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
柏天衡抬手,強勢地將人按向自己,他甚至做好了江湛戲弄他一撩就跑的準備。
敢跑,他綁都要把人綁回來按著親,可出乎預料的,并沒有。
瞬息間,鼻尖相抵,嘴唇相觸。
因為被按著后頸,這個吻并不是一觸即分,又因為躺著的那位嚴重估錯情勢,被強勢按下的這一吻格外重。
柏天衡嘴唇上的傷口重新裂開,血腥味在唇齒間彌散。
這味道同時喚醒兩人。
江湛起身,柏天衡松開了手。
裝病一直躺著的人,終于坐了起來,一坐起來,便伸手朝向江湛。
江湛本就躬身彎腰,沒站起來又被拉過去,人栽下,剛好半個人躺在柏天衡懷里。
柏天衡嘴唇溢著血,低頭看懷里,勾唇壞笑:“你每次主動,都讓人猝不及防。”
江湛抓住了重點,每次?
柏天衡用舌尖舔了舔唇角的傷,低頭靠近,看著江湛的眼睛:“忘了嗎,高中的時候,有一次你喝斷片了,沒回家,住的酒店。”
那個晚上,柏天衡陪了江湛一夜。
那一夜,江湛以他年輕的身體、本能的欲望,糾纏了柏天衡整整一晚。
第67章
多年前, 江湛斷片的那個晚上。
“柏天衡,你帶江湛這間, 我帶胖子去前面。臥槽,壓死我了,肥成這樣。”
聚餐之后,喝倒了好幾個, 醉成爛泥如許胖子這般的,家是萬萬不能回的, 回去就是男女混雙、大刑伺候。
宋佑在餐廳旁邊的連鎖酒店開了幾個房間,把爛醉的幾個男生全搬了過去。
考慮許胖子和江湛都已經醉得人事不省了, 不能沒人看著, 他和柏天衡一合計, 干脆一人管一個。
宋佑本來是要管江湛,把許胖子踹給柏天衡, 結果許胖子酒品稀巴爛,喝醉了就勾著他的脖子喊爺爺,宋佑平白得了一個大胖孫子,腰都要壓斷了, 把人連扛帶拽地拖出了酒店電梯。
一轉頭,柏天衡扛著江湛,跟扛著巨型麻袋似的, 身型穩健,走路都不帶飄。
江湛的酒品也比胖子好多了,全程安安靜靜的做他的麻袋, 一點聲息都沒有。
進了門,插卡開燈,把人弄到床上躺著,江湛才難受地哼了幾聲,嫌燈太亮,抬胳膊擋在眼睛上。
柏天衡替他把吸頂燈關了,開了盞臺燈,沒鎖門,隙了點門縫給他透氣。
江湛喝得一塌糊涂,沒吐,酒全在胃里,格外難受。
他躺得不老實,自己蹬掉鞋,床上翻了兩下,摸到枕頭,墊到脖子下面。
室內昏暗,臺燈的燈光圈著一隅,江湛剛好躺在半明半昧中,一半的臉在暗處,一半的臉在光線下,頭側向一邊,露出的脖頸上,光線鋪開一層靜謐的柔光,玉似的白。
柏天衡在衛生間洗了個手出來,抬眼就看到燈光下那層瓷白,江湛乖巧的平躺在床上的姿勢,帶著一種安靜美好的邀請。
柏天衡走過去。
江湛沒反應。
柏天衡彎腰躬身,靠得很近。
江湛沒反應。
柏天衡伸手,指腹在那層玉似的柔白上輕輕摩挲了幾下。
江湛睜開了眼睛。
他有些茫然,眸子里罩著一層很淺的霧,眸光卻是澈亮的。
他身上很熱,還很輕,如墜云端,飄忽忽的,有羽毛刮在脖子上,又酸又麻。
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另外一片模糊。
江湛在云巔里輕飄飄地想,應該就是它擾得自己脖子那麼癢,走開。
他伸手去推,一下子給推開了,推開卻反而覺得更難受,還不如有個羽毛有片云給自己撓撓脖子,怪舒服的。
江湛在醉態中根本不知道這個所謂的“舒服”,到底是什麼樣的“舒服”,剛一推開那片云,又給自己拽了回來。
“別走。”他低聲嘟囔。
他說別走,那片“云”就真的沒走,繼續撫脖子,撫得江湛在云里飄得更輕,又舒服又難受。
再睜開眼睛,江湛一把將那“云”拽了圈住,欺身而上,憑著本能和勝負欲,也去擾對方,用的卻是唇。
起先只是想,你擾我,我也擾你,很快發現“反擊”也怪舒服的,于是又是親又要咬,像只小獸。
柏天衡被他咬了幾下脖子,呼吸變重,躬身站在床邊沒動。
他想不能動,動了,不知道會有什麼后果。
突然,門外傳來腳步聲。
宋佑:“吐了嗎?又是白的又是啤的,是不是給他摳個喉嚨把酒吐出來。特麼!!”
宋佑一進來,就見柏天衡胳膊撐著床彎腰站在床邊,江湛勾著他的脖子黏著人,又是親又是咬。
見宋佑進來,柏天衡偏頭看他,還抬了抬手,示意無辜。
“你你你你你,他他他他他……”
宋佑被眼前辣眼睛的畫面一擊爆頭,話都不會說了。
他原地震了幾秒,又親眼見著江湛在柏天衡的脖子上嘬了幾口,才回過神,趕忙奔過去把人硬拉著拽開。
拽開了,江湛頭一歪,掙扎兩下,又安靜了。
宋佑瞪著眼珠子,看噴他沒用,立刻抬頭看柏天衡:“干嘛啊你們!”
柏天衡站直,垂眸看了江湛一眼,抬手在脖子上一抹:“你問我?”
宋佑:“……”
柏天衡輕描淡寫:“大冒險沒玩兒夠吧。”
宋佑覺得有道理,也只能覺得有道理。
要不然還能怎麼想?總不能想這是兩個男的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