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施詩不理他,而是轉過臉來問我:“木頭,我還沒聽你唱過歌呢,我們要不要合唱一首?”
肖望幽怨地看著我。
我汗顏道:“我不會唱歌……”
肖望立刻抓住機會道:“他不會我會啊!我陪你唱,來來來,我們去點歌,你想唱什麼……”說著,不顧施詩掙扎就把她拉走了。
耳根總算清凈了。我一個人坐在角落里,偷偷地松了口氣。
下意識地,抬眼朝另一個角落望去。
還是看不清。
可卻能感覺到一股強烈的視線。
也許是我自作多情了吧。
肖望和施詩點了首《制造浪漫》,兩人別別扭扭地唱著。肖望一直想牽施詩的手,施詩先是甩開,到最后也由著他了。
“關于愛的能量,怎樣都用不完多奇妙……”
唱完最后一句,肖望突然湊過去親了施詩的臉,引起全場尖叫起哄。施詩惱羞成怒,對著咧著嘴笑的肖望一頓暴打。
看他們這樣,真叫人羨慕……
我忍不住苦笑。
有人喊了聲:“《月半小夜曲》,誰點的?”
心頭“咯噔”一跳,下意識屏住呼吸。
結果是個不認識的男生站起來道:“我我我……”
沒由來的,有點失落。
“滾蛋!這是老子的歌!”熟悉的聲音突然冒出來。
我猛地抬頭去看,辰風已經站起來了,一把奪過人家手里的麥克風。那人似乎有些驚訝,但也不敢說什麼,默默地坐了回去。
熟悉的音樂。
熟悉的旋律。
熟悉的人。
熟悉的歌聲。
可是,感覺已經完全不同了。
辰風站在屏幕前,背對著我唱著,那帶著點沙啞的嗓音,聽起來深情而憂傷。我癡癡地望著他的背影,整個人陶醉在歌聲里,胸口有些鈍痛。
那是粵語,我聽不懂。
屏幕上有歌詞:
……
人如天上的明月是不可擁有
情如曲過只遺留無可挽救再分別
為何只是失望填密我的空虛
這晚夜沒有吻別
仍在說永久想不到是借口
從未意會要分手
但我的心每分每刻仍然被她占有
她似這月兒仍然是不開口
提琴獨奏獨奏著明月半倚深秋
我的牽掛我的渴望直至以后”
……
“可以坐嗎?”
突然冒出來的甜美嗓音把沉浸在回憶里的我拉了出來,不知什麼時候楊曉梅站在了面前,正笑盈盈地看著我。
我沒有出聲。
她自顧自地在我身邊坐下,同樣望著辰風的背影,緩緩道:“你不該來。”
“……”心尖一顫,我佯裝鎮定:“我只是陪朋友過來。放心,我不會跟他說話的。”
楊曉梅低笑一聲,語氣冰冷的:“明知沒有結果,何必垂死掙扎?”
用力掐著手心,我淡淡地:“你想多了。”
辰風唱完了,所有人都很給面子地拍手尖叫起來,剛才被搶了麥的男生不住感嘆:“真沒想到辰哥唱歌這麼厲害,真是開了眼界……”
辰風沒說話,只是慢慢轉過身來,看向我這邊。
我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臉,楊曉梅已先一步站起來迎上去,阻斷了我的視線。
“辰風,你唱的好棒哦,你將來一定會成為當紅歌手的。”
心頭又是一震,我想起了辰風說過,他的夢想是當一名歌手。也許,楊曉梅是對的,我的存在,只會成為他追求夢想的絆腳石,只會……毀了他……
“木頭,給。”
手里被塞了塊西瓜,抬起頭,施詩正笑瞇瞇地看著我。
“……謝謝。”用盡力氣,強壓下涌上鼻頭的酸楚。
施詩坐了下來,挨近我問:“我剛剛看那個小三過來找你了,她跟你說什麼了?她知不知道你跟……叉叉叉之間的事?”
再這樣下去,恐怕會丟臉地哭出來吧……
深吸口氣,我站起來道:“對不起啊施詩,我媽催我了,我該回去了。”
施詩吃驚道:“這麼快?”
肖望走過來問:“怎麼了?”
施詩趕緊道:“楚沐說要回去了。”
肖望驚訝地看我:“別啊楚沐,我這生日蛋糕你還沒吃呢!”
我勉強笑了笑:“對不起啊,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情況,再不回去以后就是施詩找我我媽估計也不會讓我出門了。”
施詩猶豫地看了肖望一眼,跟著站起來:“那我跟你一起走。”
肖望臉色一變。
我這……怎麼感覺這麼罪孽深重呢……
嘆了口氣,我把施詩按回沙發上坐著:“你別添亂了,今天肖望生日,你就多陪陪他吧,一會兒讓他送你回家。”
“可是……”
我對她安撫地笑笑:“別擔心我。”
肖望見施詩不走了,一下子高興起來,摟著我的肩膀往外走:“楚沐,你真是太他媽夠意思了。以后只要你一句話,我肖望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我無力地笑了笑。
肖望送我到KTV門口,本來還想送我去坐公交,我不放心留在包廂里的施詩,便拒絕了。臨走前肖望喊住我,欲言又止的,我忍不住問:“怎麼了?”
“那什麼,”肖望抓抓后腦勺,表情有些窘迫,“辰風的事……看開點吧。分開了也……也不全是壞事……”
我愣了下,明白過來后臉都紅了。
對于我跟辰風的關系,肖望雖然心里明白,但從不主動提起,也不會過問我們之間的事。這突然說起,我毫無心理準備,有些無措。
肖望說著說著,也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煩躁地一擺手道:“總之,不要再要死不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