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們四個難得嚴肅地:“老師,您放心。”
事實證明,我的擔心并非多余。
因為校慶的關系全校的師生都很忙,我也不例外,以至于校慶前幾天完全疏于對樂隊的留意。周一上課的時候蕭凱祁缺席了,打他手機打不通,放學后去排練室,結果教室門鎖著,半個人影都沒有,我這才感覺到不對,忙給江祖盛打電話。江祖盛雖然接了,可說話支支吾吾的,沒說兩句就匆忙掛了,而陳建軍和大彪甚至連電話都不接。
我正六神無主,就在校門口看到一輛非常眼熟的豪華房車。定睛看了幾眼,可不正是蕭凱祁家的麼,之前我沒少搭這車來學校。心頭一喜,幾步走上去,車門開了,一身南海高校服的莊亦軒走了下來,臉色十分難看。
“莊亦軒?”不怪我這麼驚訝,這是我第一次見他來柏英。
因為早過了放學時間,柏英的學生并不多,但看見一身南海校服的莊亦軒,都像看到獵物的野獸,紛紛停下來圍觀,臉上的表情也從一開始的吃驚變成不懷好意。莊亦軒卻視而不見,只冷冷地看著我:“少爺呢?”
生怕柏英的學生找他麻煩,我快步走上去:“蕭凱祁今天沒來上課,他沒在家嗎?”
莊亦軒深深皺眉:“他從周六開始就沒回過家。”
“什麼?!”
這時有按耐不住的學生慢慢聚攏過來,我認出其中一個是高一年段出了名的問題學生,從軍訓開始沒少見“黑面神”老師追著他打,私底下也沒少聽蕭凱祁和江祖盛他們提起,他們都管他叫“瘋狗”。
一看他靠過來,我就知道麻煩來了,趕緊壓著嗓子對莊亦軒道:“快上車。
”
莊亦軒只是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絲毫不見懼色:“你知道他可能在哪嗎?”
我心下著急,根本沒法正常思考:“我們先離開這里再說,快點!”
“這不是楚沐老師嗎?”一只手突然搭上我的肩,那充滿力量的胳膊充滿壓迫感,密密麻麻的寒意爬上后背,我不禁打了個冷顫。
“楚沐老師還認識南海的書呆子呢?”話是對我說的,可那雙眼睛卻死死盯著莊亦軒,像餓極了的狼一樣閃著綠幽幽的光。
唯恐莊亦軒出事,我先發制人:“他是蕭凱祁的哥哥。”
“啥?”不止“瘋狗”愣住,其他人也都有點傻眼,眼睛跟掃描儀似的將莊亦軒從頭到腳刷了一遍,然后集體大笑起來。
“瘋狗”笑得尤其沒形象,邊笑邊大力拍我的肩,跟打樁似的差點把我拍進地里。我痛得一齜牙,急忙退開幾步。
“老師,你別說笑了,就蕭凱祁那德行,他的哥哥能是南海高的?”“瘋狗”斜了一眼莊亦軒身后那輛房車,笑容更加陰狠:“不過這事也說不準,就蕭凱祁那樣,是情婦生的私生子也說得過去,你們說對不對?”
“哈哈哈哈哈哈……”其他人跟著哄笑。
這些人太過分了!
我剛想開口訓斥,一直沉默不語的莊亦軒突然朝著捧腹大笑的“瘋狗”來了一記左勾拳,“瘋狗”猝不及防,一下子趴在地上。
前前后后發生的事不過眨眼的功夫,在場的人都傻眼了。
那些哄笑的人看著趴在地上半天沒起來的“瘋狗”,全都像被點穴了般,變成一尊尊石頭。
風一吹,劉海擋住了那雙漂亮的鳳眼,莊亦軒的臉籠罩在陰影里,雖然看不清,可氣勢卻格外嚇人。
他還是一語不發,長腿一抬一落,狠踹在“瘋狗”的肚子上,“瘋狗”悶哼一聲,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眼看莊亦軒還要再踹,我終于從魔怔中醒過神來,趕緊撲過去攔住他:“夠了亦軒,你想打死人嗎?”
其他柏英的學生這時也都回過神來了,個個氣紅了眼,罵罵咧咧的就朝莊亦軒沖過來。莊亦軒攥著拳頭,全身散發出騰騰戾氣,明顯是不打算躲,我又拽不動他,只能先打開車門,硬是將他推進去,自己跟著跳上車,甩上車門。
“鐘叔快開車!”
就這麼一會兒,車子已經挨了無數拳打腳踢了,估計再待一會兒恐怕整輛車都會被掀翻。也難怪柏英的學生會發瘋,別說莊亦軒打的是高一的老大,就算他打的只是普通的學生,他們也絕對不會放過他。在柏英的校門口明目張膽地打柏英的學生,而且還是南海高校的……真的是史無前例。這事要是傳開了,不單單莊亦軒會有麻煩,恐怕整個南海高都會倒大霉。
頭疼地嘆了口氣,偏頭看身邊還在散發低壓的少年,至始至終都面無表情。察覺到我的目光,他淡淡道:“想起來少爺可能在哪了嗎?”
想到蕭凱祁,頭更痛了:“我真不知道他在哪,不過我想他很有可能跟樂隊其他成員在一起。”
“聯系他們。”
明明是十幾歲的少年,卻氣勢逼人……
無奈,我只好再次撥打江祖盛的電話,可這家伙也鐵了心不接。再打陳建軍和大彪的,也都不接。我氣極了,忍不住罵了句:“可惡!”
莊亦軒斜了我一眼:“不通?”
“他們約好了似的,就是不接。
”
“知道家庭住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