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天衡回眸。
男生們瞪眼看他:“????”
柏天衡好笑:“想說什麼?”
甄朝夕:“呃……江湛,是不是生氣了?”
柏天衡語調如常:“嗯,是吧。”
程·膽肥如盆·晨,一語道破:“你惹他了?”
柏天衡勾了勾唇角:“差不多。”
幾個男生一臉八卦,異口同聲:“你干什麼了?”
調戲,勾引。
柏天衡哼笑,幽幽地看著幾人:“管這麼寬?”
學員們迫于導師威壓,紛紛回頭,假裝只是隨口問問。
柏天衡吁了口氣,抬手拉了拉領口,似是在自言自語地嘆息:“沒辦法,哄吧。”
學員&居家謝:臥槽!這霸道總裁哄小嬌妻的口吻是怎麼回事。
等江湛從衛生間回來,眾人紛紛拿眼睛瞄他。
江湛一抬眸就捕捉到好幾雙視線,直接轉頭問柏天衡:“趁著我不在,你又干什麼了?”
柏天衡默默抬手攤開,又舉起手,示意自己很無辜:“我什麼都沒做。”
學員&居家謝:臥槽!這“妻”管嚴的畫面又是怎麼回事?
柏天衡放下手,極有耐心的樣子:“我就是和他們說,我樓上公寓新到了一個模型。”說著,轉頭看向幾個學員。
甄朝夕立刻接話:“然后我們說,我們都想上去看看。”
柏天衡跟著道:“就是這樣。”
江湛沒吭聲,默了片刻,緩緩問:“什麼模型?”
柏天衡幾不可見地彎了彎唇角:“航母。”又道:“上去看看嗎?”
江湛一面心動,一面無語:“十次有五六次都用這招。”用這招主動示好,然后和好。
柏天衡誠懇道:“因為有用。”
江湛:“沒別的套路?”
柏天衡款款表示:“有用的方法,不拘用幾次,只要有用就行。”頓了頓,看江湛,“還氣嗎?”
江湛更氣了。
他吐了口氣,搖搖頭,無語地看了眼柏天衡,轉頭對甄朝夕他們道:“你們上去看吧。
”說完轉身就走。
幾個學員都沒敢吭聲,柏天衡一頓,這才意識到,江湛今天的火氣,和過去都不一樣。
不是玩兒個模型、打個游戲、打個籃球,就能和好的。
江湛:當然不一樣!
以前上學的時候,柏天衡可從來沒有在他眼前、更沒有對著他動手動腳過。
除了打球,其他時候的肢體接觸都很少,更不會借著擦汗的名義,做一些耐人尋味的舉動。
江湛那天沒當場發作,是因為沒反應過來,事后又要跳高,沒有細想。
等運動會結束,當天晚上躺在床上,江湛一直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他理了很多思緒,也胡思亂想了很多,最后所有的想法都在腦海里盤根錯節地糾纏,捋也捋不清。
他一直覺得柏天衡對他是有感覺的,以前上學的時候應該就有點喜歡他,只是沒表現出來。
可柏天衡之前也戲謔地摸過他的嘴唇,事后還說是逗他玩兒的。
只要想到那天食堂外走廊里的一幕,還有柏天衡那句“逗你的”,江湛就止不住地想:柏天衡那邊到底是什麼意思。
江湛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在感情問題上耐心欠佳。
之前還能不說、不問、不越界,曖昧都只在邊界處相互試探,開四個小時去探班都不挑明。
可在那天運動會之后,或許是內心深處的力量感在一點點重塑的關系,也可能是柏天衡越界的舉止過火了,江湛突然就很想把話說明白。
他和柏天衡現在,到底算什麼?
朋友?朋友之上?曖昧?亦或者關系不清不楚地調情?
如果柏天衡在,江湛周五之后就會找機會挑明。
可惜柏天衡一直沒回來,江湛這邊又有何未桐這麼一檔子突發事件。
隔了這麼多天,再見,江湛一時都沒想起之前的心境,等上了車,才慢慢回過味兒。
柏天衡的不告而別他很討厭,調情調得那麼張狂,又令他羞碾、困惑,外加想挑明,又不知道柏天衡什麼態度,再想起那句“逗你的”,各種念頭夾雜在一起,導致了江湛最終的翻臉。
這種翻臉,可不是一個航母模型可以和好的。
而柏天衡卻以為,江湛生氣,只是因為那天體育場館走廊上的“調戲”。
畢竟不是每個人臉皮都跟他一樣厚。
見江湛轉身就走,模型都不看,柏天衡就知道自己做過火了。
但他沒去追人。
居家謝見他不動,立刻沖過來,一臉緊張地催他:“你不跟上去嗎,你干嘛?”
柏天衡搖搖頭。
他太了解江湛了。
江湛是個驕傲在骨子里的人,他真有情緒的時候,并不需要人哄的,哄也哄不好,因為他有自己的思路和節奏。
柏天衡深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等。
而這一等就是一整天。
從白天,到晚上,到深夜。
白天的時候,柏天衡在學員這邊錄制了一部分素材,晚上,又去了趟寢室樓,問了節目組關于何未桐的事。
十一點,練習生們陸陸續續回宿舍的時候,柏天衡去了四方大廈的練習室。
其他組都回去了,只有江湛他們組還在跳。
《tomorrow》放了一遍又一遍,六個男生跳了一遍又一遍。
柏天衡在他們全神貫注跳舞的時候,進了訓練室,在vj常坐的避開固定機位鏡頭的角落里,坐下了。
六個男生跳完才發現他,紛紛驚訝。
“柏導?”
“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