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天衡的氣息和他的吻一樣輕,好像深怕重了會有人承受不了。
江湛腰被托著,靠著椅背的身后悶了一層薄汗,他感覺自己像從水里撈上來的, 到處都是濕漉漉的, 連車內的空氣都是。
他抬手,在柏天衡衣服上抓了一把, 說:“有水嗎。”
后座有水, 柏天衡從身后摸了一瓶, 擰開喝了口, 渡給懷里人。
江湛被他這喂水的方式逗笑了,問他:“你還能再無恥一點?”
柏天衡一手摟著他,一手拿水瓶, 自己喝了幾口:“只要你點頭,怎麼無恥都行。”
江湛在黑暗的車廂后座瞪他,眼睛水潤潤的:“柏天衡!”
柏天衡不逗他了,把水遞給他,收回摟著腰的那條胳膊,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褲腰。
江湛喝水,也跟著直起身,把背露出來透氣,一瞥眼,看到柏天衡的動作。
江湛舉著礦泉水在嘴邊,垂眸掃了眼,又看了看人。
柏天衡知道他看見了,大大方方道:“有反應是正常的。”說著側頭:“你沒有?”
“……”江湛示意前面:“開你的車吧!”
柏天衡不急著走。
他從身后又摸了一瓶水,喝了幾口,靠坐回去,伸手摸了摸江湛悶濕的后背。
柏天衡:“是我記錯了嗎,你現在好像比以前還愛出汗。”
江湛一頓,擰緊瓶蓋,隨口道:“出個汗而已。”
柏天衡若有所思,跳過這個話題:“現在甜也甜過了,你那支舞還有問題嗎?”
江湛靠前坐,胳膊肘搭在膝蓋上,反問:“柏老師到底教我什麼了?”
柏天衡哼笑,把胳膊搭上靠背,獅子圈領地似的,懶懶道:“這位練習生領悟力不夠,看來還要再教。”
江湛:“別,領悟力不夠,教再多都沒用。
”
柏天衡:“笨鳥先飛,水滴石穿,多教總是有用的。”
江湛恍然:“柏天衡假公濟私,打著指教的名義約會泡學員?”
柏天衡的手伸過去,在江湛后勁捏了捏,半真半假道:“你才知道?不為你,我做什麼導師。”
過渡環節結束,兩人聊起正事。
柏天衡:“今天回去,表情管理再試試看,自己對著鏡子試,剛剛那麼軟,把情緒想辦法調動起來,不會不行。”
江湛:“還不行怎麼辦?”
柏天衡:“還不行就想我。”
江湛:“?”
柏天衡:“跳之前想,一邊跳一邊想,情緒總能調動出來。親的時候那麼甜,一支《棉花糖》還能難倒我們江湛學長?”
江湛:“要是還不行?”
柏天衡:“張嘴。”
江湛回頭,一顆糖又塞進了嘴里,熟悉的酸甜味充斥鼻腔,是剛剛親吻時的味道。
柏天衡:“還不行,就吃顆糖。”
江湛的思緒被這顆糖帶歪了,他意味深長地說:“柏老師好像還挺有吃糖經驗的。”
柏天衡輕哼,問他:“吃糖沒吃夠,開始吃醋了?”
江湛抿著嘴里的糖:“那不至于。”
柏天衡:“‘不至于’還問我?”
江湛:“隨口問問。”
柏天衡:“別人可以‘隨口問問’,你就別‘隨口問問’了,我這點吃糖經驗,還都是從你那兒來的,你吃了多少糖,我就吃了多少糖。”
江湛嘴里的甜,一直甜到心底。
他好像突然領悟,棉花糖的甜軟,該是什麼樣了。
這種學霸的領悟力,在次日清早趕飛機前的練舞中,驚呆了同組的其他男生。
彭星耿直地問:“我的哥,你到底怎麼向柏導請教的,表情管理這就行了?”
祁宴驚嘆:“柏導不愧是影帝啊,他是不是給你示范了。”
魏小飛:“我還真想象不出柏導示范甜、軟是什麼樣,應該是親自指導過了吧,現在的表情很好了。
”
甄朝夕和費海默默對視,仿佛領悟了什麼,前者了然地挑了挑眉鋒,后者抬手到嘴邊瘋狂咬指甲。
甄朝夕眼神示意:別嗑!冷靜!
費海:一定是我想的那樣!一定是!啊,我死了,這絕美愛情!
而就在江湛他們組身處昆市,關注點還都在舞曲公演的時候,點贊通道排名第一的鐘池,已經因為貧苦的人生經歷在網上圈了一波粉。
鐘池的點贊數開始和江湛拉開,與此同時,不可避免的,鐘池和江湛截然不同的背景經歷也被拿來做比較。
鐘池家貧,十幾歲就在影視城跑龍套賺錢養家,江湛不缺錢,十幾歲無憂無慮,學習上課。
鐘池沒上過什麼學,早早簽公司出國做練習生吃苦出道,江湛一直在上學,理科狀元A大名校金融系才子。
鐘池的上工路透里,衣服基本都很普通,幾十一百幾百都有,奢侈品只有幾個包,鞋子也都在千元左右。
江湛的上工路透,衣服基本都是千元以上,鞋子沒低過三千,幾個包全是大牌。
鐘池出道后組合一直不紅,他自己也不紅,沒人氣沒粉沒工作,人生低谷很多年。
江湛三中A大,一路名校,上個大學做個校草,都能被放到論壇上,讓人拿明星一起比較。
這麼一對比,鐘池簡直太慘了。
池塘姐姐:心疼我們崽。
本來只是對比,也不知道從哪里開始的風向,突然就有人在網上說:江湛都擁有那麼多了,一個C位,為什麼還要和鐘池爭?普通人進個娛樂圈參加個選秀,難道都要被高富帥全面碾壓嗎?
又有人說:本來就不公平,江湛有錢,高富帥,鐘池沒錢,美慘強,初評鐘池拿A靠實力,江湛靠老同學的逆轉卡,都不在一個起跑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