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酒店不方便,進進出出太容易被拍。
C市不大,這套房子在近郊,小區是新造的高檔住宅樓,住戶不多。
一進門,就能看到朝南的一面大落地窗,還有窗前案幾上擺著的玻璃花瓶,花瓶里一束新買的向日葵。
江湛進門的時候看到了,心中微動,轉頭去看柏天衡。
柏天衡換了鞋,伸手在他臉上撫了一下,問:“開了多久,要吃點東西嗎?”
江湛:“吃東西?”
柏天衡轉身向他,擋掉了窗前透進來的光,將人壓在玄關柜前,用潮熱的目光描摹身前人的眉眼、唇形,氣息微動,很輕地說:“說錯了,是吃白菜。”
江湛忍不住笑:“關于白菜和豬的……”
柏天衡直接吻上他,用親吻舒解24天的未見。這個時候哪管誰是豬誰是白菜。
……
白菜這趟被豬拱的渾身酸麻,玄關柜前結束的時候,水里撈過似的,又是滿背的汗。
江湛沖柏天衡齜牙,亮了亮兇樣:“先進門可以嗎!”
柏天衡沒著沒調地說:“進了門就是臥室,豬無所謂,臥室對白菜來說有點危險。”
江湛:“要翻臉打架嗎?”
柏天衡伸手拉他進廳里,在他潮濕的后背撫了兩下:“不和你打,去洗澡。”
江湛用質疑的眼神看某人,柏天衡:“放心,你洗,我不進門。”
江湛挑眉:“你要是進來,又怎麼樣?”
柏天衡似笑非笑:“那就真要‘打’起來了。”
江湛默默體會了這個“打”字,無語地看向柏天衡,柏天衡笑成了一只壞胚。
而事實證明,柏天衡是很會戀愛的。
他不但弄了這套房子,房子里還精心準備了江湛喜歡的東西——模型。
連著三個月團隊活動,江湛沒休過一天,終于休下來,趕了半天的路過來,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坐下就能摸模型,太舒服了。
他松了松肩膀,坐在地上拼,柏天衡點了餐回來,挨在他旁邊一起拼。
兩人一直拼到太陽落山,屋子里光線暗下來,才算結束。
江湛往后靠,倚著沙發墊,伸了個懶腰:“好久沒拼了。”又問柏天衡:“之前那個還沒拼完的航母呢?”
柏天衡:“極偶結束挪去家里了。”
江湛:“哪個家?”
柏天衡:“打籃球那個。”
江湛點點頭,想到那大豪宅里專門有層用來放模型,心里就癢癢的。
改天他也要弄一個。
柏天衡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忽然道:“就是你的。”
江湛一頓,側頭:“嗯?”
柏天衡:“模型室是你的。”
江湛:“我的?”
柏天衡問他:“在你看來,我很喜歡模型嗎?”
江湛想了想,柏天衡和他還真不太一樣,他是很多東西沒嘗試過的就會很想嘗試,對什麼都好奇,柏天衡卻不,他沒有那麼喜歡,也不會那麼想嘗試,但只要上手玩兒,很快就能學會,還都玩兒得不賴,籃球是這樣,模型也是。
江湛還沒答,柏天衡拼了片模型,緩緩道:“本來就是你的。家是你的,房子是你的,模型是你的,都是你的。”
室外暗沉,被幾片窗簾隔絕在外,室內燈火通明。
柏天衡拼模型的樣子很認真,說這些話的樣子亦很認真。
江湛全都感受到了。他突然想起那間模型室里,自己賣掉后轉手到了柏天衡手里的那件模型。
大概真的存在“冥冥之中”吧。
冥冥之中,是要在一起的。
江湛隨意的口氣,“哦”了一聲,也邊拼模型邊道:“那人呢?”人是不是他的。
柏天衡抬起視線,探究地看著他,許是想到什麼,眼神一點點變了:“人的話……你要是急‘要’,現在也行。
”
江湛拼模型的手一頓,唰地抬起目光,和柏天衡的視線撞在一起。
一秒、兩秒、三秒……
江湛扔下零件起身,柏天衡伸長胳膊抓人,滑不溜秋的,沒抓住,讓人跑了,起身去追。
江湛光著腳繞過沙發,喝道:“柏天衡!”
柏天衡隔著茶幾沙發淡定地看著他:“來,現在就‘做’你的人,我ok,我都行,我準備好了,可以的。”
江湛:“……”
柏天衡鼓勵的眼神:“來。”
江湛笑場,和他隔著沙發對峙,噴他:“別鬧了!”
柏天衡踩上沙發:“誰和你開玩笑。”
江湛跑開,離沙發遠了,正色道:“不鬧了,行嗎,吃晚飯。”
柏天衡從沙發上下來:“該是我證明自己的時候了。”
江湛忍不住地笑:“不用你證明,行嗎。”
柏天衡:“不行。”
兩人打鬧了一會兒,以柏天衡按著江湛在沙發上親了三分鐘、再以江湛反擊按著柏天衡在沙發上親了三分半鐘結束。
晚飯后,江湛抱著筆記本窩在沙發里修圖。
一登Q,又都是王泡泡的消息。
前半部分消息是王泡泡在勸江湛接她之前提到的商圖,一句話總結:哥,錢多,咱不和錢過不去,成嗎!
后半部分,王泡泡在痛罵柏天衡……的黑粉。
王泡泡:木白家的黑粉不要臉!極偶的時候說江湛蹭柏天衡的熱度,極偶都結束三個月了,現在竟然又改口了,說柏天衡故意和學霸校草老同學炒cp洗白自己。
王泡泡:我就納了悶了柏天衡到底洗白什麼了,洗白自己決賽舞臺上大敞的柜門嗎?!
王泡泡:好氣啊,氣了半天我才想起來,好歹我也是爬過柏天衡的墻頭的。
“誰?”
柏天衡把餐桌上收拾干凈,坐到旁邊,挨著江湛想看他修一會兒圖,剛好看到了王泡泡的對話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