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知和裴昭是高中同學,這次回來邀請參加聚會的,也都是共同好友圈里的那些人,眾人自然是知道寧知和裴昭的關系,自動自發的向兩側分開,讓出一條路給裴昭。
裴昭迎著酒吧的霓虹燈走向寧知,眼底映著熠熠星光,細長的眼梢笑起來時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眼尾朝太陽穴的方向斜斜上揚,像一只高貴的貓。
“寧知,好久不見。”
向來狂狷的小公子臉上竟帶了幾分羞赧的神色。
“好久不見,裴昭。”寧知笑著和裴昭打了個招呼,“你可真是越來越帥了。”
寧知的話不假,早在幾年前的時候,裴昭就遇見過好幾個星探,拿著名片想要簽裴昭包裝成明星,可惜裴小少爺對當明星根本不感興趣。
寒暄的功夫,沈渡屈身從車上下來,跟著走到裴昭身后,遠遠地跟寧知打了個招呼。
一行人看見沈渡跟見了鬼似的,驚慌失措的上下打量完沈渡,再去小心翼翼地查看裴昭的臉色。
今天這是什麼黃道吉日?裴昭竟然和沈渡從一輛車上走下來?
有好奇心強的人偷偷摸出手機,翻開萬年歷看了一眼——哦,諸事不宜。
“渡哥。”
“渡哥!”
一行人規規矩矩地跟沈渡打招呼。
裴昭壓著頭頂的怒氣,后槽牙咬得吱吱作響。
“渡哥,有陣子沒見你了,最近忙什麼呢?”
一個頭發染著原諒綠的青年從煙盒里抽出一支煙遞了過去。
沈渡接過香煙夾在指縫里,推開湊到眼前的打火機。
“有個禮服要趕。”
“渡哥又給哪個大明星設計紅毯禮服了?”綠毛一聽這話,眼睛都跟著綠了,“哎,渡哥下次能不能帶上我啊?我也想去戛納看看大明星。
”
不等沈渡開口,旁邊就有人推了綠毛一把,打趣道:“你可拉倒吧,渡哥帶你出席太掉面子了。”
綠毛笑著和說話的人扭打成一團。
寧知見到沈渡從裴昭的車上下來也有些意外,還以為自己不在的這幾年,兩人重修于好了。
好奇的目光投向沈渡,只見對方苦笑著搖了搖頭,寧知瞬間便明白了沈渡的意思。
“你們怎麼沒和丁子深一起來?應該就差他了。”寧知抬起胳膊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心里有些疑惑。
話音剛落,一輛卡宴停在眾人面前。
“臥槽,老裴你也太..”丁子深罵罵咧咧地從卡宴上下來,正準備吐槽的功夫,瞥見站在裴昭身后面無表情的沈渡,又瞧見陰沉的臉上快要滴水的裴昭,瞬間消音。
“太..太..好了,寧知你可總算回來了!”
丁子深話音一轉,想要上前給寧知一個大大擁抱,被裴昭快一步橫在兩人中間。
“行了,進去吧。”寧知拍拍裴昭的肩膀,示意眾人趕緊朝酒吧里面走。
凌晨正是年輕人夜生活的開始,一群年歲正好的少男少女雖然身在國內,過的卻是和寧知一樣米國時間,絢爛的鐳射燈打在扭動的身上,伴隨著震耳欲聾音樂舉起胳膊,瘋狂擺動。
今天為了慶祝寧知回國,裴昭包下整間酒吧,此時正踩著桌子瘋狂的晃動手中的香檳朝舞池里的人噴灑。
沈渡不太習慣這種嘈雜的地方,跟吧臺要了一杯鮮榨橙汁,選了一個不太顯眼卡座坐進角落里,輕輕地揉著太陽穴。
“不舒服?”
聞聲抬頭,沈渡對上寧知的目光。
“沒事,你們玩兒你們的。”沈渡無所謂地笑了笑。
剛才綠毛遞過來的香煙,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點燃,昏暗中亮著一點微弱的火光。
寧知見沈渡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和裴昭還好吧?”
“就那樣。”指間的香煙冒著火星,沈渡的目光落在遠處,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他那脾氣就是小孩,看人家吃糖他也想要,等吃到了也就沒什麼稀罕了。”
“總不能一輩子都是小孩吧,以后徹底進入社會誰還能總慣著他?”沈渡苦笑著搖了搖頭,“算了,不提他了,說說你吧,怎麼突然想回來了?”
“其實我這次回來是為了訂婚的。”寧知的眼睛里溢著喜悅的光芒。
“訂婚?”沈渡疑惑道,“就是剛才站在你身后的那個女孩子?”
今天來參加派對的人沈渡大多數都認識,只有站在寧知身后有一張生面孔,他一眼便注意到了。
只不過沒有多想,還以為他多年不參加群體活動,好友圈多了什麼他不認識的新人也正常。
寧知點了點頭道:“嗯,我們是同學,這次一起回國就是為了見雙方家長。”
彈煙灰的動作頓了頓,沈渡抬眸道:“裴昭還不知道吧?”
寧知郁悶地點頭。
“還沒找到機會和他說,我覺得這種事情還是當面說比較好。”
沈渡認同地點頭道:“恭喜你。”
“謝謝。”
裴昭尋不見寧知的身影,打聽了人才知道他朝這個方向來了,走到卡座前見到他和沈渡有說有笑的樣子,立刻拉下臉。
“喲,來酒吧喝橙汁?等下去吧臺自己買單。”裴昭硬生生擠進寧知和沈渡的中間,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養生。”
夾在指縫的香煙白霧繚繞,沈渡從外套里掏出錢夾,抽了一張紅色鈔票壓在杯子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