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邪物,現在就藏在這間屋子里!”
眾村民驚呆了:“啥???!”
恰在此時,謝憐從容推門出來了,道:“我在。各位這是所為何事?”
村民們忙道:“道長,這些大和尚老道士說,你的屋子里藏了……一只……鬼……”
謝憐微笑道:“咦?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觀外眾人驚道:“真的啊?”
“你承認的倒是爽快!”
謝憐拋出一只罐子:“不錯,的確有鬼!”
那華衣道人接了罐子,先是欣喜,打開一看,笑容垮了,道:“半面妝女?”
隨即,他把那罐子拋了回去,怫然不悅:“這位道友莫要裝蒜,這種低等妖物,連‘惡’都算不上!你心知肚明我們在說什麼。”
謝憐接了罐子,感覺這人拋來的力道不弱,果然是苦修多年,絕非水貨。幾名僧人對那華衣道人道:“道兄,我看這道人身上妖氣沖天,會不會,他就是……”
那華衣道人道:“是與不是,我開天眼一看便知!”
說著,他大喝一聲,咬破手指,在額心抹下一道豎痕,臉上就仿佛生了第三只眼。看他手法,謝憐也暗贊一聲不錯,靠在門上,欣賞他施法。那華衣道人瞪著眼,盯著他看了片刻,道:“果然……有鬼氣!好陰森的鬼氣!!!鬼王!你果然又換了一張皮!”
謝憐驚了。
他堂堂一個供職上天庭的神官,身上怎麼會有鬼氣?剛才還在想這人有點本事,怎麼轉眼就胡說八道?
聞言,一圈五六十個法師都如臨大敵,擺出了架勢。花城對謝憐通靈道:“這群人真是煩死了。”
謝憐道:“沒關系。還好,還好。你坐著就行了。”
少頃,那華衣道人又疑惑道:“……不對啊?”
一旁僧人道:“怎麼不對了?”
華衣道人揉了揉額心那道血痕,仿佛在揉眼睛,道:“真是奇也怪哉,我看這人吧,時而鬼氣森森,時而靈光滿面,時而又黯淡無神……真是奇也怪哉。
”
“啥?怎麼會這樣。道兄你行不行啊?不行讓我們來吧。”
“是啊,怎麼會這麼詭異?”
那華衣道人怒道:“什麼?我不行?我不行你行?!我‘天眼開’道上混了這麼多年,還沒看走眼過幾次!”
謝憐揉了揉眉心,搖頭溫聲道:“那您要不看看我身上哪里鬼氣最陰最重?”
天眼開又使勁兒揉了揉額頭,看了片刻,篤定地道:“嘴唇!”
“……………………”
作者有話要說: 鬼氣這個東西不是用清水刷牙漱口就能去掉的……得用開了光的符水(。超苦超詭異
給謝憐研發新菜(wu)式(qi)的興趣just比給花花換新衣服的熱情要少那麼一點點
玉潔冰清丸,本擬定作勝雪欺霜丸,然后忽然喪心病狂想叫傲雪凌霜丸,想了想覺得對不起某位朋友(。還是算了
第135章 我菩薺觀為之絕倒
“沒錯, 就是嘴唇!”
天眼開信誓旦旦這麼說著, 眾僧道都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是嘴唇?”
“哪有單單嘴唇冒鬼氣的?口脂精啊?”
謝憐下意識一把捂住了口。
未曾想,千燈觀擁吻一夜, 花城沾到他身上的氣息, 到現在還沒有褪去!
天眼看指他道:“喏喏喏你們看, 他心虛了是不是!”
謝憐又立即把手放下來,強行克制住轉身去看花城聽到這句后神情的沖動, 雖然現在花城滿臉繃帶, 也看不出什麼神情。他溫和地道:“誒,這位道友, 你誤會了, 其實, 是因為我生活比較拮據,一物多用,比如這個罐子。”
他舉起手里道陶罐,真誠地道:“雖然偶爾我用它來裝鬼, 但是一般情況下, 我用它來腌咸菜。用這個罐子腌出來的咸菜, 風味獨特,吃了自然會……不信大家可以自己試試。
”
……道理上來說,這種做法也不是不可能。眾僧道將信將疑,眾村民則齊齊捂嘴:“啊?謝道長,難道,你以前送給我們的那些咸菜, 也是這樣腌出來的?”
“那我們吃了豈不是也一嘴鬼味兒?”
平日村民們供些瓜果蔬菜,謝憐就回贈一點自己腌的咸菜,連忙舉手道:“不要擔心,送給大家的罐子是分開的!”
天眼開怒道:“你有病吧!吃這種東西你不怕減陽壽啊?廢話少說,你觀里還藏了人,不止一個!讓開!”
這次,他生怕再被村長攔下,話音未落便向前沖去。謝憐見勢不好,連忙退入屋中,抓起昏倒在地的權一真,拎著他衣領一陣狂晃,沖他耳邊道:“奇英!聽好!我,要再喂你吃玉潔冰清丸了!”
聞言,權一真雙目猝然大睜。與此同時,剛剛沖進來的天眼開一聲慘叫,捂著額頭又跳了出去,道:“大家不要進去!有埋伏!”
眾僧道果然不敢輕舉妄動,圍過去護住他道:“天眼兄,你看到什麼了?”
天眼開道:“我什麼都沒看到,我就看到一大團瞎眼的白光!”
“哎呀道兄不得了了,你的天眼冒煙了啊!”
天眼開一摸,果然,他額頭上那道紅痕變成了黑痕,悠悠冒出了一縷仿佛蠟燭被吹熄后的白煙。他大驚失色:“這……這!”
靈文放下慢條斯理啃了半個的饅頭,道:“外面吵吵嚷嚷的,到底怎麼了?”
一僧人道:“天眼兄你看,觀里有兩小兒和一女子,外加這個道人,這四個人里到底哪個是‘他’?”
天眼開使勁兒揉額頭,然而,就是開不了眼。他看到的那團白光,是權一真的靈光,當一位神官覺得自己即將遭遇極大的危險、生命之挑戰時,罩于體外的靈光會本能地爆高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