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家謝看他唇角一直微微上揚,嘆了口氣,也沒再說什麼。
算了,誰還沒個白月光呢。
他的白月光要是和江湛一樣,別說聽經紀人嘮叨幾句,被經紀人剮掉一層肉他都愿意。
這麼想著,居家謝突然換了個表情。
他坐在沙發上,傾身往前,一臉八卦:“把戒指掛鏈子上,誰想的主意?你?江湛?”
柏天衡靠在沙發里,刷著手機,聞言抬眸瞄了對面的居家謝一眼。
居家謝臉上的八卦有增無減:“你掛上去的?還是江湛掛的?”
居家謝:“這麼干,是不是特別刺激?”
居家謝:“哦,對了,你戒指怎麼給他的?他知道那戒指是什麼意思嗎?”
居家謝:“你們是不是已經從老同學更近一步了?”
居家謝:“關系確定了嗎?”
柏天衡全程沒吭聲,等居家謝說完,才道:“我的主意,我掛的,刺激,用手給的,還不清楚他知不知道,的確更近一步了,關系沒確定,但是去哪兒領證我已經想好了,小孩名字我也已經想好了。”
居家謝:“……………………”
柏天衡看著他:“還有什麼想問的?”
居家謝:“…………告辭。”
柏天衡:“不送,幫我把回廊的燈關了。”
凌晨四點多,居家謝搞定完一切,回自己的房間睡了。
回廊的燈熄滅,大門咔噠一聲輕輕合上,只亮了一盞地燈的酒店套房客廳里,柏天衡依舊沒睡,人靠在沙發里,手機屏幕的光安靜地映著面孔。
他在看江湛公演舞臺的直拍。
看江湛一個人隨音樂舞動,high翻全場。
看江湛手腕上露出的手鏈,看他衣服前襟那根隨著跳動搖晃的金屬鏈子,辨認上面的尾戒。
一個幾分鐘的公演直拍,他看了一遍又一遍,脖子上、手上的鏈子,金屬鏈條上的尾戒,他也辨認了一遍又一遍。
每看一遍,柏天衡心底便會更重幾分。
那些重量一直沉到心底,把整個心房都給燃燒了起來。
他退出直拍視頻,點開微信,找到江湛。
兩人的聊天頁面,還停留在最早剛剛加微信的時候,柏天衡給江湛發的那句“你長得很像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
除此之外,也只有一條視頻語音。
現在是凌晨,離清晨到來還有好幾個小時。
柏天衡知道江湛還在睡覺,節目組明天才給練習生放一天假,手機都還是節目組在保管。
可他忍不住,還是給江湛發了一條消息。
“在干什麼?”
心底的那把火,燒得他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回不去,見不到,他很想做點什麼。
可發完一條消息,柏天衡又兀自哼笑著搖搖頭。
太傻了。
現在這樣,比以前高中的時候還傻。
大半夜,江湛在睡覺,手機也不在,他問這四個字有什麼意義?
還不如再開四個小時回去。
但這次不能,因為明天有戲,走不了。
柏天衡心道算了,正要起身回臥室休息,手機屏幕上閃過一條三秒語音。
柏天衡一愣,點開語音,江湛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開車啊。”
柏天衡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來,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回復語音:“在哪兒?你手機怎麼在身上?”
柏天衡:“不是周日才放假?”
江湛:“是啊,現在不就是周日嗎。先不說了,我還沒下高速,還有一個小時才到影視城。”
柏天衡攥著手機,轉身快步往外走,沸騰的心口燒得更烈。
高速上,隱隱泛白的天際下,一輛黑色寶馬正駛向距離影視城最近的高速路口。
江湛一個晚上沒睡,精神不錯,邊聽歌邊開,頻頻把車速提上140,原本四個多小時的車程,他來開都不用四個小時。
其實原本沒計劃這麼早出來。
周日才放假,他本來是打算早上吃個早飯,先回舅舅那里拿車,再出發去影視城。
結果節目組大晚上喊他下樓開會,散會的時候快12點了,江湛看周日也到了,心念一動,就跟節目組打了個招呼,大半夜出來了。
至于開什麼會……
事情還得從幾個小時前的周六晚上說起。
但其實也不用過多贅述,用齊萌的話總結起來,就是“江同學和柏老師的那點事”。
偷偷夾帶私貨的極偶節目組:我們剪輯了“四個小時”!我們剪輯了柏天衡給江湛擦汗!我們剪輯了兩人臺上的“友愛”互動!我們特麼連費海在線嗑糖都剪輯了!!
我們為了收視率夾帶私貨夾到這種程度了!!
誰特麼能想到,你們這兩位當事人自己還悄悄夾帶私貨?
節目組:我們到底誰是狼人?!
導演:我心好累。
于是,周六當夜,在江湛被扒出帶戒指上臺后,節目組為了“絕美”這二位,第N次臨時開小會——柏天衡不在,去劇組拍戲了,江湛便獨自被請了過來。
會議的主要目的,是就戒指為什麼會出現在江湛身上,做一個小小的“探討”。
小會議室里,參與會議的有:導演、齊萌,少數幾位高級別工作人員,江湛。
導演先肯定了一件事:“那個戒指,應該不是做服裝的時候縫上去。”
“也不是自己跑上去的。”
“也不是變魔術變上去的。”
江湛:“…………”
幾位工作人員齊齊嚴肅地看著江湛。
江湛回視眾人:“呃,我是要……坦白從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