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就是不想帶,這樣,你就哪都去不了了!”他沖我擠擠眼睛,壞笑著走開。
我心里想,就算你帶了鑰匙,我也哪都不會去的啊。
這天中午我正打算睡午覺,突然聽到“砰砰砰”的敲門聲,趕緊跑去開門。門一開,我就呆住了,外頭站著的人也呆住了。
“是你,你怎麼在這兒?”鄭玉燕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滿臉狐疑。
我的腦袋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怎麼回答。
“柳辰風呢?”她完全一副女主人的架勢,推開我直接就進門開始換鞋。
我跟在她身后,像個男仆:“打……打工去了……”
“你是那個南海高的小子吧?你在這兒做什麼?”她隨意地打量著房間,雖然在問我話卻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我……我……”
鄭玉燕像想起什麼似的,突然扭過頭來看我:“不對,你不是肖望的朋友嗎?你怎麼在辰風家里?你到底誰啊?”
“我……我……肖望讓我拿東西給辰風。”
“拿東西?”鄭玉燕將信將疑道:“辰風又不在家,你怎麼進來的?”
“額……他,他出門前讓我在這里等他,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托我帶給肖望。”
“他們倆之間干嘛要通過你拿東西?”
“額,那是……那是因為……肖望他……沒有時間過來,我……我剛好住在附近所以……”
鄭玉燕又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我暗暗慶幸自己不是穿著睡衣的,不然真是說不清了。
“你個南海高的居然跟他們做朋友……”鄭玉燕不屑地撇撇嘴,往沙發上一坐,道:“你該不會是他們新收的小弟吧?”
“額……”
“肖望還真有辦法,交了個南海高的女朋友還不算,還弄來個南海高的小弟。喂,你成績怎麼樣?下次考試我讓你替我去考。
”
“……”替她去考?難道要男扮女裝?
“靠,傻了吧唧的。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柳辰風的女朋友,論資排輩你還得喊我一聲‘大嫂’呢!”
我張了張嘴,叫不出口。心想上次大頭他們不是說辰風跟她分手了嗎?
“喂,小子,我問你,你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別的什麼人?”
“啊?什麼別的什麼人?”
“操,上不上道啊你?就是女人!你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別的女人?”
“額……沒有。”
鄭玉燕“操”了一聲,從包里翻出一包女士香煙,嘴里罵罵咧咧道:“他媽的,別讓老娘知道是哪個狐貍精。敢跟我搶男人,操他媽的……”
咦?難道……她懷疑辰風跟她分手是因為別的女人?
其實我也蠻好奇辰風為什麼要跟她分手的,可每當我提起“女朋友”三個字,辰風就會臉色難看地叫我閉嘴,久而久之我就不敢再往qiang口上撞了。
“柳辰風有說他什麼時候回來嗎?”原以為女人抽煙看上去一定很違和,結果卻發現鄭玉燕抽煙的姿勢跟她的氣質很搭。
“大概……五點半吧。”
“靠,那豈不是還要等四個小時?知道他在哪打工嗎?”
“額……他說是唱片店,不過我不知道是哪一家……”
鄭玉燕又“操”了一聲,狠吸幾口煙,道:“行了,你今天先回去吧,就跟肖望說我讓你先走的。”
“……啊?”
鄭玉燕怒道:“啊什麼啊?沒聽見我說的啊?他媽的,找這麼沒眼色的小弟,搞什麼東西……”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鄭玉燕的彪悍我是親身體驗過的,自然不敢跟她說不,只好拿了大衣換了鞋出門。不過我也不敢走太遠,就在樓下的臺階上坐著。進出公寓樓的住戶都驚疑地看著我,那眼神充滿戒備,估計是懷疑我要偷東西。
雖然有太陽,可冬天的室外還是很冷的。我坐著坐著,就覺得像在冰窖里,趕緊起身小跑一圈,活動活動筋骨,也讓自己溫暖一點。折騰來折騰去,最后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坐地上睡著了,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叫我,睜眼一看,天色已經暗了,辰風正一臉焦急地看著我。
“啊!你回來了……”瞬間清醒,下意識露出笑容。
辰風是又氣又急,把我從地上揪起來,罵道:“豬啊你!在這里睡覺你是想凍死啊!腦袋有坑是吧……”
我這才想起前因后果,趕緊打斷他道:“不是啊,大嫂在上面!”
“……”辰風罵人的話被生生掐斷,皺眉道:“大嫂?什麼大嫂?”
“就……就你女朋友啊!”
“女朋友”三個字就跟某種禁忌咒語似的,辰風瞬間變了臉色:“操!老子哪里來的女朋友!?”
我趕緊改口道:“前女友,前女友啦!”
辰風還想罵人,想起什麼似的神情一滯:“鄭玉燕?”
我點頭如搗蒜。
辰風的臉色更難看了:“她來做什麼?”
“啊?不知道……”
“她把你趕出來了!?”
眼看辰風氣得雙眼噴火,就要沖上樓起,我趕緊攔住道:“不是不是不是,是我跟她說我是肖望派來找你拿東西的,她以為我是你們新收的小弟,你一會兒千萬別說漏嘴了。”
沒想到這話讓辰風更加憤怒了,雙眼的怒火直接對著我掃射:“臥槽你白癡啊!干嘛要撒謊?直接說你現在跟我同居啊!她憑什麼把你趕出來?媽蛋……還有,誰讓你叫她大嫂的?你腦殼壞掉是不是?@#¥%!”
剛好有幾個下班的人經過,本來看到辰風兇巴巴在罵人很害怕地想繞開,結果忽然聽到他說“同居”,眼神立刻變得鬼祟,朝我們這里不斷張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