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辰風，不行啊，大衣……不能脫的……”

    辰風聽不見似的，動作顯得急躁而粗暴，我生怕扣子被他扯壞了不好跟肖望解釋，就掙扎起來。感覺到我的反抗，他如夢初醒般，睜開眼看我，眼里情欲未退，他的臉很紅，呼吸在空蕩的教室里顯得粗重。

    他見我緊緊揪著衣襟，以為我在害怕——雖然多少有點不安，但絕對跟他想的有出入。嘆了口氣，他輕輕摟住我，安撫道：“好了，我不做了，你別怕我……”

    我靠在他懷里，老實道：“我沒有怕你……”

    他笑了，捏捏我的耳朵：“嗯，那就好。”

    “辰風……”

    “嗯？”

    一直糾結著自己的問題，事到如今不問也不行了。

    “你……我……我們這樣，是不是……”

    “不是！”

    他突然大聲起來，我嚇得呆住了。他也意識到自己反應太激烈，忙摸著我的臉安撫道：“我們不是同性戀，我吻你，只是因為我想而已。”

    “……”

    見我目光呆滯，他不安起來：“怎麼了？”

    我想說其實我不是想問這個，我想問的是我們現在這樣，是不是代表我們在交往了？是不是代表……你喜歡我……

    可是“同性戀”三個字，像巨斧一樣劈掉了我所有要說的話。

    辰風緊張地看著我，親了親我的額頭，道：“我們不要想那麼多，像現在這樣不也挺好的嗎？你不討厭跟我親熱對不對？那……那……”

    他好像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那”了半天“那”不出個結果。

    我替他接下去了：“那……我們現在的關系是……朋友？”

    他怔了下，不動聲色地避開了我的眼神：“當然了！”

    “……啊，是啊。”

    滿屋令人臉紅心跳的曖昧，消失了。

    連帶著青澀的惶惑的甜蜜，也消失了。

    還好，至少還是朋友。

    這樣安慰著自己，卻一點效果都沒有，還是覺得心灰意冷。

    ☆、第二十七章

    下午的課上的一塌糊涂，課間休息時，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清醒一下，回教室要經過3班，又遇到了施詩，她正在走廊講電話。我躡手躡腳地從她身后經過時，聽見她吼了句：“你管我！別再來了！”沒留神，跟他們班一男的撞在一起，聽到動靜，她轉過身來，正好和我對上眼。

    ……

    我眼神慢慢飄開，打算走開，她瞪著我道：“來得正好，我正要去找你！”

    怎麼每次遇到她都有事啊？！

    我頭疼道：“什麼事啊？”

    她冷冷地掃了眼圍觀的人，原本鬼鬼祟祟看著我們的人立刻作鳥獸散。她這才道：“你腦子有病吧？你干嘛跟肖望換校服？你憑什麼讓他進來騷擾我？如果我把這事告訴年段長，你想想會有什麼后果？”

    我認真地想了想，道：“記過。”

    結果把她氣得翻白眼：“你……你……你干嘛老跟我作對！？”

    “我沒有啊。”

    施詩不信，繼續逼問道：“是不是因為一開始我戲弄了你？嘖，一個大男人用得著這麼小氣嗎？我……我那還不是跟你開玩笑。”

    冤枉。

    “我真沒有跟你作對，說真的我跟你又不熟，有必要跟你作對嗎？”

    “那你為什麼跟肖望換校服？你這不是多管閑事是什麼？”

    “我跟肖望換校服是因為我要去柏英高。”

    施詩驚訝地瞪大眼：“你說什麼？你去柏英高做什麼？”

    我警戒道：“不關你的事吧？”

    施詩噎了下，哼一聲道：“你是不是去找柳辰風啊？真看不出來，你看起來挺沒用的膽子倒是不小。”

    ……這是褒還是貶啊……

    上課鈴響了，我道了再見，要回教室去，她喊住我道：“喂，放學后陪我去買東西怎樣？”

    旁邊聽到的人都一致地看向我。

    我疑惑道：“為什麼是我？”

    “不為什麼，反正放學后你要等我。”

    “可是放學后我有事……”

    她卻不聽我說話，徑直進了教室。

    放學后還得幫辰風看考卷，才沒空陪她買什麼東西。明明有很多女生朋友，男生也很愿意陪她的，干嘛非找我？奇怪。

    一進教室同桌就八卦兮兮地問我跟施詩什麼關系，本來不想理他的，可他一直問，我只好說她是朋友的女朋友——肖望應該也算朋友吧。同桌再追問哪個朋友，我就真的不再理他了。上課的時候有字條從前面傳過來，拿給我時還以為代傳給后面的人，結果居然說是給我的。

    真是怪事，居然會有人傳紙條給我。打開一看，上面的字很秀氣：你的女朋友是施詩？

    真煩，怎麼每個人都要問這個問題！？

    我把紙條揉掉了，過了會兒那紙條又來了：所以你拒絕我？因為施詩比我漂亮？

    “……”

    “拒、絕、我”——是怎麼回事！？

    我碰了碰前桌的背，小聲問：“誰傳的紙條？”

    “班長。”

    “……”

    我下意識往班長看去，她專心致志地盯著黑板，倒是副班長看了我一眼。

    無奈，我只好在她傳來的紙條上回道：施詩不是我女朋友。我覺得現在最重要的是讀書，還有一年就要高考了，希望你能考上滿意的大學。

    我以為這麼回她應該明白了，結果紙條還是傳過來了：那麼，高考結束后，能跟我交往嗎？

    這……太不符合班長的性格了！

    我都要懷疑又是誰的惡作劇了。

想了想，我決定快刀斬亂麻，于是只回了兩個字：抱歉。

    我都這樣干脆了，結果紙條居然又傳了過來：你有喜歡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