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信徒的信仰之力,都在他一人手里!
花城卻抓住他的肩,道:“那又如何?千萬愚人罷了,全都是廢物!而你,只需要一個人就夠了。”
一個人就夠了?
謝憐還沒反應過來,花城便將他拉了過去。
謝憐睜大了眼。
靈力爆發,狂涌而入。
這一次,比以往謝憐承受的任何一次法力交接都要強悍,連死靈蝶和熔巖怨靈們也仿佛感受到了這恐怖的能量,在他們四周接連成片地爆炸、爆炸、尖聲呼嘯。
謝憐手指幾乎要抽搐了,雙腿也發抖發顫幾乎要跪地難以支撐,他心中喊著停下來,不要了,可花城雙手牢牢扣住他的腦袋,不讓他離開,不容他拒絕。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謝憐喉間一松。與此同時,花城終于放開了他,謝憐腿上一軟,雙膝跪地,雙手勉強撐地,這才沒有倒下。
君吾停下了腳步,望著這邊,面色肅然。而風信躺在遠處,不可置信地道:“殿、殿下,你的……你的?”
謝憐伸出顫抖的雙手,撫上自己喉嚨。
什麼也沒有。
花城給他灌了太多法力。真的太多了,完全超出了咒枷的承受范圍。
這束縛了他八百多年的兩道枷鎖,爆開了!
第240章 笑吟吟依稀淡紅衣
慕情喃喃道:“怎麼會有這種事?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
從沒聽說過有誰是用法力把咒枷給撐爆了的?!
花城將跌坐在地的謝憐一把拉起, 道:“哥哥, 你再戰試試!”
恰好,君吾持劍斬來, 謝憐下意識舉手一彈。“鐺——”的一聲, 誅心險些被他彈飛出去!
這一擊, 與方才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謝憐看看自己的雙手,微微恍惚。
他已經幾百年沒體會過這種感覺了, 幾乎早就忘了, 這才是他。
強悍到無法控制自己的力量,每踏一步都地動山搖。一步千里, 一步登天!
他握緊五指, 猛地一拳打上君吾的臉!
開戰后, 君吾的臉始終是干干凈凈的。這一擊得手,終于從他嘴角流下了一點鮮血。他用拇指擦掉,看了看這一點血。
下一刻,他一甩手, 把誅心扔到了一邊。
看樣子, 他竟是要和謝憐拳腳相見!
謝憐又是一拳, 這一拳卻被君吾一把抓住,反手一扭。劇痛襲來,謝憐手臂咔嚓一聲立折。但他又立刻咔嚓兩下給自己接好,再來一掌,又被君吾截住。謝憐見勢不好就想去奪方才被君吾拋下的芳心。君吾自然也料到了他這一步,攔住他去路。
但他忘了, 他背后還有兩個風信和慕情。兩人雖然都半殘了,卻都鬼鬼祟祟想去拔芳心劍。他們動作已經極盡輕微,君吾卻仿佛背后生了眼,反手便是一掌,兩人腳下橋梁斷裂,齊齊跌向巖漿河!
千鈞一發之際,一只手拉住了風信的靴子。而風信拉住了慕情的靴子。他再往上一看,道:“我操了!!!真是操了!!!國師你老人家千萬別松手!!!”
拉住他們的正是國師。他額頭青筋暴起:“你們也知道我是個老人家!那就趕緊爬上來!”
那段橋雖被君吾打塌,謝憐卻又舉手一托,生生將它隔空托在了半空中。他還想再往上升,君吾卻不給他這個空閑。三人距離翻滾的巖漿不足二三丈,肉耳可聽見咕咚咕咚的氣泡翻滾聲,慕情被吊在最下方,還偏偏是頭朝下腳朝上,姿勢駭人,一不小心只怕就要巖漿洗頭了,被灼得面紅如炭,道:“快拉我上去!”
誰知,上面拉了沒兩把,他又叫道:“等等!別拉我上去!”
國師氣道:“你到底要怎麼樣?”
風信道:“你說真的?好,那我就松手了!”
慕情罵道:“我操了,你他媽的真松手了試試,看下面!看劍!”
幾人順著他手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他們的正下方,一把黑玉長劍插在巖漿長河的中心,正在緩緩下沉。正是方才他們要去偷奪,卻被君吾一起震下來的芳心!
慕情沖那劍柄狂伸手臂,仿佛很不得變成一只長臂猿,但怎麼都夠不著,道:“再把我往下放一點,我還差一點就夠到了!!”
國師額上青筋突的更厲害了:“你們兩個年輕人,我一把老骨頭的,不要太過分!”
說著他把手里靴子往下一沉,慕情的臉離巖漿河面又近了一段,頭發滑落,發尾著了火。風信道:“我操了,你頭發著火了!!!要燒光了!!!”
好在慕情也終于拔起了劍,他一手狂拍頭發上的火苗,另一手一甩,帶著飛濺的巖漿,將它擲向謝憐:“謝憐,接著!”
謝憐一揚手,握住了芳心的劍柄!
而國師也忍到極限了:“我不行了,你們都快上來!”
風信看國師都打哆嗦了,見勢不好,把慕情往上猛地一甩,道:“叫你嘰嘰歪歪磨磨蹭蹭!”
慕情被他甩了上去,大怒正要發作,下方炎池中,卻忽然猛地竄出來幾十只熔巖怨靈!
那些怨靈仿佛魚躍出水一般,跳起來扒住了風信的胸口。若非靈光護體,只怕風信整個人都給燒穿了。它們之前被風信放箭恐嚇,懷恨在心,偷偷潛伏在巖漿里尾隨至此,瞅準機會要拉他下去。猝不及防,國師也被手上陡然加劇的重量拉得往前一撲,向下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