戳裴昭的頭。
裴昭還在妄想和寧知回家,沒成想沈渡竟然要把他留下來,腦門還被人莫名其妙的戳了一下,頓時炸毛。
“呲哈!”
沈渡手下的動作一頓,眼角彎下,笑著對寧知說:“剛撿回來的時候還是小可愛,也不知道這些天是不是吃了嗆藥,總哈我。”
小指和無名指固定耳根不讓他隨意亂動,微糙的指腹捏著「裴昭」向上豎起的耳朵肆意揉搓。
沈渡的舉動,無疑是給裴昭的怒火中添了一把柴。
小巧的耳朵隨著身體退后回縮,順滑的貓毛讓耳朵更容易從沈渡的指縫中溜走,四肢踩著沙發借力向前一蹬,身子靈活地騰空而起。
沈渡動作更快,一把將他按在地上,捏著「裴昭」的后頸皮把他拎了起來:“我撿你一條命回來,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裴昭張牙舞爪,然而無濟于事,后頸皮是貓身上最重要的開關,一旦開關被人按住了,只能像躺在砧板上的一塊肉一樣任人宰割。
他眼睜睜地看著,沈渡的視線往下,再往下,然后停在了他的..兩腿間的地方!
“哎?寧知,它怎麼沒有蛋蛋?”沈渡細細的用目光打量著,他的那個地方怎麼是光禿禿的?
雖然他沒有養過貓,可是他記得很多動物都和人類一樣,是有蛋蛋的,他這只不僅沒有,就連丁丁都看不太清。
難不成是一只小母貓?
寧知淡定道:“像貓啊狗啊這些小動物,剛生下來時蛋蛋在腹腔內,要等慢慢長大才會落下來,而且你這個是長毛貓更不明顯,等長大了就有了。”
沈渡了然,笑呵呵地評價道:“果然還是個小崽子呢!”
小..小崽子?
小你大爺!
裴昭好歹也二十好幾歲的人了,就算現在是貓形態,這樣被人拎起來打量胯.下,還用小家伙,小崽子,這種傷害性不大,但是侮辱性極強的詞匯來評價,換做誰也不能接受!
裴昭怒而伸爪,用力向前一抓!
沈渡下意識地抬起胳膊去擋,尖利的指甲劃過緊實的小臂內側,立刻留下一條紅色印記。
“嘶!”
“怎麼樣?流血了嗎?”寧知拉過沈渡被抓的胳膊查看傷口,“流血了,要去醫院去打狂犬疫苗。”
確實破了,胳膊上好大一道血痕。
沈渡嘖了一聲,戳了戳他的小腦門,支棱著的毛發被點出了一個小坑。
“恃寵而驕是不是?覺得我舍不得揍你是不是?”
裴昭不自在地蜷了蜷爪子,深褐色的眼珠不安地四處亂飄。
他剛才就是太生氣了,想給沈渡一個教訓,沒想到他的指甲竟然這麼鋒利……
昨晚剛把人給咬了,今天又撓出一條血痕,裴昭心底涌起一絲愧疚的情緒,垂下耳朵擺出一副乖巧模樣,完全沒有了剛剛的囂張氣焰,就連尾巴都自然垂下,不再左右搖擺。
裴昭盯著自己的毛茸茸的小爪子,思考著等下沈渡要是把他扔進鍋里燉土豆,寧知把他從鍋里救出來的幾率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