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便是四位導師商量決定,由哪一組先開始表演。
童刃言:“要不這樣,我們一人提一個,看哪組倒霉,被兩個以上的導師惦記著。好不好?”
戎貝貝好笑:“被導師記得,說明印象深刻,怎麼會是倒霉。”
單郝笑:“因為要先來熱場子啊。”
姚玉非表示同意。
于是節目組拿了紙筆給他們,四位導師各自在紙上寫下自己希望的第一個出場的團隊。
導師在寫的時候,鏡頭切到學員所在的候場間。
一群學員全緊張地盯著大屏里的舞臺現場。
有人祈禱:“不要不要,不要是我們組。”
有人吐氣:“來吧來吧,來吧,看看是哪組。”
還有人在討論。
“我覺得會是湛哥他們組。”
“為什麼?”
“童老師一直喜歡cue他。”
“對對對,那湛哥要倒霉了。”
鏡頭再一切,江湛入鏡。
跟平常從容的表現不同,江湛今天一直盯著候場間的大屏幕,安靜地看著現場,有鏡頭轉向他,他才回眸。
字母君:“緊張嗎?”
江湛笑著吐了口氣:“是有點。”
字幕君:“加油!”
鏡頭再一切,回到舞臺現場。
童刃言他們已經寫完了,展開紙上各自提名的舞曲。
童刃言:《以愛之名》
單郝:《so》
戎貝貝:《相互的戀曲》
姚玉非:《so》
導師們看各自提名的舞曲,發現《so》喜提第一。
童刃言笑:“那就《so》了,叢宇他們那組吧。”
單郝:“他們組我印象太深了。”
畫面轉換,不再是公演舞臺,也不再是學員的候場區,而是公演之前的訓練。
第三期節目整體就是這樣:舞臺+幕后,有臺上完整而精彩紛呈的表演,也有臺下的辛苦、汗水、眼淚。
比如叢宇他們組,待定的學員是F班的,實力很差,也不太跟得上叢宇他們練舞的速度,幾個人于是帶著待定的學員一直練一直練,練到深更半夜,練到凌晨三四點。
很辛苦,很累,被待定的男生覺得自己拖后腿,還很自責。
深夜一起回去的路上,男生在暮色下流眼淚,蹲在地上抱著腿哭。
大家都去安慰他,叢宇卻被哭毛了。
脾氣上來,叢宇直接就道:“哭有什麼用?哭要是有用,你就會發現了,你連哭都哭不過其他人!”
幾個組員勸他:“別這樣,別這樣,大家都有壓力,他一直跳不好,壓力比我們都大。”
叢宇反問:“誰沒壓力?他有壓力他哭,我有壓力我哭了嗎?”說完開始哭。
那天晚上,叢宇就和待定組的男生一起,蹲在地上哭,哭完了,其他學員陪著他們,一行八個男生坐在地上,看天。
城市的天空沒有星星,濃釅的夜色里,只有個缺了口的月亮。
叢宇呆呆地仰頭看天,問:“那一口誰咬的?”
旁邊的男生:“吳剛吧。”
“為什麼不是嫦娥。”
“嫦娥嘴巴沒那麼大。”
“可能是兔子。”
“兔子吃什麼月亮,當然吃草。”
“我們好無聊哦,什麼都能聯想到吃。”
“兔子也能吃。”
“嚴格來說,嫦娥也可以吃。”
“吳剛呢?男人肉糙,是不是要煮久一點。”
“那就燉啊,或者高壓鍋,悶一個多小時,肉肯定酥了。”
字幕君:………………
到了第二天,幾個男生抖索精神,繼續練舞。
叢宇和待定的那個男生互噴。
“你哭得丑。”
“你才哭得丑,我鼻涕都沒流。”
“我也沒流,我眼淚都沒幾滴,我是干嚎。”
“我也沒有眼淚好嗎,我都沒嚎,我假哭的。”
“我也是假哭的!我做給鏡頭看的!”
鏡頭再一轉換,是叢宇和待定組男生相互穿插著的問答訪談。
叢宇素顏坐在鏡頭前,神色安靜,安靜得不像平常那個聒噪的他。
叢宇:“我其實不喜歡看到別人哭,因為看到有人哭,我就想到我自己以前。”
叢宇:“我以前是組合里最愛哭的,我每次哭,所有人都安慰我,陪我聊天,開導我。可是后來我發現,哭沒有用,你哭了,浪費所有人時間,大家明明都很辛苦很累,還要花時間精力去哄你,你自己哭完了,什麼也沒有收獲,所以后來我就不哭了。”
字幕君:想哭的時候,怎麼辦?
叢宇:“想哭就去練舞。”
待定男生:“對,宇哥說的,想哭就去練舞,所以到了后面,我想哭,我就忍著,我去跳舞。”
字幕君:覺得辛苦嗎?
男生笑:“大家都辛苦,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
男生:“比如吃吳剛那天晚上,我們都是四點多吧,差不都四點多才到寢室,基本都沒睡,早上八點又去練舞了。”
男生:“我一個辛苦?根本不是啊,大家都累,累是所有人,大家一起。”
畫面轉換,回到公演現場,八個男生整齊地微笑地站在臺上。
叢宇拿起話筒:“大家好,我們是……”
八人齊聲:“想吃月亮、想吃兔子、想吃嫦娥、想吃吳剛的,吃貨組合!”
所有的淚水,都在臺下。
所有的微笑,都在臺上。
柏天衡舉起話筒:“現在,舞臺交給你們。”
臺下掌聲雷動。
柏天衡放下話筒,從舞臺一側走下去。
一條彈幕在視頻正上方飄過:柏天衡今天戴的十字架手鏈。
《so》的前奏響起,畫面再一切,是候場間里學員們通過大屏幕,安靜地看著現場畫面的鏡頭。
鏡頭掃過不少學員,也掃過了江湛。
江湛的黃色外套放在一旁,身上穿著白色內搭的短袖,脖子上是那條早已在路透中被粉絲拍到過無數次的,十字架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