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她想得倒美。那時候我爸早結婚了,又有了小孩,他還會稀罕我這個前妻的孩子嗎?再說了我那時候壞得很,老師同學都不喜歡我,我媽也管不住,你說我爸會那麼傻缺接下我這塊燙手的山芋嗎?”
我從沒想過辰風的家庭居然是這樣的,驚詫過后,簡直心疼得快要喘不過氣了。一想到他那麼小就經歷了這麼多事,就忍不住要怨恨起他的父母來。
“辰風……”我用力地反抱住他,這也是我想到的唯一安慰的辦法。我恨自己沒有本事,不夠聰明,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他不那麼難過。
他安撫似的拍拍我的背,繼續道:“后來我就跟皮球似的被人踢來踢去,外公看不過眼,不顧其他親戚反對硬是把我接過去住了。不過外公也是領一份微薄退休金的窮老頭,怎麼可能養得起我?為了讓我能夠上學,他不惜把我那對所謂的父母告了,逼得他們不得不給我生活費啊,學費什麼的。要不是老頭兒臨終前還瞎叨叨要我一定要念完高中,我才不會繼續念書呢,我就不是那塊料……”
“你外公真好……”
“還行吧,老頭兒可兇了,明明老的牙都掉光了,還能追我幾條街呢!有一回我逃課去打游戲,給他知道后拿著搟面棍追得到處跑,害我一頭栽臭水溝里去了……”想到好玩的事,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跟著笑,心里感激著那素未謀面的外公,感激他讓辰風的過去,不至于那樣的灰暗,讓他的心不至于只有恨。
“老頭兒得病去世后,那些所謂的親戚簡直跟財狼虎豹似的,蜂擁而來,生怕我把財產私吞了。
我靠,窮老頭兒除了一套舊房子,還能有什麼值錢的玩意兒?不過我那聰明的媽就不那麼想,這個時候跑來抱著我哭了,好話說了一堆,無非就是想知道老頭兒把房子給了誰。要知道,老頭兒要是把房子給了我這個未成年,就等于直接給了我媽這個監護人了。不過老頭兒可沒那麼笨,他早就把房子賣給別人了,至于存錢的賬戶,就我知道密碼。反正老頭兒不在了,房子也沒了,我也煩那些死命想從我手里拿到錢的親戚,就干脆跑到這里念高中——我還真不想念,老頭兒都去見佛祖了還非要給我留個緊箍咒,煩死了。”
我心想幸好有這道緊箍咒,不然我就遇不到你了。
“不過也好啦,不然我也遇不到你。”
“咦?!”我驚喜地抬起頭,咧著嘴笑道:“我也這麼想呢!”
他笑著低下頭來,蹭了下我的鼻尖,輕輕地罵了句:“笨蛋。”
我紅了臉,干脆把腦袋重新埋進他的懷里,道:“既然你外公都為你想好了,你為什麼還要這麼辛苦打工啊?”
“傻蛋,你忘啦?我跟你說過的吧,我捅了人,老頭兒留給我的錢賠了一大半給人家了,我不打工難道喝西北風啊?”
“啊?我……我以為是……”
“你以為是我那對聰明的父母出錢擺平的?笑話,警察把我關拘留所后給他們打電話,他們一聽說我捅了人,連面都沒露,就在電話里跟警察說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就當沒有我這個兒子。我操!他們以為我稀罕啊?幸好老子過完年就十八了,可以不用有什麼狗屁監護人了。
”
我緊緊地抱住他,心里很痛,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那是一段復雜的破碎的黑暗到我根本無法想象和體會的過去,任何安慰的話都會顯得廉價。
感覺到我的難過般,他輕輕地拍拍我的背:“干嘛呢你?可憐我呢?操,老子需要嗎?老子現在沒人管東管西不知道多快活呢。”頓了頓,聲音低了下來:“再說了,我現在不還有你麼……”
心一跳,我用力點頭:“嗯!”
他輕聲笑了,抱緊我。
這樣互相依偎,就好像可以化解所有的悲傷和痛苦,我們彼此依靠著,久久都沒有說話。
片刻后,我才喚道:“辰風……”
“嗯?”
“原來你大我一歲啊……”
“廢話!”他翻了個白眼,突然捏住我的后頸,把我從懷里扯出來,盯著我不懷好意地笑:“叫聲哥哥來聽聽。”
我莫名地臉紅心跳:“什……什麼啊,才不要……”
“叫不叫?叫不叫……”
“哇啊哈哈哈……住……住手……啊啊哈哈哈……你……無賴,每次都用這招……啊啊不要……哈哈哈哈……”
像以往一樣笑鬧著,原本也只是單純地撓癢,不知道后來怎麼搞的,等我停下來喘氣時,就感覺辰風的手不知什麼時候鉆進我的衣服里,正輕輕地摸著我的背,然后有越來越往下的趨勢。
氣氛突然變得怪怪的,我覺得癢,但也并不只是單純的癢,我疑惑地動了動身子,抬眸看辰風,辰風的眼神很奇怪,而且沒有笑容。這樣陌生的感覺,讓我覺得不安,可我不敢亂動,只能惶惑地看著他:“辰……辰風?”
放在我腰間的手頓住了,他看著我,眼神有些兇狠,又像在隱忍,然后突然撲下來,把我緊緊壓住,我一動他就喝道:“不許動!”
我不敢動,委屈的:“辰風,好重啊……起來好不好?難受……”
“閉嘴。